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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嘱咐婆子去拿了两盒补气老参送给桑浣。节南看在眼里,且不说另一重身份,着实佩服桑浣的交际手腕,这才多大工夫,连王老夫人都哄住了。桑浣走出主楼,优雅的气质就是一变,面沉似水,“说!刘氏这回又想怎么发作?才过几日太平日子——”节南淡道,“约摸撑不过今晚。”桑浣先是睁圆双目,却又立刻冷下,哼道,“你别被她骗了。她最见不得我和老爷一同出来应酬,回回不让我们安生,花样百出。”节南回应,“我不知从前那些,只知刘氏吐了一床血。除非她把鸡血当人血泼上去的,不然寻常人吐那么多血,绝无可能逃过一死。”她是吐血的行家。桑浣仍是不信,目光却有些迷离,到了王家大门外,看到神情同样有些迷茫的赵琦,居然幽幽叹口长气,上前搀扶了丈夫。“老爷先别难过,保不准是孩子们分不清轻重,等咱们回去,jiejie就没事了。”赵琦捉紧桑浣的手,一张脸苍老不少,“她才不过四十出头……”桑浣反扶着赵琦上车,“所以这回也能撑过去的。”节南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人进车里去,即便自觉聪明,这时却看不出桑浣有半点虚伪。而桑浣先前和刘氏斗法,她能瞧出桑浣使用了哪些手腕。“赵大人稍待。”朱红迈出大门,匆匆上前。赵琦急忙掀开门帘,微愕,“朱大人?”“赵大人,下官曾冲撞府上,一直找不到机会弥补,且大夫亦由下官推荐,可否容下官跟去府上,或许还有下官能帮忙之处。”朱红拱手道。赵琦没想到朱红会跟出来,更没想到朱红还要登自家的门,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桑浣眼中流光轻转,允道,“朱大人真有心,那就有劳了。”赵琦对桑浣事事遵从,也道,“朱大人不嫌麻烦就好。”朱红道声不麻烦,便让王家小厮牵他的马来。一行人很快赶回赵府,就有管事的报说平时给大夫人看病的大夫和前御医老大夫都到了。赵琦问人怎么样了,管事的支支吾吾不敢说全话。桑浣大概才相信刘氏可能真捱不过去,竟撇下赵琦就往主院赶去,而且进屋一看刘氏气息奄奄的模样,两眼瞪得几乎眦裂,冷冷道声都出去,将赵雪兰,柒小柒等人往外屋赶。节南立在门外,对赵雪兰微微一颔首。赵雪兰就走了出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想要拉节南的手,最后犹豫缩回去,“六娘,两位大夫都说我娘不行了。”节南不会安慰,但叹,“姑丈在外头呢。”赵雪兰加快脚步走出屋子去,凄凉凉呜咽一声,“爹——”小柒从门里往外看,不冷不热来句,“那个判官怎么又来?当自己是这家的女婿了?”节南本来一耳听着内屋的动静,一眼瞅着屋外的情形,听小柒玩笑般说话,如同陡然头顶开xue,沉眼看了朱红和赵雪兰一会儿。可能吗?朱红相中赵雪兰,所以今晚如此殷勤?不过,当真看不出朱红对赵雪兰有半点心思,自始自终守着礼节,连目光都不曾与赵雪兰正面相对。如果,朱红真有心思,是被赵雪兰单纯倾倒,还是另有意图?或者,就是她想复杂了,朱红纯粹出于帮人的一片好心……这时,赵琦和赵雪兰走进来,又一齐进了里屋。第236引一拍即合小柒直率,不懂也不装懂,与节南咬耳朵,“师叔也太能装了,没人看着还哭得那么真,明明高兴今后再无眼中钉。你多学着点啊。”节南低答,“你才给我看好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没人争就没劲。你以为人假哭,人却是真伤心。桑浣和刘氏之间的恩怨,说破了天也不出赵家,我们瞧她们斗得厉害,其实就是平日消遣。如今眼看这人就要没了,一时心里空落落,潸然泪下。这等心境,我们这些未出嫁的姑娘是体会不着的。”小柒拿奇怪的眼光打量节南,“你不是体会着了吗?难道说,你除了有个未婚夫,有个姐夫,还有一个丈夫瞒着我没说?”节南翻白眼,“我是领会,不是体会。”小柒切一声,复骂,“不动脑子你会死。”节南不甘示弱,“动了脑子少死死。”“娘——”赵雪兰一声尖叫。小柒往里屋走,节南往屋外走。“朱大人,您请来的那位老大夫怎么说?”其实问这话有些多此一举,因为那位前御医同赵琦朱红说完话就走了,并未多做停留。朱红果然摇头叹息,“老人家说神仙难救。抱歉,微薄之力,未能帮到府上。”隔着两道厚门帘,也盖不去里屋的哀哀泣音,朱红拢起双眉。“……”节南陡然决意问个明白,“朱大人与我姑丈之前不曾来往,为何近日如此关心赵府的事?”机会是要由自己发现的,缝隙是要靠自己钻大的。朱红想不到有人会这么直接问,显然不把他之前的说辞当真,就有些尴尬,但正望节南那双聪慧叶儿眼,心中终明。“只觉赵府与我的境遇有几分像,故而做不到视而不见。”节南心眼多,转念之间就是了然。朱红与萝江相看之时,郡马几乎已是他囊中之物,岂料半路杀出个刘咬金,挺好一条康庄大道就被堵了,后来虽得了份肥差,多半与他的期望相差甚远,且官场那么大点地方,难免闲言碎语,处境未必像他从前管御马房那样安适。于是,节南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府这时虽处窘境,今后之事谁也难料,毕竟我姑丈为官多年,朝中还是有不少倚仗的。远的不说,但说我姑丈丈人家刘氏一门,如今可不得了。而我听闻朱大人家中只有一位兄弟,暂居张兰台妻家?”也许换了一般人,听不出这话里意味深长,朱红却非一般人,闻言沉吟,稍后作答,“是,我弟弟与赵府小公子同龄,我祖父是中丞夫人父亲的嫡亲兄弟,只是祖父不善经营家业,渐渐败落了,偏父母又走得早。不过,本家对我兄弟二人颇为看顾,但我自己不好意思一直打扰,近来有搬出去的打算。节南察言观色,见朱红神情平宁,就觉这人不爱怨天尤人,挺好一优点。节南就道,“朱大人的心情我很明白,我与jiejie也是暂居赵府,怎么也不可能住一辈子。不似我表姐,嫡长姑娘,只要我姑丈为她招赘,就能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