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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姑娘的兄弟姐妹,是不可能容玉真姑娘任性的。”崔玉真这样的女子,要么嫁进宫里,要么嫁给皇贵,绝不可能不嫁。崔玉真自己也清楚,“所以我才说,他若不回来,我还能将就活下去,不过一闭眼的事。”“那人……”刚才让她撞翻的男子就是孟元?长得虽俊,却看着羸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腔,没有半点吸引人的特质,节南真不知——“你喜欢他什么?”崔玉真神情酸楚,这会儿也没那么懵了,听出节南话中有话,但道,“人人都道七哥好,谦谦君子,温文尔雅,虚怀若谷,但他对待我,与对待任何人都没有分别,一样的温柔亲切。可是那人恰恰相反,虽然只是一名教习画师,对别人毫不关心,只对我倾其所有的温柔,让我懂得什么才是被人心爱。我曾对七哥动过心,看到他会面红心跳,手足无措,只希望他多看我一眼。可是,七哥一直都温温淡淡,从不曾见他为我脸红,为我相思,为我失态,连一句悄悄话都不会说。从我十四岁与他订亲,三年皆如平常。我真不知,如果嫁了七哥,一辈子那么相敬如宾,要如何过日子。”节南稀奇看着崔玉真。她一直以为这姑娘岁数不小,也二十多了,看着很稳重,说话做事都成熟,想不到还是一颗脆弱少女心,需要一直被人呵护在手心里,希冀自己是丈夫的一切,夫妻之间应该一辈子脸红相思心跳。“姑娘何时起的?”崔玉真的大丫头匆忙跑来,“雨后风凉,请姑娘赶紧回屋添衣。”崔玉真施施然走了两步,回头看节南一眼。节南淡笑,默颔首。崔玉真这才走进屋里去了。出来找节南的碧云正好也瞧见,就问,“六姑娘和玉真姑娘说什么话呢?”“闲聊罢了。”节南什么也不能说,却让碧云收拾好东西,自己往赵雪兰屋里走。赵雪兰这日身边没带一个丫头,正给自己戴姑冠,看到节南进来,起先不理会,直到整理好了才开口,“我什么都没听见。”赵雪兰正是站在柱子后面的人。节南好整以暇,“听见又如何?你和玉真姑娘绑在一块儿的,她毁了,你可能就真要剃头了。”赵雪兰有些激气,“那可不一定,她没有礼义廉耻,难道认识她的人都没有礼义廉耻?回家后我要同父亲说,不当崔玉真的伴读了,免得受她连累。”节南大觉可笑,“你以为这是听戏哪?随你选一出又一出的。”赵雪兰虽然很不喜欢桑节南,但自己还能在人前露脸,多多少少亏了她,又觉她到底寄住赵府,要顾忌自己的大小姐身份,所以压下性子问,“你说怎么办?这事若传出去,崔玉真名声扫地,这辈子都完了。”----------------------------第二更。在外面管理评论区不便,亲爱的们自助积极发评哈!感谢大家持续打赏发月票给推荐哦!么么哒!(。)第171引小柒听鬼“要传早传了。”起初节南十分震惊,和赵雪兰的感觉一样,想到这事不得了,一旦传出,冰清玉洁的崔玉真,深情不渝的崔玉真,迄今让人们仰望的高贵形象立刻毁尽。只是等她心情平静之后,就觉不一定了。孟元曾是崔玉真的教习画师!崔相夫人坚持给女儿找伴读姑娘,表面看起来是避嫌,同时能让女儿学喜欢的东西,然而要是和这件事配合,大有崔相夫人知道了女儿的事,为了避免她重蹈覆辙,特意找伴读,其实和监视等同。“赵大姑娘动坏心眼之前,先想想清楚,对方可不是寻常千金。就算你我听崔玉真亲口说了,不怕对质,问心无愧,但随便把事情说出去了,崔府会干看着么?而且,一旦查出是谁传得,就姑丈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贬职外调,还不是崔相一句话?”节南有时想,赵雪兰虽然眼高于顶,任性十足,却未必精明。精明的话,也不会让舅舅家利用得那么彻底,给刘彩凝当了垫背的还不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赵雪兰皱了眉,沉吟半晌才勉强来一句,“谁说我要传扬出去了?不过既然知道了这等丑事,不想被连累而已。”“退一万步说,玉真姑娘喜欢一个地位不相当的男子,这事让人知道了,也不算丑事,天真才对。你别忘了,玉真姑娘的未婚夫已不在人世。”可悲!赵雪兰微张着嘴,随即失笑,“真是有人天生命好。我只想嫁个家世出挑的,谣言骂得我体无完肤,而崔相的女儿,许给天下最好的男子也可以不满足,还能心仪另一个,结果不算私情,因为未婚夫死得早死得巧,让她大大方方天真发梦。”节南暗道一声同感,却也不好附和,“总之,听到也当没听到,赵大姑娘要是不愿听,我也言尽于此。”赵雪兰哼了哼,不再言语。一会儿,雕衔庄的丫头来传摆了饭,请崔家的姑娘们到前头用膳,玉真遣了大丫头出来,说身体不适不去了。这下不得了,崔玉好叫来崔衍知,堂meimei们谁也不去吃饭,将昏昏沉沉的玉真围个水泄不通。节南和赵雪兰这俩陪读的,当然就不好自顾自用膳,也留了园。不过,赵雪兰有佛经抄,节南则百无聊赖,后来饿得受不了,就问了厨房在哪儿,带着碧云悄悄讨吃得去。--------------------------------再说柒小柒到戏班玩儿,搬完家伙箱子,又帮人摆戏台子,敲了一阵大鼓再打锣,就有些没趣,但要走的时候,让班主拉住了喝酒。小柒酒量了得,一边看台上漂亮小生练戏,一边把酒当水喝,后知后觉发现对面的班主不知何时,居然酩酊大醉,脑袋晃得拨浪鼓似的。她瞅着旁边两空坛子,嘻嘻笑道,“不会喝,拼什么酒量哪!”班主摇起眼皮,大着舌头,打着酒嗝,“谁说我醉了?!”柒小柒做个鬼脸,“班主没醉,我醉了,行不?今晚我还有事,先走——”起身要走,却被班主拉住衣片。班主突然呜呜哭起来,“我绝对不喝醉的。我这人吧,一喝醉就能看见鬼,所以不敢喝醉!柒姑娘,你不信?”柒小柒眼珠子一转,调皮心起,抬脚勾了张长板凳过来,坐下,“这么巧,我也能看鬼。”她信手一指戏台上的俊生,“瞧见没,那是我师父,死好几年了,平时爱唱两句,所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