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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道是,也不多问。桑浣出了院子,年颜跟上。年颜吊起三角眼,“柒珍死后,她俩无心为门中做事,只怕碍手碍脚。”“不管她们有没有心,只要赤朱毒不解,就得听我的命令。节南一向颇能讨人眼缘,这回顺利成为崔玉真伴读,明日你才能随她进崔府搜崔五郎的书房,而她现在废了右手,小柒更是废物,我只派她俩打打杂。你记住,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一旦找出簪珠儿,杀!”桑浣如此吩咐。“是。”年颜脚下一拧,去马厩。桑浣则往读书院走去。柒小柒从旁侧的假山中闪现一下,飞快回到青杏院,将桑浣和年颜的话告诉节南。“果然还是要灭口。”节南料想得到,“你去盯着文官儿,查他这几日的行踪。”“文官儿”是姐妹俩给崔衍知的外号。柒小柒没动,“干嘛?都把咱们当废物了,你还尽心尽力?”节南眨眨眼。----------------------------今天第二更。。。(。)第122引皇家画院“只有知道簪珠儿在哪儿,才能不让她被灭口,我要帮文官儿保护人证。”都把她们当废物才好,打杂交差不费功夫,可以放心办自己的事。节南翻箱倒柜,拿出一个兔面具来,往脸上一挡,“怎么样?顺便干掉年颜?”柒小柒努努嘴,“我没想要他的命,划花他的脸就行了。”节南哎哟一声,“你积点德行不行?他已经长得对不起他爹娘了,还划他脸?”“他没那么丑。”刚才还挖苦年颜长相的柒小柒,现在才说真话,“我就是恨他没出息那样子。你说他喜欢谁不好,偏喜欢咱们眼中钉。金利沉香美不过我,聪明不过你,就会装娇弱可怜,动不动抬出她娘她哥,心眼比针眼还小,明明只会盘算她屋子里的事,还骗别人是谋术奇才,把呼儿纳都哄进她屋了。”节南噗嗤笑出,“听你这口气,你是吃醋啊。以前咱们还喊年哥哥的时候,我怎么没觉着你对他特别呢?”柒小柒给节南一白眼,“我没你狠,可怜他不行么?”一起长起来的情份是很难割舍的,只能嘴硬而已。更何况,年颜曾经是很护短的好哥哥。节南自觉还好,但柒小柒是柒珍捡回来的娃娃,自小很黏年颜,所以被他背叛的愤怒更大。节南暗叹,神情却淡,“你可怜他,那刚才还招招拼命?”“就算两个我跟他拼命,他也挡得住。”因为柒小柒笃定年颜功夫高,伤不到他。“只怕你我逞一时口舌之能,他却已决定心狠。”节南眼中厉芒闪过,“他只要一日对金利沉香不死心,便一日是我们的敌人。”年颜的痴情,若不是给了金利沉香,也许此时就是三兄妹同心协力。也许,却只是也许。第二日,年颜赶车送节南到崔府,沉默看着节南换上了崔玉真的大马车,转头搜崔衍知的屋子去。他何尝忘记过从前,但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无法后悔,只能继续向前走。“那车夫……”崔玉真想说长相有些吓人,没说出口。“丑。”节南却很直接。崔玉真抿嘴一笑,“你要是一直这么说话,倒挺好的,省得费猜。”节南心虚,自知心思其实很重,于是转移话题,“怎么只有我一个陪你去书画院?”“我跟母亲说一位足够,她同意了。这阵子刘学士之女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节南虽直接,崔玉真却难效法,仔细揣摩后决定不说,“……母亲就觉着平日行事还是应该低调些得好。”桑浣的担心终于成真。刘彩凝嫁进王家,赵雪兰要是跟刘彩凝当不了妯娌,却闹得人尽皆知,大概只能当一辈子老姑娘了。不过节南没啥同情心,“我那位表姐心高气傲,能嫁进安阳王家,也算圆满。”但凡姑娘家,或多或少关心八卦,所以崔玉真就有些好奇,“怎么说都是赵府的嫡长姑娘,你姑丈堂堂六品少监,听说有过好几回门当户对的说媒,如今竟愿意委身为妾?”节南笑得无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雪兰表姐能嫁自己中意的人家,父母管束不住,我这个借住的外家表妹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崔玉真眼波流转,语气微微带娇,“才说你心直,却是个有心眼的。”“没心眼还得了,早被我姑母赶出门了。”节南心里却想,赵雪兰的婚事难道已经说定?不然,传言已经到了“委身为妾”这么具体?委身为谁的妾?“姑娘,到了。”车外的丫头说道。节南随崔玉真下车,就看到绿湖青柳,湖心有岛,岛上亭台楼阁精美,一条白堤直通岛岸,堤旁竖一块奇异的湖石,刻着“书画院”三个大字,又刻一个“御”红字,表明书画院属于皇家所办。而绿湖不远处有九层白塔,与白堤相映,白塔底下飞檐云瓦层迭不断,正是太学院。崔玉真除了学书法绘画,还进太学院读书,虽然都是一对一的上课,不过能以女儿身自由出入太学和书画院的,就她一个,而且这是太后恩准的,独一无二的特权。为了崔玉真身旁的伴读位置,各家官宦千金可谓绞尽脑汁,道理就和进出万德茶楼的某些人差不多,都是为了露脸,争取上游,只不过一个为了当官,一个为了当官夫人。所以,也怪不得崔玉真起初对她那么傲慢,节南想起头一回进万德商楼,伙计有多嚣张。一样都是时势造人,未必本性如此。崔玉真出门,除了节南这个伴读,带了两个大丫鬟,两个婆子,四个崔府护师,还由两名画生带路。一行人走在书画院曲曲折折的长廊中,真有点浩荡,但到李大人的画楼前,这些丫头婆子护师就只能等在楼外,由节南陪着上二楼。崔玉真说李大人是画界泰山北斗,南颂未迁都之前,桃李满天下,好多人研习他的画风,如今皇上也跟李大人学画,而她不算正式学生,只受李大人一些指点。等上了二楼,节南瞧见两人。一人五十出头,相貌周正,一头早白,眉却黑,眸色偏淡,面显沧桑。另一人三十多,长得——她认识!她愕然,转而又笑,“伍师傅。”居然是教她版画的伍枰。伍枰抬起头来,看节南半晌,眉头皱拢,不识这位笑眼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