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机械[无限]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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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看书好像和他不一样。 一页一页翻过书页的声音在寂静环境下十分明显。 元欲雪若有所思地看了戒舟衍一眼:“……” 戒舟衍:“……” 戒舟衍沉默了片刻,低声对元欲雪说:“他们看的好慢。” 元欲雪说:“是的。” 原来是其他人看的太慢……元欲雪想。 只是为了不显得太奇怪,元欲雪还是放慢了翻书的动作。 但书籍的内容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上一秒还介绍机械原理的书本下一秒变成了猩红的字体,连接上了一段很诡异的故事。 “我站在图书馆里,将书籍堆成高高一摞,小心翼翼地踩上那些珍贵的书本,将脑袋放进从天花板上垂落的、一根长长的脖子结成的绳子里。 脖子很柔软,冰凉又光滑,我很喜欢。于是我踢掉了那些摞成的书本,感受箍在喉咙间的窒息感。 由垂落的脖子结成的绳索,一点一点地向上收着。从被踢开的书里也伸出来一双手,抱着我的肩膀,帮我往下拉。 于是我的脖子变得好长。 好长好长好长好长…… 第二天,有人来到了图书馆,看见我吊死在了天花板上。 人们将我的身体放在房梁上,把我的脑袋和肩膀打了个结,将长长的脖子放下去——在空中晃啊晃,晃啊晃……” 这个故事元欲雪还没读完,就听见对面的曾白猛地将书本合上了,并且发出了一句很轻的骂声。 唐远的脸色看上去也很不善。 “突然读到了一个鬼故事。”曾白说,“第一人称的,将一个人关在图书馆里烧死了。” “我也是。只是死法是被砸死。” 唐远说着,瞥了元欲雪一眼。 元欲雪:“一样。” 这时候从后桌,突然爆发出一阵很轻微的泣声,是其他人在抱怨,“这、这什么东西啊,吓死人了,图书馆里怎么会有这种书……” “印错了吧?这差错也太大了,我们赶紧报告给老师或者学校?” “我也看到了,没敢细看。直接合上了,好恐怖……” 看来读到鬼故事的人,还不止他们几人。 曾白观察了一下,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都读到了那见鬼的鬼故事。而且有些人的鬼故事还是重合的,比如说在图书馆里烧死的,曾白都听见了四五个了。 原本新生们素质都不错,在图书馆里更保持着安静,无人高声交谈。但这会却实在是安静不下来了,几乎每个人都在谈那些书中突然出现的鬼故事,胆子小些的学生,已经被这诡异故事吓得哭了出来,小声抽噎。 哭的最厉害的,还是那个叫邓姝姝的女生。 曾白知道她是个玩家,但应该是没过几个本的新人玩家,心理素质不算高,还一上来就碰到a级本,恐怕运气也不算太好。所以她比其他人——比如那些npc学生更显得害怕一点,因为她清楚,在这个灵异世界里是真正有死亡危机的。她作为玩家,还会比那些路人npc更容易受到鬼怪的针对。 就在喧哗声越来越大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背着手的老大爷。 他看着年纪颇大,满鬓白发,但是精神矍铄,双眸有光。只是这时候像是有些生气模样,脸都板起来了,不大高兴地过来扫视了一眼喧哗的学生们:“老远就听到吵声了,你们这届新生怎么回事啊,不知道图书馆内禁止喧哗吗?再这样都给我出去!” 原本因为看到鬼故事而心思浮动,顾不得小声说话的新生们被老人的态度震了一下,纷纷都收了声音。不过还是有胆子大的说道:“老先生,是这样的,这书是不是有好多错印来的。我们好多人都看到那个……” “看到什么?”老人被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紧紧盯着他们追问道:“是不是突然翻到一些……不太好的故事,红色印刷的书页?” 学生们面面相觑,老实点头。 老人的目光更沉了,脸色十分难看,注视了他们一会,和看瘟神差不多,开口赶人:“赶紧走吧,别再来图书馆了。” 学生们这会也还吓得不轻,见到老人好像知情,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走了,一个个都求情起来。晓芸站起身,走到最前方,态度很恭敬地请教着,“老先生,是不是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我们还都是一群新生,不知道哪里违反了规定,希望您能指教一下。” 她的目光实在是很真诚,似乎也有些害怕,声音微微颤抖着,“拜托您了。” 老人的眉头紧锁,看着这群年轻的面孔,突然问道:“你们有几个人,看到了那些奇怪的书页?” 陆陆续续有人举起手来。 “这么多人……”老人喃喃自语,突然间语气阴沉地说,“我实话告诉你们,看到那些故事的人,都会遭遇到故事中的事。” 这一句话,简直比刚才的鬼故事还可怕。 许多学生脸上是将信将疑的神色……但更多人,已经相信了这番话。 连曾白都下意识坐直了一点。 元欲雪目光沉静地看着这位老先生,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刚刚老人问有几个人看见那些书页,他也没有举手回应。 晓芸此时的脸色苍白,她微微咬住唇,忽然问道:“您既然知道这些事,那有没有、有没有成功逃过厄运的人?”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她想问的,大概是有没有破解厄运的方法。 老人微微撇开眼,似乎又还是有些不忍心地说道:“我也算你们半个老师,不想坐视不管。但我实在没什么能力,只能尽力找人帮你们……这样吧,所有看到那些诡异书页的人,留个电话号给我,有解决办法了我会找你们。” 第44章 鬼校生存指南 老先生看样子对图书馆的内部构造很熟悉, 他走到一处设置的立式服务台旁边,从里面扒拉出了一份名册——看样子是之前有学生或是老师来借书时留的登记名册,已经有些年头了, 纸张泛黄, 略厚的一本。熟练翻到了空白处,又摸索出一支圆珠笔, 摊开来摆放在新生们面前。 “一个一个来, 不要抢。如果没看见那红色纸页,但怕火气低碰到晦气事的,也可以在这里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老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扫过学生们一眼,唇角不大明显地往上翘了一下, 显得有些莫名阴森。 新生们刚刚见过诡异事件, 又被恐吓一遍, 心理防线早是摇摇欲坠,脸色都不算好看。这时候见到一位“高人”般的老先生,一口点破他们遇到的恐怖细节, 还愿意伸出援手帮他们, 不知心中有多感激,俨然是将这位老先生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和恩人了。 也因为心生谢意, 虽然急着上前留下姓名,但表面上都还谦让,大家排着队, 让站在最前面的同学先留名。 但原本一脸恳求之色, 十分真诚的晓芸这时却微微僵住了。 她垂头细思, 这位老先生, 方才说的话—— “我也算你们半个老师, 不想坐视不管……”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那身浅灰色鹤纹唐衫上,一时微微愣住了。 骤然遭遇诡异事件,她的情绪的确顿时陷进了糟糕状态。 所以在见到一线希望时,当然不肯让线索从手中溜过。要知道副本不会设置必死的局,说不定这位老人家就是那唯一的生门! 她当然也是谨记校规的,清楚不能违反规则,但刚刚也根本没将对方的身份往“老师”身上想,只以为是特殊npc或者是图书管理员之类的身份,直到老人说出那句话来。 “所有任课老师上课时将统一着装。非固定制服老师的话语请不予理会”。 这一规则在脑海中不停回放,连着那位男老师的警告也开始充斥在脑中,晓芸微微抿唇,额间渗汗。 她望向那摊开的名册,仿佛那是一道择人而噬的深渊巨口。竟一时分不清,这是在遭遇诡异事件后的唯一生门,还是真正将她拖进致命陷阱的诱饵。 这时候晓芸心中的选择已经渐有所偏移了。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寻着借口,“我想起来,手机前些天……” 只是借口还没说完,老人突然将圆珠笔塞到了她的手里,催促道:“快写啊,不止你一个人,我没多少时间等着。” 其他学生也焦急,谁都不想像那些鬼故事中形容的那般凄惨死去,虽然都还排着队,也忍不住微微催促起来。 连晓芸的舍友,都开口询问她怎么在发呆。 女生额间渗出的汗水已经止不住了,血液冰凉,双手微微颤抖着。那只笔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黏在她的掌心上,根本丢不掉。 ……写一个错误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呢? 然而刚生出这个念头,晓芸脑海仿佛被一道雷电劈开,剧痛无比。 这时候要是还发现不了不对劲,那她就实在太蠢了。 晓芸艰难地、微微抬起了头。刚才在她眼中慈眉善目,甚至称得上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这会正用一种极其诡异僵硬的微笑盯着她。他脸色青白,是只有死人脸上才会出现的灰败颜色,两只瞳孔死死地盯着她,透不进一点光。那身浅灰色的唐衫,更是变成了一种单薄的、像褪了色的白色衣物……如同由白纸剪出的纸衣。 或者说丧衣。 但这时候发现再多异常也于事无补了。 晓芸的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做最后一丝挣扎。 她不想死。 她必须活着走出副本…… 就在这时,她旁边等待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邓姝姝,这个一向显得有些怯懦内向的女孩子,这时候却在恐惧下激出了超乎寻常的勇气来,夺过了晓芸手中的笔。 “你要是不急,就让我们先写,可以吧。”邓姝姝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已经兀自做下决定了。将晓芸挤到了一旁的位置,按了一下圆珠笔,俯身在名册上准备留名。 死里逃生。晓芸额间冷汗一下跟着滚落下来,憋在胸间的那口气缓缓松了出来,但她根本没能轻松多久,视线又猛地落到了邓姝姝身上。 她其实基本能确定,邓姝姝和她一样是玩家,只是应当是没什么经验的新人。 她还没发现“老师”的异常。 难道要她替自己死吗? 晓芸的喉咙微微抖动了一下,就想提醒邓姝姝注意校规——但是那段话好像被卡死在了喉咙里,晓芸能感觉到,丧衣老人的阴森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是某种无声的威胁。 会死。 如果说出来会死。 她已经被鬼盯上了,不能做更多多余的事情了。 也是他们自己没发现异常,被鬼构陷进了陷阱中,能怪得了谁呢? 两种念头在心底不断冲击交织,晓芸的脸色甚至比之前更显难看了。 她无比恐惧鬼怪带来的死亡威胁,却更痛恨自己此刻的怯懦,尤其是这种眼睁睁让人替死的冲击感不断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目眦尽裂地盯着眼前一幕,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她的精神挤垮,想要开口,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调,就在这时,视线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一只骨节匀称修长的手,突然夺过了邓姝姝手中的圆珠笔,并且一下收走名册,利落一合上,发出“啪”的一声纸页碰撞的声响。 这一下举动太过强势,也措手不及,根本没给人反应的空间,不要提刚写下两个字、就在纸面上猛地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笔痕的邓姝姝没反应过来,连那老人都没来得及阻止,愣了一下,才怒目而视,看向抢名册的人—— 元欲雪将名册抱在手臂间,甚至没和老人对视一眼。他半垂着睫羽,明明是一幅有些冷淡却守规定的好学生形象,却冷不丁做出这种事来。 “这位同学。”老人的声音似乎微有些低沉,带着一点发怒时的威胁,“你想先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