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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眼泪汪汪,似一只困在陷阱中的小兽,“是我姐,她想让我拦住先生,我不肯,她就把我推到石头上,还磕破了膝盖,她真的好狠心。”夏浅汐看着子衿因不时抽噎而起伏的身子,心中颤了颤。子衿比她小上两岁,平时话少安静,不爱与人亲近,又有这么个恶毒的jiejie,也是可怜。她转身向卧松云福了一礼,“妾冤枉先生了。”卧松云忙摆手,“小生惭愧,未能帮到小姐。”子衿怯怯开口:“我姐如此对我,我以后再也不要理她了,堂姐,我以后能来找你玩吗?”“当然可以。”夏浅汐低头扶住她的肩膀,弯着身子与她平视,柔声笑道:“子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夏青青料到夏浅汐会找她质问,一早躲进房里称病避不见客。夏浅汐来时带了一个大夫过来,让子衿去敲她房门。夏青青让丫鬟带出话来,说她得的是姑娘家的病,不好见人。子衿由婆子扶着贴着门缝往里瞅一眼,按照夏浅汐吩咐她的话慢悠悠道:“京兆府尹家的许小姐送来请帖,叫阿姊去府中赏花,听说好些贵胄公子也去呢,既然阿姊有恙在身,子衿就替你回绝了吧。”“别,我要去。”闺房的门被打开,夏青青一只脚刚迈出门槛,眼皮稍一抬,就愣在当场。她的爹娘,子衿,还有叔父,叔母,夏浅汐,都在外面站着,那么多双审视的眼睛盯着她,似要在她身上灼出洞来。她刚想缩身退回房里,被夏立仁叫住了,“青儿,出来说话。”夏青青心知躲不过,暗声骂了句娘,低头走了出来,向夏立德和周氏行礼问安。“听浅汐说,你毁了她比试要用的茶叶,还把你meimei推倒摔坏了腿。”夏立仁话音冷沉,脸上阴晴不定,“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给浅汐陪个不是,这事就这么算了。”“爹!”夏青青的声音蓦地拔高,竖起柳眉剜向夏浅汐,“只不过一包烂茶叶而已,我赔给你便是了,至于这么得理不饶人吗?”“啪!”夏立仁挥手给了她一巴掌,厉声斥道:“做错事还不知悔改,即日起,罚你面壁一月,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愿意赔礼道歉,再放你出来。”夏青青捂着肿痛的脸颊,唇角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正想犟嘴,方氏眼疾手快拧着她的胳膊,把她推进房里,背着众人向她使眼色,“你还嫌闹得不够大,非要挨上一顿痛打才甘心。”训罢,回头对夏浅汐歉意一笑,“浅汐啊,青儿纵然有万般错处,你看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原谅她这一回,算了吧。”夏浅汐盈然笑道:“侄女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侄女只希望堂姐能收收性子,改过自新,这样对谁都好。”夏立仁轻咳一声,端出长辈的架子,打着圆场道:“牙齿与舌头挨得那么近,也有咬着的时候,既然话都说开了,咱们还是一家人,还跟以前一样亲。”众人又说了些场面话,便散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大家随便对付着看看吧。作者菌拿屡败屡战的减肥大业保证,男主绝对是深情又专情的,一点都不渣,不信请往后看。☆、炙羊夏浅汐赢得茶艺比试之后,夏家茶行声名大噪,短短几日之内,铺子里的茶叶悉数兜售一空,五番之利自不必说。夏浅汐得意洋洋地把契书拍在夏立德的案头,眉头一扬,“爹,女儿打赌赢了,请爹兑现诺言,让女儿继续打理夏家商号的生意。”“好好好,爹都依你,都依你。”夏立德笑着摇头,“爹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精明要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夏浅汐眉眼弯弯,笑得明澈天真,“常言道,虎父无犬女,爹爹既有学识又有本事,女儿行为处事无不以爹为榜样,当然是像爹喽。”“你这丫头,就是这么招人喜欢。”夏立德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欣然笑道,“跟爹去田庄看看,爹打算把开辟茶园的事情交给你。”她昨儿个才提了茶园的事,这么快就得了答复,看来爹爹已经上了心。夏浅汐喜上眉梢,当即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咱们快去。”经过几日的勘察比较,他们选定了一处肥沃的丘陵坡地栽种茶树,夏浅汐站在山脚举目眺望,仿佛看到翠绿的茶树丛纵横在阡陌之间,迎风漾起千顷碧波,唇边不由漫上欣喜的笑意。“洒金街上新开了一家酒楼,老板是地地道道的胡人,店里的烤羊rou滑嫩鲜香,不腻不膻,好吃得不得了。今日他们开张大吉,咱们早些去,晚了就抢不到好位子了。”夏浅汐脚底生风地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两个丫鬟在旁边紧赶慢赶地追着,子栗掐着腰才勉强跟上,气喘吁吁道:“小姐怎知他们今日开张的,洒金街跟咱们的铺子隔着好远呢。”这个么,上一世她最爱来这家店里吃炙羊,要不是嫌胡人身上那股子混杂着羊膻气的怪味,她一早把店子买下来,每天都能大饱口福。夏浅汐侧目睨她一眼,啐道:“就你多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呢,只管吃就是了。”果不其然,她们赶到那里时,店里几乎人满为患。子姝多打赏了些银钱,好说歹说,跟小二讨要了二楼一间宽敞雅致的包厢,三人缓步上楼。不多时,小二端上来一只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羊腿,三人眼中闪着亮光,互相对视一眼,待那小二一走,立马举起筷子,捡着酥软的嫩rou剔着,送入口中。浓郁的rou汁在唇齿间弥散,干酥不腻,好吃得让人眯起了眼。夏浅汐觉得小口吃着不尽兴,筷子使着不趁手,干脆让子栗下手撕了起来。她正埋头大快朵颐,全然忘了某人也好这一口。没一会,小二来敲包厢的房门,哈着腰赔笑道:“小的打搅了,本店今日开张,楼下楼下全部客满,只有小姐这里还算宽敞,小的过来打个商量,小姐您能否行个方便,跟这位客官拼个桌?”这个场景,简直跟上一世一模一样,她怎么忘了这茬,真是雨打黄梅头,倒霉透顶,为什么出门前不看看黄历!夏浅汐背脊一僵,啃rou的动作戛然停住,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她不着痕迹地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子栗的腿,子栗双眼瞪圆,不解地看向她,“小姐,你踢我做什么?”夏浅汐闭眼深吸一口气,低头摸到帕子擦擦手,兀自不作声。还是子姝起身道:“小二哥,你看我们三个姑娘家家的,与男子同桌,多有不便,还是请这位公子另寻别的座位吧。”“确实一个多余的空位都没有了,不然小的也不会来求姑娘。”小二看这锦衣公子一身贵气凛然,心下不敢得罪,他眼珠忽而机灵一转,两手一拍,嘿笑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