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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总觉着能听见脚步声,总觉着下一刻就有报信的丫头前来,石榴也坐在她跟前坐着针线,心不在焉的几次差点戳着手,屋里的烛光轻轻晃动,寝室内安静的几乎落针都能听见响动。忽然,相思向门口张望道:“我好像听见什么动静?”石榴细听却道:“外头静的很,姑娘怕是听错了吧。”她话音刚落,那脚步声就变得明显起来,石榴赶紧将笸箩放到一旁,起身过去掀开了帘子。“怎么红渠jiejie来了?”红渠是这次郡王妃特意安排在小郡主跟前的大丫头,年方十六已经亭亭玉立行事稳重了,她一进来见相思仰头望她,便也不客套,直接行了礼说道:“前头咱们家郡王妃还有肃宁侯的侯夫人来了,管家传了信给姑娘,说是贵府上的大夫人随后也到,想是担心姑娘的伤势。”相思一听便急了,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若是大伯母亲自来了路上有个万一可怎么好,这里虽是京郊但也是远郊,她可是遇过匪寇的人一向对陈国没什么安全感。“我伯母可是亲自来的?还是有家人跟着,怎得没和王妃一同前来?”“听报信的人说,大夫人先去请了二房太太,想必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才迟了一步。”红渠灵透,一见相思便知道她担心什么,便安慰道:“这一路过来已经有了府兵开路,定安伯府上也有侍卫想是并无大碍的,姑娘莫要忧心只好好顾着身子才好。”相思听着就知道伯母怕是去寻了母亲,她毕竟是关氏的亲生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兴许伯母以为她需要母亲的安慰才去的,不过这么久都没赶上来,她不必问就已经知道结果,在关氏的眼里除了父亲出事外哪里会在意这些,再说芙蓉怀孕的事情想是瞒不了多久,这个女人的目光可都在父亲的后宅,女儿又算的了什么?早就知道结果,相思心情极为平静,她只是关心何氏是否亲自前来,又觉着不过扭伤到也应该去给王妃请安,便对红渠道:“我并无不妥,到是作为长辈该去给王妃请安,还麻烦jiejie前头通报一声,省得打搅了。”红渠先是不愿,后来实在没法才亲自抱着相思去了王妃的院落,石榴在后头紧赶慢赶带上了披风。相思刚进了主院就听见里头传来大声的哭泣,院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人,周围一片灯火通明简直亮如白昼,所有人脸色都带着几分凝重,相思心头一跳便比红渠带进了屋内。李芸萝第一个瞅见相思进来,忙是跑了过来一脸不赞同道:“你到是太过小心,你一孩子家家谁还会挑理不成,到没事小心折腾出病来!”相思只是一笑,挣扎了下了地,让红渠扶着小心走到王妃跟前行了一礼,不待王妃劝阻,先一步道:“两位哥哥如今比我伤得要重,我不过扭伤就这么躺着心中不安,再说我听说我家伯娘正在路上便怎么都睡不好了,到不如与王妃夫人一同坐着,心里还安稳。”郡王妃知道相思坚持,便也不多劝,只让人抬来软榻专门给她坐上。相思转过头,刚刚行礼没仔细观瞧,这会子在灯下一见肃宁侯夫人便不由赞叹,也难怪庄晋元那小子会长得那般标致,竟几乎都继承了侯夫人的容貌,只是现下的侯夫人正拎着帕子哭得伤心,对着相思也只能敷衍的点点头,心都系在儿子身上。“你也别太难过,太医不是说了么?亏得发现的早只要今晚退了热便好了,日后也不会留下遗症。”郡王妃感同身受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就跟当初定安伯家的大夫人劝我的一样,若是咱们做母亲的都先垮了,那孩子可怎么办?咱们还要在后头给他撑着。”肃宁侯夫人一听哭的越发大声,只是狠狠哭了几下便用力抹着泪道:“王妃jiejie说的是,是我乱了阵脚,这若是我都垮了府里还有什么人能护着元儿?这次若不是那个宝贝蛋儿闹出了事,我家元儿又如何会躲了出来!这世上也只有母亲会真心疼爱自己的骨rou,指望旁人可就全完了。”肃宁侯夫人半是真心半是发泄的说了一通,相思微微垂眸,只觉着她说的也并非绝对,至少在她家里母亲还不如伯娘,庄晋元就算一时时运不济,也定是比她幸福的。“这事儿总不能算了,不但是你家晋元,就是那骁勇将军的独子也牵连在内,怕是有什么不妥。你放心,这事儿既然牵扯到了咱们郡王府,咱们家郡王就不会袖手旁观。”郡王妃又扯出一抹笑对相思道:“我上次就觉着你身带福气,不然怎么上次救了咱们家芸萝,这次又救了两位小公子?”相思只能苦笑,对旁人怕是福气对她便总伴随着受伤。肃宁侯夫人这时候缓过来了,只觉着不幸中总有大幸,她站起身就走了过来拉住相思的手就不放,眼泪扑扑往下掉。“好孩子,这次可多亏了你,若不是我的心头rou怕是不好,你是个好孩子……这日后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只管说,我绝不推辞。”郡王妃噗嗤一乐道:“她一个孩子到求你什么?只往后你多想着她便好,你可别这样了再吓着她。”相思连连摇头道:“这事儿可真不是我的功劳,若不是踩进那个深坑怕也救不了两位公子,这只是说两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若是被我抢了功劳,那怕是要折了我的福气。”肃宁侯夫人也是个干脆人,擦了擦眼泪便笑着道:“小小孩子尽胡说什么,是我昏了脑子才与你多说,日后且看吧。”她这话音刚落,帘子便又掀了开来,何氏风尘仆仆头上连个簪子都无,整个人好似普通人家的媳妇,快步就跑了进来见着相思,连安都没请便一把抱了过去,红着眼眶责备道:“我就说不该让你一人出来,怎么每次一不错眼你便遭了罪,好好的孩子这三灾五难的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孟霍然跟在母亲身后,只觉王妃表情颇为尴尬,可他心中也有怨气,要不是郡主霸道又骗了家中长辈,否则他家小妹怎会多日不归还遇上这样的惨事。这事儿母亲不知,他却和王府的人通过气,据说当场还有好些尸体也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不过他也不能太过直白,到底还是和王妃与侯夫人请了安道:“家母心疼舍妹礼数不周,还请两位长辈见谅。”王妃也是心虚,不过到底是自家女儿做的蛮事,只能硬着头皮道:“这里没有尊卑,都是长辈亲人,你也别太小心了。”她再看何氏紧紧抱着相思,相思也是一脸甜笑讨好的解释,再见孟霍然一脸担忧,却并不见二房任何一人,心中不免唏嘘,只觉着这孟三姑娘的亲缘稀薄令人疼惜,好在到底并不是无人撑腰。李芸萝见着何氏进来便躲在母亲身后,她难得尴尬的朝着孟霍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