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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前哨之夜(离婚后的双性兰舟去错了儿子的家长会结果碰到了前夫萧驰野)

    沈泽川看着短信一间一间找教室,三班转角变成了六班,走着走着又上了楼,刚觉得目标就快近了,再一看已经换了个年级。

    现在怎么连小学都这么大了。

    他又确认了一遍内容——亲爱的同学家长,我们邀请您来启慧小学一年级五班共上开学第一课。孩子的教育是社会的未来,父母的参与是陪伴的雨露与阳光……

    一年级五班,一年级五班,沈泽川仰着头一个个对比挂牌,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拦下了位女士问路。

    可巧,这位mama的孩子也就读于一年级五班。她热情地带路,眼睛忍不住地瞟着沈泽川,“啊呀,您是谁的家长啊?上次暑假里这群娃还搞了个入学预热会,您是不是没来啊,所以不认得路。”要是来了,这张脸我怎么也记得住!

    沈泽川搜索了一下记忆,对这个“入学预热会”毫无印象,他只能顺势点点头。“哦您好,我是——”

    “妈!”一声稚嫩的呼喊石破天惊地从背后传来,沈泽川愣住,女家长跟着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孩站在教室门口,望着他们的眼神也十分震惊,她认出了这是自己女儿的同桌,不对啊,这孩子的家长不是已经来了吗?

    “妈,不对,爸爸,你怎么在这?”

    沈泽川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直觉一定出了大问题,他机械地拿出手机检查短信,越看越皱眉,整条通知他来参加家长会的内容里都没有注明到底是谁的家长,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自己另一个双胞胎儿子的学校发来的。

    沈泽川走近蹲下来,看着这个两年没见的孩子,他摸了摸儿子的脸,好像比自己带的那个还圆一点……“宝宝。”沈泽川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还是习惯性地以为这还是需要他抱在怀里的稚嫩幼童,他心里五味杂陈,但看着小孩长高了许多,眉眼和双胞胎弟弟应当是如出一辙的,可应该是抚养家长不同的缘故,他站在这里,就似乎多了一点更蓬勃的朝气。

    他应该被养得很好,希望这个孩子……和他,这两年都过得不错。起码要比自己好。

    “我…可能是哪里搞错了,但是能看到你,我也很开心。”

    小孩拉着他的手,“那你会来参加等下的家长会吗?也有同学爸爸mama都来的!”

    爸爸mama都来,沈泽川被这句话恍然惊醒了,今天是家长会,他正是因为这个乌龙才来到了另一个儿子就读的学校,而通知本应到达的那个人,肯定也来了。

    “宝宝,对不起。”沈泽川小声跟他道歉,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做得真是糟透了,哪怕离婚了,他毕竟也还是孩子的血缘亲属。

    但是他实在不能见到萧驰野。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学校的通知也发给了我,我以为是你弟弟的学校的要求…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弄错了,所以我还要去把他接回来呀。”

    他看着孩子眼里的失望,也心痛得难以复加。两年以来,他很少有像这样后悔的时刻,但是这个孩子还有萧驰野,他也得对另外一个孩子担起责任。“宝宝,我真的得——”

    “沈泽川,你怎么当家长的,孩子读什么小学你都不知道?”

    两年没见,这居然仍然是他最熟悉的一个声音。

    而他的身体还记得条件反射,沈泽川下巴抬到一半,意识才跟上脚步,硬生生让自己闭上了眼睛。

    但他的逃避并没有效果,萧驰野已经在他起身之前捏住了他的下巴,这力道带着痛楚仿佛能顺着血管,哪怕再细的通路也被它们全部占据,前呼后拥地直窜到了眼皮上,让沈泽川都分不清,那一层挡在他与萧驰野之间薄薄的阻隔,究竟是因为什么在疯狂跳动。

    萧驰野捏着他的时间其实很短暂,他很快就放开了,手指在沈泽川心虚的眼皮上若即若离地点了一下。

    这让沈泽川奇怪地联想到了,他的工作中那些需要负责人的指纹才能解锁的指令。

    他睁开眼,飞快地看了一眼萧驰野,短暂得没让形象成功在视网膜上留下痕迹,又移开了目光。

    那是一种因为情怯而陡生的退缩。

    “既然你来了,这里更不需要我了。”他轻声向自己交待了一句,转身要走。

    “留着吧。”萧驰野从教室里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儿子抓着的沈泽川的衣袖,轻柔地对孩子说,“你带他去开家长会,爸爸去接弟弟。”

    萧驰野应该是转向了他这边,在问他:“地址?”

    “……你不用去。”

    萧驰野笑了一声,“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沈泽川吃惊,“等等,你——”但他动作一滞,最终没来得及拦下萧驰野抗议,他像是突然被定在了当场,短暂地忘了之前之后发生过什么,最终糊里糊涂被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牵着走进了教室。

    直到在后排的家长区找到位置坐下后,沈泽川还在反思自己方才突来的迟钝,半是由于孩子牵扯住的衣角,半是由于暌违两年撞进他目光里的萧驰野的背影,让他看得呼吸一窒,神思皆乱。

    说是家长会,其实是给家长们开的思想会,整整一个半小时都在鼓舞动员各位家长要督促好孩子的学习和生活,还介绍了以后学校会通过哪些方式布置作业、发布通知、联络家长等等,班主任电话要存,学校公众号要关注,还有专门的合作APP要下,沈泽川听得头都大了,不知道萧驰野为什么要给孩子选公立小学,把自己都能烦死。

    旁边的家长都举着手机在扫屏幕上的二维码,只有沈泽川坐着没动。之前迷路时碰到的那位mama的女儿是孩子的同桌,自然和他也坐在了一块,这位女士方才在教室门口目睹了好一场狗血大戏,碍着不能看热闹看得太明显才进了班级找女儿说话,此刻又向沈泽川搭话道:“你怎么不扫呀?”

    她单以为这是对闹了别扭的同性伴侣,“现在不扫也躲不过去的呀,孩子上学这回事,甩又甩不开,以后老师发什么通知都在这里面,碰上家里那个出差或是外面吃饭,小孩问起来不知道要吵死个人的呀!”

    沈泽川皱了皱眉,他斟酌了一会儿用词,轻声回答:“我们…已经分居了。”

    “啊?”女士吃了一惊,赶紧拍了拍自己嘴,示意自己说错了话希望他见谅,沈泽川苦笑着朝她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其实分居都不够准确,沈泽川垂眸想道,他们已经离婚两年了。

    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格格不入给儿子日后的班级生活留下隐患,沈泽川解锁了屏幕,也跟着大部队cao作了起来,只是到选择学校、班级和学生姓名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切回了主屏幕。他确实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够参与这个孩子的人生。

    在他来回测试手机的触屏功能是否健全的时候,一条新信息突然跳了出来,正好立刻被他的手指点开了。沈泽川看了一眼,发信人一栏里的那串数字居然是萧驰野的号码。

    ——号码换了吗?

    沈泽川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打字的动作像心脏的跳跃。

    ——我还在使用。

    很快又收到了回复——结束后到对面的儿童餐厅。

    *

    都说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会强于普通的兄弟姐妹,还没开餐厅门,两个孩子就仿佛已经发现了彼此,他们毫不偏倚地直直奔向对方,偌大的餐厅里好似没有任何岔路。

    孩子们直率地抱在了一起,惊喜又激动,他们已经在两点之间连起了最简单粗暴的直线,把两个大人想借寻找而拖延时间的打算都打了水漂。

    沈泽川只好坐在了萧驰野的对面,他端起冰水隔了一口,透过层层折射看着萧驰野。

    冰块咔啦一声,坍塌了形状,两年后的萧驰野就猝不及防地呈现在了沈泽川眼中。

    在他们的故事里,脸应当是最初让彼此心动的第一原因。很肤浅很简单的理由,但食色性也这个道理,几千年前如是,他们初遇时如是,如今重逢,还如是。

    沈泽川放下水杯,看了一眼在游玩区的两个孩子,他终于坦荡地望向了萧驰野。“要聊聊吗?”

    当沈泽川发出那个邀请后,萧驰野并没激动或是愤怒,他年少时的蓬勃在年近三十时没有发展成暴躁或是抓狂,反而催生出了一种能顾虑全盘的生命力,能在每一个细节里感受到他事先安排好的痕迹。

    比如现在,他后靠在卡座的沙发背上,看着沈泽川,然后说,可以啊,我在楼上的晚托班办过会员。

    沈泽川瞬间领悟了,萧驰野也懂了他们的聊聊可能需要很久,久到需要先把孩子安顿好。

    “那去哪里?”

    萧驰野暂时没有回答。在把两个孩子送到楼上的机构之后,他带着沈泽川往消防楼梯走,一级一级,两人在黑暗里向上攀登,最后的一道门竟然没有落锁,推开之后,就是四层楼顶的天台。

    九月的夜晚很适合露天,他们在夜风里相顾无言,沉默蔓延了几分钟,最后萧驰野首先挑起了话头,“上幼儿园的时候登记过家长信息,公立学校都是直接从上一个单位收档案的,中间可能没提出去抹消一个,所以今天群发短信的时候也发给你了。”

    沈泽川点点头,确实有可能。离婚只是将一段关系结束,而不能往前追溯让一切自始不存在,他们的其他关系还是纠缠不清,冗余交杂。

    哪怕连这个关系的结束,都不是他们的本意。

    沈泽川站在风里,跟他说,“我之前说我需要三年……”

    萧驰野打断他,“提前结束了?”

    沈泽川苦笑了一下,“没有。”

    萧驰野像是一瞬间蓄积满了怒气,他都朝沈泽川走过来了一步,但也只有一步。他乘着风居高临下地向他曾经的伴侣望去,摇摇头,“那就算了,沈泽川。我可怕了你了,你带孩子回家吧,他们碰到一起是开心,他们还不知道人总要分别的,还可能会突然分别。”

    他这话的内容有些酸涩,但真正说出来却已经不带多少委屈,甚至能让沈泽川品出确实释然后的豁达。

    沈泽川害怕了起来,“阿野!”

    但萧驰野已经准备拉开门走了。

    沈泽川追上去抓住了他放在门上的手,他很急切地说,“不行!”接着又变成了“对不起”,然后就一直是这三个字。

    萧驰野很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我们都是成年人,都对和彼此有关的决定负责。恋爱、结婚……甚至要孩子,我不后悔,你应该也不后悔,我有这个自信。”

    他用手背托起了沈泽川的下巴,明亮的月光让他们能看清彼此,但沈泽川的难过突然比之前更加强烈,萧驰野现在对他已经用上了如此有距离感的绅士手势。

    “你对我们的离婚后悔吗?”

    这是萧驰野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却并不是沈泽川第一次思考它的答案。最终,他还是吐露了那个每一次都会到达的思考彼岸,“我无法后悔。”

    他的工作需要信仰,信仰需要他一定的放弃。

    萧驰野佻达地笑了,“我们的信仰一致。所以我并不是很需要你的道歉。虽然……”他话锋顿转,眼神却和当年无二,“虽然我曾经也非常提心吊胆,非常难过,非常想你……我说我怕了你了,是真的不想受第二次了。”

    “是…曾经吗……”沈泽川抬头望着萧驰野,他睁着眼睛,却没察觉到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在他自己都还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哭了。

    “我…我已经在脱密期了,但是还要五个月……”沈泽川前所未有地害怕伤心了起来,他一直以来都把他们的分开解释成不得已为之的安排,没错,是经过考量后也得到配合的一种人事变动,像是传染病防治时期的隔离措施,那只是有时效的战术性离开。“萧驰野,萧驰野……”

    他直接拽住了萧驰野衣领,这个动作他以前在床上经常做,如今只有在这昏暗的天台楼梯口,才有机会重现。他哭得满脸是泪,但送上的双唇却仍然是干燥而火热的。不管是肌理还是技术,他们都太过熟悉彼此,沈泽川仅仅搂着萧驰野的脖子和他深吻,舌头伸过去舔着萧驰野的,但他不知疲倦地卖力了许久,还是没得到热切的回应。

    沈泽川揪着他后背衣料的手指缓缓松开了,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脏才是比衬衫更加一团乱而紧皱的东西。“对不起……”

    之前的对不起是为了曾经的离开,这一句对不起却是为了唐突而自作多情的吻。

    “对不起,”萧驰野的声音同时重叠着响起了,他及时抓住了沈泽川想要离开的手,盯着沈泽川的眼睛说,“刚刚的兴奋刺激太突然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话音刚落,沈泽川觉得自己两手手腕都陡然一痛,整个人被攥着拉近,他刚仰头就接住了萧驰野深重的湿吻。

    萧驰野把他按到了墙上,沈泽川平时有些轻微的洁癖,但他此刻完全不在乎环境的整洁程度,他只渴望自己的前夫。

    接吻已经点燃了他们身体里沉寂已久的欲望,四只手在撕开和解扣子之间没打架出名堂,干脆直接抽出下摆往上卷起,被啃咬到红肿湿润的嘴唇在月色下咬着自己的衬衫,把裹着胸部的束缚自己拆下来扔到地上,这样的画面确实刺激。

    两年没见他的身子,萧驰野揉上去的力度也没有多少怜惜,沈泽川舒服得腰里潮打般的软,萧驰野搂住了他往上拖,刚好能把硕圆的乳rou送到嘴里吸。他的另一只手笼住了大半,然后从底部开始推挤着按压到尖上,这个手法又痛又爽,许久没摸过的奶子里像有一粒会滚动的核,能被萧驰野隔着这么大一层软rou也要盘上几圈。

    沈泽川想大口喘息,但又要咬住衬衫,那些不能被呻吟消化掉的痛就顺着还没停的眼泪,又催出了很急的一串。

    萧驰野这时候开始疼惜他的眼泪了,替他擦掉了一行。接着又说,“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弄过。”

    沈泽川想起来了,确实弄过,这是他当年出奶不通畅时用来按摩和催乳的手法。他叼着衣角,反驳都只能张嘴幅度很小:“现在又没有奶了。”

    萧驰野听了,狠狠包着他乳晕那一圈咬了一口。

    往下面是小腹,当时盯着恢复的,妊娠的痕迹也留下很少,只有最亲近的人仔细抚摸的时候能感觉到一条一条淡纹,像树的年轮,贝壳的螺纹,都是生命扩张留下的痕迹。

    裤子已经都褪到了腿弯,沈泽川还要把一条腿完全脱出来,抬起大腿贴着萧驰野的腰侧,他的两根食指从咬着衬衫的缝隙里钻进口腔,蘸湿之后滑到下面,顺着肚脐眼一路往下,绕过翘起的yinjing,打开了后面的紧道。

    萧驰野两根手指猛得捅了进去,太紧了,他用力抽拉了几回,才觉得凿通了一些,里头深处的水喷得都一股更粗过一股。

    沈泽川也蹭下了萧驰野的裤子,巨大的一根弹跳着直直顶在了他阴阜外边,沈泽川提腰去够,两瓣yinchun滑了几遍后终于夹住了guitou。

    结果还没咬住玩多久,已经被硬了很久的萧驰野扶住对准yindao口直接插了进去。

    “啊——!”沈泽川忍不住叫了一声,太久没做了,一来就直接捅到zigong口,他从小腹开始的下半身瞬间没了力气。他的呻吟已经多到兜不住,本来咬住的衬衫也落了下来,但又被猛烈抽插的动作给颠得上下翻飞。

    萧驰野低声说,我曾经是恨着想你,后来还是忍不住,只能爱着想你。像现在这样,偶然撞到,就搞成这样,在你不能彻底脱离前,搞再多偶遇也只是让我更加想抓住你。

    但我也曾有过和你差不多的苦衷。所以我想根本不看见你,最好捱一点。

    沈泽川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爱你。”他热切得表白着,“我爱你。”

    萧驰野抓着他的身体zuoai,沈泽川的双手已经无处安放,只能虚虚抓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看着像是让萧驰野更紧更痛地勒住自己。

    沈泽川就在这足以给自己留下一周都褪不掉的掐痕的力道里,舒服到一小时里潮吹了三次。两年没做过了,身体居然好像变得更敏感了,这个联想好像在他们身体连着的此时也达成了共享,萧驰野快要射了,他皱着眉准备往外拔。

    他是怕自己受孕的概率也敏感了起来。

    “就五个月了。”沈泽川看着他,小声阐述这个时间。

    再来一个都没关系,在出生之前复婚就不会是黑户。

    在自由的第一刻,我就要把它交给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