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尘埃落定
“没想到最后，一个小小的基地夺回会演变成这样。” 屏风雅座，清茶幽香，房间之间，少年长发垂落，跪坐棋局一边。空低头看着黑白棋子交错布局，思索片刻，黑色棋子在讲述之间落定。 “世事皆有因果，你既然选择新的道路，往后变化只会更多。” 黑发男人坐在棋局对面，修长指缝夹住白色棋子，并不迅速落下。 钟离缓缓开口：“即便是黑白棋子，每一子也有多种选择，要知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定，也可破。” 白子与棋面发出很轻脆响，将黑子铺垫的道路斩杀。 “摩拉克斯阁下既然都如此讲述，看来您也不能判断每一分结果。” “自然。我非预言之人，不过芸芸众生一份因果而已。” “一份因果吗。”空重复着。 黑白棋子博弈依旧，金发少年落定黑子，抬头与神明眼眸对视。 “那么困我在这个半真半假的世界，又是因果之中哪一段渊源。”少年露出笑容，不卑不亢问道。看着神明俊朗面庞平静威压依旧，那双金色的瞳孔平静如常，坠落笑盈盈的少年，笼罩神明该有的威严。 “这是最后一次。” “……往日不会入梦？”空问道。 “不会，也不能。”钟离淡淡说道，白子的决策速度似乎快了一分：“……你若不愿意回千岩，也好。” “但我并不知晓缘由——前世如此，这世，我依然可护你绝对安全。” 空又笑了起来，他抬起手的动作大了一些，隐藏在手腕的细小金色锁链微微摇晃，与那白皙的皮肤形成异样的美感，仿佛少年天生该被如此囚禁。 金发少年低低垂了垂视线：“伟大如神明摩拉克斯，又怎么会知晓凡人对于自由的渴望，您若强行留下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也保存前世的记忆，但我会再重复一遍过去的选择，给予您答案。” 黑子铿锵落定，以自毁一般的形式再次造出道路。 钟离陷入沉默。 当第二次在同一个房间又见到钟离的时候，空就意识到某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实。这次的他没有出现什么“前世控制”的发展，也就堪称当机立断，询问威严的神明他到底是谁。 钟离只回答了一句话：“你不该做出那个选择。” 视线交错之间，更加可怕的想法得到了确认——眼前之人就是钟离，而且是拥有前世记忆的神明。 ……不过也对，虽然不知道自己重生的原因是什么，但如果是神明如摩拉克斯，保持记忆也不值得惊讶。 空并不相信钟离会跟着当时的自己一起自杀，像是小说话本剧情一样轰轰烈烈殉情，他也并不想了解详情。 不过至少……现在两人之间很多话题都不用多么遮掩。 另一种安心吗？真是奇怪的感受。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得到钟离最后一次进入梦中的承诺，空心情好了不少，继续和钟离下着这盘棋。 心里的芥蒂不会因为重来一世就消逝，特别当得知钟离也记得前世记忆的时候……哼，最后一次入梦直接给他换了之前金丝雀的服装，堂堂神明在这方面还真是完全没有改变。 黑子有了些火气，啪啪落下。 钟离悄然看着少年自己气鼓鼓起来的样子，眼底浮现出很轻很淡简单用语言描述的情感——像是温柔，像是爱意，又更加复杂。 白子速度不变，稳稳卡住黑子的可能，看似无用的沙土可以凝聚成坚石，天崩海裂无法动摇。 “摩拉克斯大人日理万机，既然有闲情雅致和我下棋聊天，为何不把魈留在我身边。” “你随魈和重云回千岩，他们都给你。” “……劳烦您如此慷慨，敬谢不敏。” 空温和回答，心中却暗暗叹息，知道拐走魈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不过这么一想，千岩之城，将领云集，调查一个新生的A级根本不需要魈这种核心战力，而魈和重云——正正好好是空前世在千岩之城颇为偏爱的两人。 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神明。 空心中的小人日常虚空拳打脚踢。 “尘世变化，摩拉克斯大人有何见解。” 钟离说道：“你若在外游历，就多知晓世事人情，列国诸城，凡尘琐事，各有千秋。阅历千帆之后，自然有所成长。” “——那时，你自会了解。”也会理解我的选择。 “……我当然会通过自己的眼睛去了解、去判断。”空说：“重获一世不就是这样，毕竟，我也有必需保护的人啊。” 对话之间，黑子突围成功，最后一子落定。 “直胜。”少年勾起嘴角。 钟离一眼扫过，点头表示认可：“棋艺有所上升，良师以后，自有领悟。” 良师不就是你自己，真是摩拉克斯夸摩拉了。空心中吐槽，对上神明似乎略有松懈的神情，威严神明为他流露独特的温柔——曾经的空被这样的特别深深迷恋。 无论如何，守城的补魔也好——还好提前把第一次给了枫原万叶，要不亏大了，聪明如空已经猜到之前身上的痕迹到底是谁干的——破局的选择也好，至少目前来看钟离都是无私给予他帮助。当自己表示不想去千岩的时候，钟离也就不多提及，否则就魈一个人的战力，强行把空扛回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么这位神明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吗？ 不，空早就不再相信，也不远奢求。从前世被关入囚笼，那句“为救天下可舍一人”出口的时候，他就永远不会认为摩拉克斯是为了儿女情长就放弃身份的存在。 ——两人之间的间隔太大太大，大到再也无法缝合。 自行游历吗？也好。 面对无论怎么旁敲侧击都是谜语人的钟离，空干脆选择放弃。 用自己的双脚走过，用自己的双眼看过，也许确实是最好的答案。 想到这里，金发少年绽开一个笑容。 “先生。” 钟离喝茶的动作一顿。 从两人交谈开始，除了上一次空主动献出的一吻，金发少年就一直用“摩拉克斯”恭恭敬敬称呼钟离，表达隔离和拒绝。 这声主动的先生让钟离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他缓缓放下茶杯，看着金色的阳光真的如同记忆中一样站起身，近乎高兴走到他的面前，那灵巧的身影纤细而活泼，带着知给予他的爱意。 空熟练钻进男人怀中，顺势坐在钟离的大腿，然后抬起两手捧住钟离不禁温和下来的面颊，灿烂的笑容随之绽放：“既然马上就要分别，不知道先生能否帮我一个忙。” 金色的眼睛扑闪起来，伴随笑容融化着蜜色，温柔与甜蜜完美交融着，是纯粹干净的期望。 钟离喉结动了动，他的一只手按住少年的腰身，低头想要吻住那勾起的嘴角，然而空却像灵活的小动物，迅速躲开。 “先生先同意。” 这一声声先生叫得神明暗中心痒难耐，就像坚硬石头蹦出花朵，即便知晓另有目的也无法拒绝。 钟离还是心软了：“……魈不可以，若是其他事，大多可允你。” 那玩闹的金色笑了起来，是温柔之下只给予神明的甜腻。 “谢谢先生——”空凑近钟离的耳边，吐息喷洒在男人耳垂。 钟离听到心脏异样的牵引。 “那么就请先生。”空说。 “———告诉我温迪在哪里。” “………” 下一秒，钟离另一只手握着的茶杯因为压迫裂开一条缝。 …… 原盗宝团附属基地，现自由旗帜总部。 金发少年睁开眼睛，盯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发呆，随后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竟然敢这么捉弄神明，空轻笑着，暗叹自己现在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怎么有些恃宠而骄的味道。 想到这个可能，空猛然咳嗽一声，收敛了原本的笑意。 金发少年从床铺坐起身，低头看着恢复的普通衣服，看了看，又是不禁摇头。 唉，主要钟离那时候的表情——空止住笑声，思考自己这么做的目的。 凭心而论，他对于钟离怨念很深，那是一种失望、仇恨、悲伤夹杂的情感，即便重来一世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但既然自己还愿意开这种玩笑，想来过去的情分也没有这么容易忘记。 ……曾经的挚爱吗。 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看着手指缓缓张开又重新握拳，化作一声叹息。 算了。有些事情暂时想不清楚，就暂时放一边吧。 少年如此决定，心情随之好了很多，空噗通一下准备重新躺回床上，准备稍微再休息一会儿，随后去看看枫原万叶。 刚一思考，侧身就对上一双一眨不眨的紫色眼睛。 “……嘶，斯卡拉姆齐？”捂住胸口的空感叹自己惊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感谢达达利亚过去乐此不疲的夜袭，感谢…… 个鬼！ 人偶不知道什么时候乖巧躺在空的旁边，此时听见喜欢的金色叫他的名字，微微眨动眼睛。 斯卡拉姆齐愣了愣，随后展露出最干净的笑容，他伸手抱住空的腰。 “……空。”语调满满都是依赖。 空哭笑不得给予回应，抬手揉乱少年了的长发。 还能怎么办？达达利亚可以揍，这么可爱的人偶就只能选择原谅他。 “早上好。” “早？”人偶不太理解这个词汇眼中浮现疑惑，被空耐心讲解以后，他顿时更加高兴了，“……早。”斯卡拉姆齐重复着：“空！” 念着最熟练最喜欢的名字，人偶笑得更乖巧了，本就无比精致的五官配合淡淡的笑容，紫水晶般的眼睛波光粼粼，又透又明亮。 就算自称职业老司机，各种美少年都看了一遍的空，照常还是被这甜美人偶狠狠暴击。 空一边揉着斯卡拉姆齐揉的头发，一边心情愉悦勾起嘴角，享受满满被治愈的时光。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撸完人偶充能完毕，空牵住斯卡拉姆齐的手说道。 人偶总是会认真歪头思考一秒，然后点了点头：“好——” 乖巧极了。 两人并肩动身。 随便充饥一下，还要去看万叶，希望他今天苏醒了。从象征城主的房间走出，一边带着人偶，空一边心中思考。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守城之战已经过去了四天，各种事务也逐渐整顿起来。空倒是不介意多帮点忙，奈何可能是两次的昏迷对其他人冲击力太大，不说荧，就连迪卢克也是挎着那张脸，就差写着“你敢干活试试”，空只是举双手表示投降，和人偶一起暂时成了最闲散的人士。 这完全是战略性休息——空这么告诉自己，转头就跑去照顾还在昏迷的枫原万叶。 神之心的光芒没日没夜和枫原万叶体内的黑色雾气抗争，虽然枫原万叶的表情已经不再痛苦，却还是没有苏醒的痕迹。倘若不是魈表示不用担心，空又一天三次亲自滋养查看，金发少年都要着急到无法入眠了。 ……那个笨蛋。 “所以只要这样、这样，再这样，给！这就完成了。” 少年清澈的嗓音在走廊之中回荡，空带着人偶走近的脚步一慢，悄然隐蔽寻找。 “这，这简直是奇迹，你是天才吗———！” 班尼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食堂之中，酒红发的少年面对班尼特的夸赞露出笑容：“哎呀呀，过誉了，只是我玩得次数多更熟练而已——你多练习几次也能完成的。” 换来班尼特亮起来的眼睛。 荧坐在面对门的方向，埋头独自苦恼自己手中的那个魔方，转了两下没有结果，余光瞥见走进来的两人。 “啊，哥——” 金发少女放下魔方，赶紧小碎步跑到空的旁边，鹿野院平藏和班尼特也是转过头来。 “嗯？原来如此……那个人偶果然在。”鹿野院平藏对于自己比一个普通人还晚发现空略有些惊讶，但是看见和空牵着的人偶后就没有反应过来。 他轻巧从桌面上跳了下来，对空扬起笑容：“早啊。” 少年翠色的眼睛亮晶晶一片，清澈见底的嗓音偏偏在这时故意拉长，鹿野院平藏喊道：“空哥——” “不好好叫就正常喊我名字。”空没好气说道。 和荧照例打过招呼，空松开人偶的手，抬手对着鹿野院平藏的额头就是作势要敲下去，当然被风系的少年轻松躲避。 这才几天就本性暴露了个干净，除了魈，这些风系没一个不会点花样的。空吐槽着，看着鹿野院平藏笑起来格外甜的那张脸，那两颗特别的泪痣为还带着几分青涩的五官增添一抹妖艳。 自从两人互相闲聊，鹿野院平藏询问以后发现自己比空小上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哥哥哥哥地叫，让和一堆成男谈恋爱的空差点没撑住。 真实年龄二十大几的空感受到吃未成年的可刑程度。 不过考虑鹿野院在永恒国度的职务，就怕下一秒少年拿出手铐，笑着和空说“走，咱们蹲大牢去。”咳，反正外表年龄都是未成年，怕什么！ 魈和重云是处理事务，班尼特叫做水到渠成，劝鹿野院平藏留下就确实是空的多重考虑了。 空看着旁边乖巧不说话的人偶，又想到鹿野院平藏看见人偶的第一眼，惊讶以后好像发现玩具的兴奋表情。 … “霍，这个是——”酒红发的少年当时做出思考的样子，随后立刻明白过来：“哎呀，原来如此……将军的人偶竟然不止一个！那么这个就是早期抛弃品了。” 空因为钟离的原因才知晓真假雷神的事情，微微愣在那里：“这件事在你们那里是公开的吗？” “嗯？如果是人偶这件事的话，没有哦。”鹿野院平藏说道：“全永恒国度知道的人不超过两只手吧，就连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九条家那位九条裟罗大人都不知道详情，只有模糊的概念。我本来还想去反叛者联盟玩一玩，后来没去成，但根据我推理他们领导者应该也完全不知道。”语调之中是不掩藏的自信。 空心中思绪变化：“……所以你那里。” 鹿野院平藏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自己推理的！什么嘛，这些事情明明这么明显，多加关联就能解决了，九条那家伙还被忽悠得团团转——反正她不喜欢我，我就懒得告诉她。” 鹿野院平藏绕着人偶走了三圈，拍了拍人偶的肩膀：“原来出厂设置是这种样子，哎呀呀，又得知独一无二的线索了。嘿嘿，怎么办，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要被人灭口了——” ……原来你也知道啊。空只感觉冷汗往下流，心中想着，前世鹿野院平藏能活到成年才被灭口，真真正正是运气好到不行了。 过多的天赋能看透大部分谜团，但是失去保护的骄阳也会被风雨摧残。空看着毫无自觉的酒红发少年，对方张扬的活力耀眼活泼。 空还是做出了决定：“鹿野院。” 那时空说：“你要不要留在我这里。” …… 又和班尼特打过了招呼，空走到餐桌面前，看见了桌上的魔方。大概是让哪个岩元素异能者打造的产物，算不上光滑，勉勉强强可以游玩。 “在玩吗？” “只是饭后动脑，我马上就去办公。”荧第一个开口，有着小孩子偷玩被家长发现的窘迫，被空笑着安抚。 “好了好了，迪卢克老爷不是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吗？”空拦住才几天就要变成工作狂的meimei。 虽然少女这么努力要成长是好事——空最近发现荧在领导和处理事务方面都有着惊人的天赋，也就战略要逊色空一些——但是没有空这种两世记忆加持，荧终究只是16岁少女，倘若不是磨损，这个年龄的她应该像是花朵一样，尽情撒娇体验生活。 “可是我想帮助哥哥更多。”荧认真开口说道，换来空的温柔摸头，两人都没有提及之前彼此的亲吻，兄妹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 “你当然需要成长，但这是一步步来的，你还有很多时间，我也会在你的身边教导你。” 所以不用害怕，也不要逞强，只要我还有一分力量，我都会在为你多开辟一段道路。空语调都是温和，无声的情感早已藏匿在金色的眼中。 少女愣了愣，主动拥抱住自己挚爱的哥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空拍着荧的后背安抚，空看向旁边的鹿野院平藏：“是平藏想的主意吗？”看到几个少男少女可以打成一片玩点游戏，空实际很高兴。 “哎呀呀，能被空哥这么关注和偏向，真是我的荣幸。”侦探少年调皮眨动眼睛，在空没好气之前这才回答：“不过这次不是我。” 旁边的班尼特不好意思说道：“我，我只是想大家可以玩一玩，毕竟荧的状态其实不是很好，我想让她开心一些——”小天使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空对于班尼特的性格也是摸了大半，认真说了句感谢。 班尼特顿时更加不好意思，抬手挠头掩饰情感：“哈哈，其实我没做什么，空帮助压制我的坏运气，我已经特别开心了……当然！结果也没帮上忙，要到魔方以后也完全不会玩，还是鹿野院平藏一个人教我们。 “哎呀哎呀，不用说得这么热情，我这不刚好闲着吗？毕竟天才也就只剩下一个大脑了——玩魔方我还是很擅长的。四阶五阶我也能闭着眼睛还原。” 鹿野院平藏笑盈盈说道，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把还原完成的魔方一角放在指尖，微风催动魔方就旋转了起来，换来班尼特日常给力而真诚的夸赞。人偶也跑到旁边坐下，拿着一个魔方自己转着玩。 “平藏真的很厉害。”空转头笑着对少年侦探说道，也许是解决了钟离的事情，他之前的愁容消散不少，眉眼温和下来的时候，自有温润的美丽。“帮大忙了，谢谢你。” 那一刻，金发少年的眼中仿佛只有鹿野院平藏一人。 鹿野院平藏手中的魔方不可察觉顿了一下，少年微微偏过头去，避开空的视线，“嘛、那是当然的！你要感谢我的事情多着呢。” 耳垂又红透了。空看着少年的表情，恶作剧的心悄然作祟。 可恶，好想再逗一下。 目睹两人互动的荧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万叶啊，你快点醒吧，家都偷没了。 “既然你需要感谢……再亲两下怎么样。”回神的时候，进攻已经展开。 空自己也暗中惊讶自己的主动，明明和鹿野院平藏只是初识——可是望着那双眼睛水润起来的时候，透着比初春的嫩芽还要干净，空的心就随之牵引，想要让它更动摇一点。 金发少年的语调温和如常，把坏心眼藏在言语：“虽然你不用像班尼特需要压制厄运，或者像万叶需要治疗，但是帮你更长时间稳定在A级还是不错的体验。” 被提到和空的亲吻，班尼特支支吾吾红着脸不说话，鹿野院平藏也是微微放大眼睛。 “什么——、喂……我，我是说让你实在不行当我的助手，成为本侦探的助手那可是独一无二的……至于亲吻，你既然是体液交换，不是还有其他渠道吗。” “啊，平藏总不能让我割腕放血吧，还是说——更加深入？”空上前一步。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天才处男鹿野院平藏呆滞着，红晕从面颊重新腾起，耳廓整个通红，少年终究斗不过空的连环攻势，陷入短暂的死机。 “咔嚓。”魔方块掉落在地的声音。 徒手扭断整个魔方的人偶接受众人视线的凝聚，斯卡拉姆齐一脸无辜抬起头：“……空，坏了。” “不，我很好，没有坏，呃不是……”空差点扶住额头，这些风系少年怎么回事，每一个都有办法让他乱了一贯的性格，竟然逗小鹿把人偶都忘记了。 “不哭不哭不哭。” 不知道是谁教得三秒哭泣大法，空赶紧跑去哄大写无辜、漂亮眼睛掉着豆豆的人偶。 金发少年又是抱抱又是安慰：“是我的问题，下次教你怎么玩好不好，弄坏了没关系。” 空用着最温柔的一面，哄着乖巧的人偶。 “……好。”斯卡拉姆齐点了点头，抱着空的腰就不再撒手。 “……”荧眼睁睁看着一脸无辜的人偶视线转向鹿野院平藏，精致无比的面庞嘴角勾起弧度，鹿野院平藏登时表情一变。 哦，我的万叶姐夫，呃不对，哥夫，求你快醒醒。荧想。 你老婆不仅要被抢，还被吃得死死的。 荧在心中画着十字，只有班尼特还不在状态。 白发少年天真感叹，空真是温柔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