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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试探,拉扯,骨科的色是酸涩

    

6试探,拉扯,骨科的色是酸涩



    厨房只有五平米左右,因橱柜的存在更显狭小,容不下两个人在内来回走动。

    李亦澄给林清屿系上围裙,他顺势亲吻她额头,催促她快点出去,说油烟对女孩子的皮肤不好。

    李亦澄轻轻将他推开,小声责备道:“会被姨父看到。”

    她再三强调,其实不太喜欢林清屿从小到大事无巨细让着她、事事以她为先的行事作风。

    她不怕油烟,主要负责炒菜的人也不是她。她想留在厨房里,给林清屿打打下手,哪怕只是在他需要时,递上盐或是酱油。

    听完她似是而非的谴责,林清屿也有话说:“你是我meimei,我心疼你还来不及,能把你当驴使吗?”

    “你回来得早,阳台上的袜子不是你洗的吗?奶奶不是你在照顾的吗?做那么多事,你不嫌累吗?”

    大部分时间,林清屿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沉默寡言,被学校的女生戏称为屹立在山巅的松柏,坚韧且冷傲。

    可在李亦澄面前,林清屿亲吻她时,就像一头不知满足、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野兽。

    那张嘴,怼起她来,像上了膛机关枪,突突个没完。

    只是与机关枪置人于死地的声音不同。

    林清屿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怼起人来也像在朗诵诗歌。

    李亦澄气结:“你才是驴。”

    男生背对着她,娴熟地将土豆切成均匀细长的丝状。

    李亦澄斜倚在门框前,假装不经意地试探男生的心意:“我觉得薇薇挺好的。配你,那是绰绰有余。”

    “人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小嘴叭叭的,和她在一起,你永远不会感到无聊。难道你给她补习时,一点儿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林清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直直地凝视李亦澄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底找到些什么。

    须臾,他莞尔一笑。

    对李亦澄提出的问题,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亦澄琢磨不透他的笑容:“你在笑什么,难道我说的话很可笑吗?”

    男生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打开冰箱,洗了颗苹果,仔细削好皮后递给她:“我在笑什么,你不明白?”

    李亦澄接过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像吃薯片似的,嚼得嘎嘣脆:“我不明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林清屿将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她手中的苹果上。

    俯身,借着她的手,在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评价道:“我在笑——现在正是吃苹果的季节。橙子,还有点酸。”

    ·

    林爸望着一桌子甜口的饭菜——

    鱼香rou丝、番茄鸡蛋、番茄土豆丝。

    虽然早已习惯了儿子的不公平对待,但他还是适应不了这种酸甜口的饭菜,不由自主地调侃道:“林清屿啊林清屿,你这样娶了老婆可怎么办?”

    林清屿面不改色:“橙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能先紧着她的口味,您就迁就点,过两年就好了。”

    ……

    这话似曾相识。

    前几年,林清屿刚学会做饭时,也是这么对林爸说的。

    李亦澄臊得脸热。

    林清屿则一脸无畏,将那道鱼香rou丝又挪动了位置,离她更近了。甚至还变本加厉,摆出一张天真无辜的神色:“在自己家你客气什么?我还没娶老婆。”

    饭后,林爸爸去开出租。

    李亦澄站起来,主动收拾碗筷,结果被林清屿无声抢过来。

    她问:“那奶奶谁去喂?”

    “等会儿我来就好,你先回房间做题吧。”

    ·

    窗口开了三指的缝隙,夜风和楼下小孩玩耍的嬉闹声徐徐吹进屋内。

    李亦澄和林清屿坐在书桌前写着试卷,他们的肩膀靠得很近。周围空气漂浮着沐浴露的椰香。

    她时不时偷瞄身边林清屿的侧脸和手,心神浮动,呼吸没由来地紧张了起来。

    李亦澄在记忆中搜寻,回忆自己有没有跟林清屿说过,他的手很好看,皮肤本来就很白,手更白。手指细长,捏着笔杆时,微微用力,骨节如竹节般分明,关节泛着粉色,青筋鼓起却不狰狞可怖,相反,还很性感。

    自打徐mama那天问林清屿是否愿意给徐薇补习时。

    当徐mama开出令他们兄妹都无法拒绝的价格后。

    很长一段时间,李亦澄一个人放学回到家,眼前放着试卷,窗外是万家灯火,聆听着楼下小孩的嬉闹声,她总是频频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期待林清屿快快回家。

    等待总是落空。

    眼眶忍不住发酸。

    她没法不想象。

    在徐薇宽敞豪华的卧室里,当林清屿和徐薇坐在同一张桌前,徐薇在想些什么。

    林清屿呢,他又在想什么。

    他从来没有给别的女孩子补习过功课,在他心中,徐薇会不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虽懂徐薇今天爱这个、明天崇拜那个,追求新鲜的性格,但李亦澄的确会羡慕,会吃醋,会泛酸。

    如果自己不是林清屿的meimei,就能在每周的升旗仪式上和旁的女同学一样盯视着林清屿的一举一动,私底下和她们讨论他鼻尖那颗痣长得多恰到好处,多性感勾人。

    也许,她能直白而热烈地将喜欢宣之于口。

    运气好的话,恰好林清屿也倾心于她。

    她便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侧,牵他的手,亲他的侧脸。

    当面对周遂调笑说他们接吻声音大时,李亦澄也能大胆反驳:“我们真心相爱,做这些事再正常不过了。”

    当林爸笑林清屿对她过分宠爱时,她会感到甜蜜幸福,而不是担心被看穿。

    他们都还年轻。

    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试错,可以用来挥霍,可以在彼此身上浪费,甚至是以爱之名互相折磨。

    可就是因为他们是兄妹。

    在外人面前,他们不能有任何出格逾越的举动。

    无论她有多么多么喜欢林清屿,都无法将爱意直观地表达出来。

    像只生活在不见天日城堡里的吸血鬼,只能通过细节确定林清屿的心意,依附他提供的血液过活。

    外面的世界,不会允许有违背伦理的感情存在,像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得以诛之。

    大家说爱人总是贪心。

    是,李亦澄贪心。

    想要林清屿一辈子是哥哥,守在自己身边。

    也想要和他日日夜夜好,想要得到大家对这段感情的认可。

    李亦澄默默朝林清屿靠近,随意指了道试卷上空白的题目:“哥,这道题我不会做。”

    林清屿将目光从他的试卷上移开,瞟了一眼李亦澄手指着的题目。

    稍后,他看向李亦澄的眼睛,绷直了唇线。这样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勾,继续书写自己的卷子。

    “哥。”李亦澄故意夹起嗓子,软软地叫了一声。

    笔尖因在试卷上停留太久而洇开黑色墨点,林清屿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李亦澄满脸堆笑,抓住林清屿劲瘦有力的手腕:“哥,陪我玩一会儿吧,试卷明天再写不行吗?”

    林清屿放下手中的笔,斜眼瞧她,明知故问:“玩什么?”

    李亦澄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