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厌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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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姬瑶疑惑地望着秦瑨,略有几分忧虑,“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在她的注视下,秦瑨回过神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囫囵道:“没事……” “哦,那朕刚才说的,你答不答应?” 秦瑨盯着姬瑶布满红泽的眼睛,懊丧逐渐充斥全身,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好。” 答应也无妨。 于公于私,他秦瑨永远不会背弃君主。 得到他的允诺,姬瑶这才彻底放心。 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后双臂环住秦瑨劲瘦的腰,再次将头埋进他的心口。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秦瑨心尖紧缩,薄唇如被火燎,一下子烧红他的脸。 压抑的情感被姬瑶娇软的身躯鼓荡着,破土而出,残忍的占据上风。 身体又开始不听话…… 秦瑨抬眸凝望,不知不觉,院外已被月华笼罩。 他目光空洞,唇角渐渐浮出自嘲的笑。 真没出息…… 少顷,他抬起手臂,自暴自弃的闭上眼。 门外有夜风调皮的蹿进来,抚动绢灯的火焰。 墙上人影绰绰,缓缓地,缓缓地融为一体…… * 七日后。 临近宵禁,长安街头楼台绝胜,灯火辉煌如若不夜天。 一名黑衣人潜入铜雀大街深处,向雍容的府邸放出一只信鸽。 信鸽扑腾着翅膀一路向北,越过一道道高墙内门,最终顺着半开的轩窗飞了进去。 太傅江言斜倚在描金软榻上,头上裹着抹额,人已病了多日。 他身前圈椅上坐着英国公刘序,不过几个月,两个人的头发已变得花白不堪。 “咕咕——” 夜幕之中,鸽子的叫声格外突兀。 二人扭头的瞬间,信鸽已经飞到了江言面前的矮几上,挺着胸脯走来走去,爪子在紫檀案面上发出嗒嗒嗒嗒的响声。 江言一怔,和英国公对视一眼,蹙着眉头解下了坠在信鸽腿上的信笺。 信笺上烙着朱红火漆,上面印着三足雀的徽腾,让江言混沌的眼眸瞬间浮出异彩。 “这是……这是……” 江言颤巍巍打开信笺,只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 他一字一句,看的极其仔细,只觉惊心动魄,落款的“愚娘敬上”还有那陇右节度使的大印更是让他老泪纵横。 英国公登时坐不住了,心急如焚地问:“出何事了?” 江言激动的难以自持:“陛下……陛下她还活着!” “什么?!” 英国公不敢相信,一把夺过信笺,起身走到绢灯面前,对着亮光,生怕自己看错半个字。 不知不觉,英国公热泪盈眶,“太好了!先皇保佑,真是先皇保佑!我就知道秦瑨这泼货没那么容易死!” 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喜极而泣,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重新坐下来商议起对策。 “太傅,秦瑨这人城府极深,靠的住吗?”英国公忧心忡忡:“他把陛下带去了陇右,谁知道会不会借此机会携天子以令诸侯?别赶走一个宁王,再送来一个曹郎……” 江言垂首沉思,怅然道:“陛下在他那里,不可信,也得先信。” 眼下宁王主持大局,朝廷分为了两派,一派保皇党坚决拥护姬瑶,不肯放权,令一派则不满姬瑶告病不理朝政,逐渐靠向宁王。 这几个月,江言一边派人寻找下落不明的姬瑶,一边带着英国公等几个老臣艰难的和宁王抗衡。 然而朝廷渐渐出现中庸势力,既不反对姬瑶,同时对宁王越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世家官员,委实挚肘了江言的话语权。 倘若天子再不出现,江言也很难保证这批人不会有异动。 若真倒戈宁王,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秦瑨不能用,江言现在也别无选择。 英国公叹气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真要按照信上所说,替他们打通大明宫吗?” 江言道:“去叫卓骁来,速速清理金吾卫。” 英国公一惊:“太傅,你可想好了?陇右军骁勇善战,若我们打开大明宫,他们就能不负吹灰之力的长驱直入。宁王这次失算,没能弄死秦瑨,若秦瑨有谋逆之心……”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江言手捋胡须,细细斟酌着英国公的话。 “秦瑨……老夫堪可信他一次。” 江言扶案而起,摘去头上抹额,立于门前望向外面漆黑如墨的天空,沉声道:“按照信上所说,你我全力配合,陛下必须得先回来。” *** 来陇右这段时间,是姬瑶登基后最快活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做公主的时候。 自打被秦瑨吓唬完,姬瑶彻底成了他的跟屁虫,哪怕处理公务,她也得在一旁守着。 秦瑨倒也不恼,闲下来时就带她骑马出城,到外面看风景。 短短一月,姬瑶爬了日月山,看了漫山遍野的花谷,还到了渭水河畔,趟了趟冰凉冷冽的水。 在军营,姬瑶和田裕等人熟悉起来,晚上经常会把酒言欢,听这些人说边关趣事,总会惹得她咯咯大笑。 有吃有喝,有人陪玩。 不用批奏章,不用勾心斗角。 姬瑶简直乐不思蜀。 这天,陇右军购买的一批新武器运到了。姬瑶随着秦瑨来到校场查验,同行的还有田裕和高逊。 这次到长安拨乱反正多是巷道内战,购买的武器主要是高精度的弓箭和刀,用以替换革新。 宽阔平坦的校场上放满一箱箱武器,秦瑨陆续清点了一番,取出两把乌鞘宝刀,将其中一把隔空扔给田裕。 “来,试试。” 田裕伸手接住,唰一声抽出刀刃,“来!” 交谈间,两人已飞身上前,迅雷不及掩耳。 刀剑相交,铮一声,摩擦出亮眼的火花。秦瑨持刀抵住田裕,唇畔浮出一抹笑:“好啊,劲儿还是这么大。” “可不是吗,宝刀未老!” 田裕笑着回他一句,用力将他推离。 湛蓝的苍穹下,两人频频交手,衣诀翻飞,一时难分胜负。 姬瑶在一旁看着,一颗小心脏紧张的扑腾扑腾直跳。 在她看来,秦瑨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田裕更是技高一筹。再加上他五大三粗的身躯,一招一式,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 姬瑶不禁替秦瑨心急。 好在她多虑了,田裕虽然力气大,但不及秦瑨身姿灵活。 趁着两人持刀对抵的空隙,秦瑨眼疾手快的虚晃一招,附身下压,迅速用肩膀撞了一下田裕。 这一击,颇有四两拨千斤的况味。 田裕往后推了几步,捂着吃痛的肩膀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总是偷袭,没意思。” “战场上谁管你偷不偷袭,能赢就行。” 秦瑨郎然一笑,将手里的刀交给将士,俯身拿出一柄弯弓,利箭上膛,瞄向天空。 他今日穿着窄袖圆领袍,头束金玉冠,明艳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额前溢着一层薄汗,拉弓射箭的模样极其英俊。 姬瑶在一旁盯着他的侧颜,不经意间,心脏扑腾扑腾跳乱了几拍。 这世间有时就是这么奇怪。 曾经无比厌恶的人,竟还有看顺眼的时候…… 就在姬瑶发怔时,秦瑨手中弓弦一松,利箭嗖一声撕裂空气,射中了当空而过的杜壮鸟。 姬瑶眼一亮,鼓掌叫好:“好箭法!” 田裕亦跟着附和:“妙啊,秦侯入朝那么多年,箭术还是那么精湛!” 秦瑨收了弓,“精湛谈不上,平时手痒的时候也会在府中练练,只是没落下罢了。” 高逊道:“侯爷真是谦虚了。” 就在几人交谈间,姬瑶已经拎着裙襴跑到了垂死杜壮旁边。 秦瑨余光轻瞥,这才发现了她,心里咯噔一声,扭头喝道:“别碰!” 饶是他极力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姬瑶蹲下身,用手去抓杜壮。 谁知那只杜壮垂死挣扎,力气出奇的大,带着箭一个扑棱飞起半丈高,尖利的爪子登时把姬瑶的手背挠出几道血痕。 “啊——” 姬瑶受到惊吓,一下子瘫坐在地,手背发出阵阵刺痛。 不过少顷,秦瑨疾步来到她身边,一脚便将再次坠地的杜壮踩死,随即蹲下抱住她,声音满溢焦急:“没事吧?” “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