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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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场子里,只有他是带了正儿八经以后未婚妻来的。 若是抽到他和方慈…… 陈巧月大约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嗤笑一声,“得了吧宋裕泽,我还没点你呢。” 她话锋一转,“方慈是吧?今儿咱俩第一次见,送你个见面礼,你来给大家打个样儿,拿着话筒,去门口站着,看看待会儿谁进来,查他的手机,念出他最近一条发给别人的微信消息。” 方慈平静地看着宋裕泽,说,“我要走了。” 宋裕泽怎么可能放她走,这岂不是直接拂了陈巧月的面子? “就玩一会儿,成不?等会儿我送你。” 话筒已经被好事的人塞到了手里。 方慈没什么波澜地起身,走到包厢门口,站着。 包厢内所有的音乐都停了。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那道门,看第一个会是谁进来。 约摸半分钟。 门把手被拧动。 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不少人已经做好准备起哄了,待那身影完全进到门内,却一个个都呆住了。 那竟是闻之宴。 谁人不知道,按照财势地位,圈里又分出几个小圈子。宋家在小圈子里是塔尖,在大圈子里只能算是不上不下,而闻家,则是大圈子里的塔尖。 闻之宴又是闻家官宣过的唯一继承人。 “阶级”分明,上游的从来不屑与中下游的人玩儿,闻之宴怎么会纡尊降贵,出现在他们小圈子里的派对上? 还是说,他走错包厢了? 包厢内几乎落针可闻。 闻之宴穿着件黑色长大衣,身高腿长,即使不提那俊脸,光看身材也是能让人呼吸一滞的程度。 他带着强烈的野性和压迫感,那隐形的气压席卷了整个包厢—— 自他进来的那一瞬,这里就成为了他的场域。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他身上,他却谁都没看,只低眼看着几步远的方慈,唇角一抹散漫的笑,“嘛呢?罚站?” 嗓音低低懒懒,磨着抓耳的磁性。 方慈穿着件设计感白色毛衣,下身是件宽松的长裙,身条纤细气质清冷。 跟这奢靡浮华的包厢格格不入。 她双手攥紧了话筒,愣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地说,“玩游戏,按照规则,我要查看你的手机。” 听到这话,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 宋裕泽心道,我的祖宗,你也不看看来人是谁,还特么玩游戏呢。 看闻之宴的手机?疯了吧。 所有人这才都反应过来,立刻起了身,宋裕泽最先迎过来,脸上堆笑,“闻少,您怎么有空来。” 闻之宴却没搭理。 方慈说是玩游戏,他真就配合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了锁,极自然地一递。 在众人的注视下,方慈慢吞吞接过,期间不经意间碰到他指尖,要离开时,却被他的指尖追过来,磨了一下。 她心里一颤,条件反射抬起脸,就对上了他的眼。 长眉压着深邃的眼眸,眸底是化不开的深意。 方慈抿抿唇,打开微信。 最上方赫然是她的名字。 她面色倒平静,“闻之宴,最新一条发出的消息是:202包厢吗?我进来了。” 第12章 一屋子的人,陈巧月最先反应过来:这说明闻之宴没走错包厢,他是来找人的。 愣了两秒,其他人倒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整个包厢,非要跟闻之宴扯上点亲近关系的话,也只有她了。 距离闻之宴未婚妻这个身份最近的人。 陈巧月没表现出自己不知情的样子,抱臂轻哼了声,睨了闻之宴一眼。 包厢里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这边,方慈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很平静地将手机一递,说,“还给你,谢谢你配合游戏。” 闻之宴没接,双手插着兜,“还玩儿吗?” 这话有些微妙。 是正常的询问,但如果考虑到闻之宴和方慈的关系,这话语气就有点过于熟稔了。 方慈心里警铃大作,陈巧月还抱臂站在一旁,他怎么能这样自然地跟她对话? 她向他发射眼神,示意边儿上的陈巧月,“这位是游戏的主持,请你问她。” 话刚说完,就被紧步过来的宋裕泽拉走了。 包厢门口一时就剩下闻之宴和陈巧月。 陈巧月上下打量他几秒,撂下一句,“跟我来。” 闻之宴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跟在后面,经过沙发区域时,眼神在方慈身上停留了几秒。 包厢深处,洗手间旁有个化妆室,两人一前一后进来,陈巧月反手关了门,立刻撩了下头发,道,“哪个女人?” 这一屋子的男生,都是宋裕泽的狐朋狗友,不可能跟他有深交,所以她合理推测,被闻之宴发消息的,一定是这包厢里的女人。 闻之宴闲闲靠着化妆台,先拢手点了根儿烟,才笑说,“轮得到你问?” 似是料到了他会这么说,陈巧月哼了声,“传言也并不都是假的,我确实是最接近的人选,不是吗?”停顿一下,“所以,除非闻家选定了你的未婚妻,而那个人不是我,否则,我即将成为你未婚妻的流言蜚语存在一天,我就有权利过问。” 闻之宴抬眸看她,手里拿着白色的烟盒有一下没一下地转。 陈巧月这才注意到,“你抽的女士烟?” 白娇子。 橙子味儿的女士烟。 闻之宴毫不避讳,很是松弛地,“她的烟。” 陈巧月脑子转得飞快,推测着,“一屋子女生要么是蠢货要么是贱.货,不是你会喜欢的,只有——”她眯了眯眼,“……方慈?” 闻之宴唇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嗯。” 陈巧月呆住了。 一是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大方地承认,二是没想到,他这是要撬宋裕泽的墙角? 默默无言半晌,陈巧月再度上下打量他,以一种你可以啊的眼神,“没想到啊,闻之宴,你这是要玩一票大的?” 闻之宴不置可否,态度极散漫且淡然,眼里全是「无所吊谓」。 “……你跟宋裕泽有私仇?” 陈巧月试探地问。 闻之宴轻嗤了声,口气很淡,带着点瞧不上的轻蔑,“我跟他,犯不上。” “那你这一出……” “……他配不上方慈。” 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陈巧月还是讥讽道,“怎么,你配得上?” “不知道,”闻之宴微勾唇角,眼睫微垂,眸底几分神采,“但总得先试试。” “切~”陈巧月重又吊起眼睛睨他,“你不怕我告诉别人?” “你不会。” 陈家和宋家正有合作,陈巧月犯不上这个时候主动暴露宋家的丑闻。 再说了,他和陈巧月只是从小在一个圈子里长大,彼此无半分情谊,陈巧月没必要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闻之宴将烟摁熄在一旁的烟灰缸里,道,“做个交易吧。” …… 离开化妆室之前,陈巧月最后问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欺负她?” 这话把闻之宴逗乐了,他笑了声,“她可不是软柿子,以你,应该欺负不了她。” 都敢上手扇他嘴巴子。 身上长着刺呢。 - 方慈被宋裕泽拉到沙发角落里,“我的祖宗,你怎么敢查闻少的手机?你不会阅读气氛吗?” 她没说话。 宋裕泽长长哀叹一声,又问,“闻少脸上什么表情?没生气吧?会不会迁怒于我啊?” 灯光太暗,离得又远,他也没看清楚听清楚,真是要命。 岂止是没有生气,闻之宴甚至饶有兴味,他手机现在还在她这儿,也不拿走。 方慈默了默,“……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宋裕泽双手掩面,又唉声叹气好一会儿,说,“你找机会当面跟闻少道个歉吧,就说我不常带你出来,你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