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剧情：幻境，来到并未重生的平行世界

    39迷幻山林

    “按卷宗记载，因为这座山有诸多古怪，才将营地设在附近。在李青的识海之中所见的一系列异象，指向的正是时空之力。所以这些古怪极有可能是因为异界缝隙。”

    “那是，妖族侵袭的通道？”

    “不像有那样大的威胁，又或者多年来被控制得很好。但应不是空xue来风。其中有些怪象也和幻术有关，时空之力，也或者是幻术造成的幻象。”

    吴琦摇头道：“幻术……我可不太行。”

    “幻术攻心，一旦被抓中心中弱点便会无限放大，以至于无法脱身。师弟，进入山中以后，切不可流露出过多在意。”

    “我记住了。”

    “真的？”梅元知脸上写着怀疑，“你须记住，我本就擅长幻术，如今方才突破，不需要你来相救，无论发生什么，你要以自保为首要。”

    吴琦自是点头应下。

    收拾完毕，开始向山上进发。

    快要走到山脚下时，因背后干粮掉落，吴琦稍稍落后了些，刚捡起东西，便看见师兄匆匆来到他身边：“怎么了？”

    “没事。”吴琦将拾起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我们不可分开，以免有妖乘虚而入。发现什么就告诉我，再一起行动。”梅元知叮嘱道，想了想，捉住自己总是挂在腰上的红绳，以指刀切断，一根拿在手中，另一根递给吴琦，“系在衣服底下，若是有妖怪变成我们的样子，就靠手上的红绳来辨认。”

    吴琦问：“那一枝梅？”奇怪，那狐狸怎么突然便跑得看不见影了。

    梅元知笑道：“便是我们都中了幻术，它也不会有事。你放心，它先去探探路。”

    吴琦接过红绳，绳子上的小铃铛在他手心叮叮当当响着：“我来帮师兄系上。”

    梅元知向他伸出手，让红绳紧紧系住。而后又帮吴琦牵住一头，很快两人手腕上都出现了同样发出轻响的红色，叫人想起了传说中月老的红线。

    “拴住你了。”梅元知的手指抚过吴琦，轻笑道。

    “师兄？”吴琦有些疑惑，但师兄很快就放开他，继续朝前走去。

    马上就要进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未可知。他盯住梅元知手腕的红色，试图让自己安心下来。

    但这一行除了无路，全靠穿行在草丛间向上爬以外，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越往上，便越陡峭越难走。一句话在心头转了千百转，终于说了出来：“上面的路不好走，我抱着你上去。”

    梅元知愣了愣：“不用，我没问题……”

    “之后危险重重，师兄的法力不可用在这些小事上，还是让我来。”

    “那便辛苦了。”

    梅元知露出笑容，眉眼弯弯，停下等着他过来。吴琦鲜少见到他笑意这样深，一时间有些迷糊，但正事要紧，迅速上前将人抱起，往上赶去。

    走到山腰，便走入了大片树林，丰茂的树冠遮蔽了阳光，阴沉沉一片，让人心中更不安。

    吴琦抱紧了师兄，小心地走着，静寂的山林里，只听见脚步踩在碎叶上的沙沙声。

    一点响动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吴琦警惕地回过头，侧耳细听，却是熟悉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他一惊，怀中梅元知道：“这便是诱惑之法，师弟千万不要信，无论听见什么，都无须理会。”

    吴琦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手腕，那红绳还好好系着，心下稍安。

    可那声音太过真实，离得越来越近，他忍不住便回了头，见茫茫林中，空无一人，只有树木冰冷地立在那里，莫名心慌，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正朝远处眺望，怀中人一只手攀住他的脖子，将嘴唇贴了上来。

    吴琦睁大了眼睛，唇齿间的温热暂时抚平了他心中的危机感，明知不应该，他还是放纵自己沉溺了一会，才轻轻分开。

    梅元知的嘴唇仍旧凑在他的脸颊边，小声道：“此地不宜分心，你好好看着我。”

    “好，我听师兄的。”

    吴琦努力定住心神，将那声音抛在脑后，继续向上走，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然而走出这片山林，眼前出现的，却是一道悬崖。

    吴琦止住脚步，警惕：“这么小的山，怎会有崖？”

    “非常之地，一切皆有可能。”梅元知从他怀中落在地上，杵着拐杖自己向崖边走去。崖底的风呼啸着吹乱他的头发，吴琦心中一紧：“师兄小心。”

    梅元知不为所动，仍旧朝前走着。吴琦一把拉住他系着红绳的手腕，以免掉落，听见师兄笑道：“果然秘密便在底下。”

    吴琦忍不住随之望去，见那崖底生长着一簇巨大的花苞，足足有整个道院广场那么大，诡异的七彩气流环绕着它，如蜂飞蝶绕。而花苞中间，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

    正待看得更清楚一些，数道巨大的藤蔓自下向上飞起来，直直朝二人打来。

    吴琦只来得及仓促发动暗云魔体，堪堪挡下第一波，身边梅元知却被藤蔓卷住，向崖底坠落！

    “师兄！”吴琦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一手抓住梅元知的手，感到巨大的力在拖着向下，他也身不由己地被拽着下沉。

    “师弟，你放开吧。”

    “不，我绝不会放手的！”

    “你还真是在意我啊……”

    那是当然。曾经的失去，他不想再经历第一遍了。

    “那，就一起死吧……”

    梅元知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一同坠下去。

    吴琦便也落入了崖风里。

    也是在此时，一道锁链系在他的腰上，止住了去势。方才总是追随其后的声音再度响起：“师弟醒醒，那是假的！”

    空中，吴琦如惊醒一般，看向腰间的锁链，又看向握着他的手腕，那红绳仍旧红得刺眼。

    可，他们正一起下落，狐为锁又是从哪里使出的？

    他缓缓抬起头，却见悬崖边上站着的，不是梅元知又是谁？

    锁链努力将他拉起来，无奈向下的力太过强大。

    此时此刻，抛却红绳的干扰，吴琦渐渐明了孰真孰幻，却为时已晚。虽不知缘故究竟为何，可他到底还是辜负了师兄的嘱咐，露出破绽，中了陷阱。

    落到那恶心的花心里，还能活命么？估计是不能吧……

    可惜，来来往往、起起伏伏，最终还是免不了和师兄分开的命运。

    40依稀铃音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将锁链解开，但对方牢固坚决的意志，并非他能左右的。

    好在还有这不知名妖物的力量，让狐为锁终于无法维持。

    “师弟！”

    听着耳畔越来越远的惊呼声，吴琦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淅淅沥沥的雨声再度响起，睁开眼时，他已经坐在一场大雨之中，被淋了个透心凉。

    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活着？

    眼前的景致眼熟得厉害，分明就是旧日的东宁府。

    雨纷纷落下的大街上，举着伞的路人扭头看着他这个挡在路中间的怪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吴琦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周围的一切，怀疑自己还在幻境里。

    既然没事，他得赶紧清醒，去找到师兄才行。

    但他对幻术一窍不通，更别提破解。毫无头绪地瞎逛了一阵，他逐渐发现，若说这是幻境，也未免太过真实，就连路边小吃的香气都惟妙惟肖，勾人馋虫。

    幻境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那……是否也可以去找幻境里的人问上一问呢？

    死马当活马医，他当下回到道院，去找师父和院长。

    那两人听他说后，对视一眼，苦笑道：“看来当年之事，对你的影响至今还未消散。吴琦，过去了这么久，你也该放下了。”

    “院长，你在说什么？”

    明明是来求教幻术破解之法，却被人以怜悯的目光凝视着，吴琦浑身都不自在，有种想要逃离此地的冲动。见对方嘴唇微动，更是添了莫名的畏惧。

    不，不要说，不想听……

    但那些言语，还是清晰地一字不差地传入他的耳朵里：“早在东宁府之战，一切就结束了。哪有什么幻术、幻境，只是你走不出自己的心结，偏生执着一个死去的人。”

    吴琦浑浑噩噩地在师弟的护送下向回走，不知道要走去哪里，耳边只是回响着院长方才的话。

    “自从上一次，你与学成归来的孟川打了一架，中了他的幻术之后，便总是沉浸在梦中，要去请他再施展一次。”

    “你说你重生了一世又一世。其实，那只不过是孟川施展出的一场场幻术凝成的雨。”

    “雨总会停，梦总会醒。回到现实，接受现实，这才是你的未来。”

    吴琦抬起头，看着天上落下的雨，伸手接了一滴，落在指尖冰凉沁骨。不像元神空间那样随心停滞，这里的雨是真的。

    师弟紧张地看着他，好像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直到看着他进了房间，才告辞。

    熟悉的房间里是熟悉的陈设，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吴琦不知道究竟自己身在哪一个梦里。

    院长说得一点不错，他还记得很清楚。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于他向偶然返乡的孟川的一次请教。然后，有了安稳度过残年的上一世……

    再然后，不甘心地再求来第二世，才有了与师兄相伴的边关之行。

    那时候有多快乐，百炼钢化绕指柔，沉醉在春风般的甜蜜里，全世界都是坦途大道，处处皆可通达，哪里都是希望发生之地。

    现在便坠落得有多狠。

    细想来，天妖门没有除去，孟川还没有觉醒，谁能将梅元知救下来？救不下来，又何来同赴边关之说？

    从一开始就是梦而已。

    梦里一切都太美了，也只有梦里，才会有这样顺遂的圆满吧。

    让梦碎之后一无所有的现实，更显得如此艰难。心中像是平空缺了一大块，不是心痛却胜过心痛。

    可他背后的伤，还有先前修炼过后明显的进步，依然保留着。发生在不久前的一幕幕记忆如此温热，将他在信与不信之间来回拉扯着。

    他捂住头，就这样独自呆在昏暗的房间里很久，还是想不明白。

    再怎么迷惑不解，日子还是和从前一样过着，不会因为一个普通人的意愿而改变什么。

    时间总会抚平一切激烈的心情。

    只是偶尔，吴琦依然忍不住跟好友说起梦境种种，反被人取笑道：“要我相信梅师兄喜欢你，还不如让我相信你明天就成封侯神尊。”

    “这还用你说。”吴琦自嘲地笑笑，望着天空。

    “没事别去招惹那群天才，看你中了一次幻术，就弄到了今天这样疯疯癫癫的地步……”

    絮絮叨叨的声音绵延不绝，吴琦开始走神，望着周围的修士，恍惚中听见他们在说：“九尾，真的是九尾！”

    顾不得身边人，吴琦紧走几步上前：“什么九尾？”

    “上次那个吸食人血的狐狸精，手上拿着的，一定是九尾内丹！”

    “在哪里？”

    “那是妖族，我哪里知道？”

    好友仓促赶上前拉住他，叹道：“看看，又发病了。”

    晚间，吴琦独自走在街上，买几个包子垫垫肚子。归家的人群来来往往，晚风带着饭菜的香气，一切都是如此宁静又普通，和每一个东宁府平静的傍晚没什么不同。

    突然间，在喧嚣的叫卖吆喝声里，一阵清澈的铃铛声格外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压过了所有声响。

    这声音……大概是谁家的风铃声唤起了他的回忆，才会变得如此相似吧。

    他停在原地，听见那叮当的响声似乎越来越近，不由得四下张望着。

    人群之中，一抹紫色一闪而过。那铃铛的响声，也随之远去。

    “师兄？”

    明知几乎没有可能，吴琦还是忍不住循着声音追过去。

    叮灵灵，叮灵灵……

    这一路，铃铛的脆响像是有意指引一般，始终在前方隐约响着。等到停下时，面前也没有了去路，是一个死胡同。

    昏暗天色之下，身处阴影角落的人影几乎看不清楚。

    吴琦却睁大了眼睛，硬是认了出来。

    属于梅元知的面容和身影，他是不会看错的。忘记了今夕何夕今地何处，惊喜道：“师兄！”

    “师……弟？”梅元知迟疑道，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笑意。

    这神情颇为古怪，吴琦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兄，可狂喜的心情已经盖过了所有，蒙蔽了双眼：“你果然还活着，太好了！”

    一瞬之间，他又将先前分析出的不可能发生之事抛在九霄云外，那些推测和道理全都不重要。

    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拉住对方，却又觉感到太过唐突怠慢，便停在了中途。

    梅元知笑了一下，主动走近将他的手牵住，并且牵引着他抚上自己的脸。

    手掌下细腻触感一如往昔，引得心中情动如潮水泛滥。吴琦脸上一红，恍惚仿佛回到了边关旧梦，那被推翻的一切，重又变得真实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的肌肤之亲，同一个屋檐下的朝夕相伴，识海之中交换着回忆与真情告白，抚慰着他紧皱的眉心的亲吻，星空下的相拥而眠……

    日光彻底落下，昏暗的角落几乎看不清人影，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却不妨碍紧紧相拥的动作。

    吴琦感受着对方汹涌的热情，几日以来的迷惘、失落均被一扫而空，只剩满满的喜悦。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的脖颈上忽然一痛，如同被针刺透一般，让方生的情绪顷刻退得干净。他疑惑地伸手去摸，被牢牢拦住，随后便感到身上的力量迅速流失。

    41恨

    面前这张脸挂满笑容，笑容里是方才被狂喜与心动冲昏了头脑的他不曾察觉的邪肆和妩媚，叫他终于冷静下来：“你不是师兄，你是妖！”

    狐妖无所顾忌地露出耳朵和尾巴，收回了正在吸血的牙，嘴唇沾着鲜血，映衬得原本该是清风朗月的面容，不合时宜地艳丽无比：“是你自己非要这么叫的，我现在是那颗珠子的主人，用它造出来的皮相，有何问题。”

    吴琦被他放开，身体的力气已经无法支撑，靠着墙勉力站立，眼中尽是怒火：“什么珠子？”

    “就是它。”狐妖张开手掌，一颗装着九尾的珠子浮现在掌心之上，他得意地转动着，“漂亮吧？是我的！”

    那珠子里张开的紫金色狐尾，分明就是梅元知曾使用过的九尾之力，绝不会错的。

    吴琦心中一惊，在脱力之下催生出了暗云魔体，健步朝狐妖手中夺去：“还回来！”

    狐妖被他暴起的一击惊了惊，旋即鬼魅般躲开。见吴琦转身又凝成一爪，狐妖运起妖力，轻易将本就被吸取了功力的他压倒在地，威胁道：“人类，休要妄想我的宝贝！”

    纵使完全被压制，吴琦睚眦欲裂，依然发出一声怒吼。下一秒，暗紫色光芒升起，竟是冲破了妖力的桎梏，反将狐妖冲击在地。

    “怎么这么强……”狐妖喃喃，忽然发现了什么，“这是……吸食之力？暗云魔体……”

    一股强硬的吸引力，正将身上的妖力源源不断地吸走。

    狐妖似是想起关于暗云魔体不能离开原地的传说，握紧了珠子试图隐藏住自己溜走。

    这种慌乱的神色，不该出现在这张脸上，更不该出现在自己的对立面。吴琦毫不在意那施术禁忌，死死盯着他，抽身大步过来用力打去，不死不休：“把他还给我！”

    形似而神不似的面容上的邪恶神情，像一把反复在伤口上滚动的刀，提醒着他物是人非的事实。

    识海之中他们心意相通那一刻，温柔的吻落在眉心的触感犹在昨日，眼前又是血淋淋的现实。

    师兄早就不在了，在他眼前化成了一缕青烟，只剩下这个东西，他一定要抢回来，不可以被妖物用来害人！

    被吸食的妖力重新填补了损失的血气，并且还在不断弱化狐妖，增强自身，使得他的攻击一下比一下更加有力，而这不顾一切的打法，更是狂暴凶狠到无从闪避。

    狐妖很快被打得狼狈不堪，面露惊恐：“你为什么能动？……我没杀你，你也放过我吧！”

    那属于师兄的面容，如今却在说着求饶的话，毫无骨气地看着他，更如在心头怒火上浇了一把油，吴琦毫不客气，出手反倒更重。

    再也没有退路，狐妖狠狠挨了几下，只好收敛了妖气，逼出几滴楚楚可怜的眼泪，再拼一把他心中对于这具皮相的怜惜：“师弟……”

    凶狠无匹的神色忽而柔和下来，朝着那行眼泪轻轻伸出手去。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眼睛，原来，眼泪滑落的时候是这副模样。

    他从来没有见过。

    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轻轻拭去眼泪的手温柔得如同缠绵旧梦，下一秒却滑过脸颊，不由分说地用力钳住了脖子。

    但他的师兄，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哭泣？简直可笑。

    眼眶仍旧泛着方才怒火留下的红色，吴琦冷冷地凑近狐妖的脸，一字一字道：“把他还给我。”

    这冰冷下来的神情，倒比方才怒火中烧更让人害怕。狐妖终于低下头，颤抖着将手中的珠子奉上，样貌也在同一时间褪成了妖身模样。

    吴琦轻轻接在手里，九尾依旧泛着和昔日一样的光泽，在这么小的一颗珠子里被禁锢着。

    正待收下，忽而一阵狂风吹过，那已握住的珠子像受到召唤一般，飞去了另一个方向。

    “好孩子，这是我辛苦得到的，可不能这么给你。”

    扭曲的面具、夸张的语气，是那个引起东宁府大战的古怪妖物，笑笑李！他不是已经被孟川打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是妖王级别的大敌，举全城之力才能击败，在如今战力损失严重的东宁府，岂不是能肆意作恶？

    更别说是独身一人面对了。

    笑笑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对于狐妖的呼救声全不理会，只是转着珠子，笑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拿到的吗？那天，我特地拦截了孟川的好朋友，你师兄……只不过想请他演一场戏而已，他却不愿意，我只好请他昏睡过去。”

    吴琦握紧了拳，恨意如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一把将狐妖解决，全然忘了实力差距，不自量力地朝着笑笑李打去。

    笑笑李轻巧地闪躲着，游刃有余地继续道来：“正好将他的神识锁起来，以免戏还没开场，主人公倒死了一个。”

    任由吴琦徒劳地击打消耗真气，笑笑李既不阻止也不还手，似乎颇为享受：“人类的身体，可真是脆弱呀。我只是用指甲，这么轻轻一划，”闪躲之间，他专门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动作，“皮肤就这样分开了。如此柔软的rou身，怎么装得下我的好大儿？所以，我替他换了一具更强的身体，还补全了手脚呢！用你们人类的话，我真是个大善人啊！”

    诡异笑声总在不远不近处响起，可怎么也打不中，吴琦努力摒弃杂念，可疯癫又描述细致的零碎话语总是寻着空隙疯狂钻入心里，生离死别的记忆，再度浮现脑海中。

    “骨rou……五脏……搅碎……”

    笑笑李拍着手，为他的怒火而雀跃，在这个瞬间，这些都变得没有意义。

    曾经留下的伤害，永远都会血淋淋地生在那，不会痊愈。已经发生了的事，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他如何还能妄想活着相见？

    可笑，可怜，可悲！

    他痛苦地怒吼一声，用力却又无力地挥着拳。

    “血水……浸透……颤抖……”

    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面前这个怪物，什么都不再重要，除了一件事……

    撕碎它。

    紫色的功体依旧暗淡，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却有一拳擦过笑笑李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