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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入了门,芊娘和她走得近,不失为一个助力。傅老夫人觉得心口忽忽地疼,这是一个四品官员能说出的话,难怪老二越发不愿亲近自己的大哥。老大这些年太不像话,不务正业,只顾着钻营。她捂着胸口,转向二儿子,“老二,芊娘唤你一声二叔,你来说说。”傅万里皱着眉,他觉得大哥的话十分的不妥,要真是想攀附上董大人,有一千个一万个法子,为何连做人基本的风骨都没了。“娘,芊姐儿是大哥的女儿。自古儿女们的事情,有各自的亲娘老子做主,儿子虽是二叔,但不能越过大哥。但大哥有一言儿子觉得不妥,我们傅府,要真想攀上董大人,可用其它的法子。”傅老夫人紧喘了几口气,心越发的沉得厉害。两个儿子不睦,竟到了这样的地步。老二言语间半点不想沾手,老大只想着谋求官途,连女儿的死活都不顾。都说树大分枝,她一直以为,傅家子孙干净,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为了两个儿子,她年轻时耍尽手段,府里一个庶子庶女都没有。结果,偏偏就是嫡亲的兄弟俩,形同陌路。“好,你们都不管芊娘的死活,老婆子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姑娘被人欺负。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傅家宁愿多养一个和离的姑奶奶,也不愿被别人踩着践踏!”“娘,哪就要和离了?芊娘是嫡妻,左家没有不认。”卫氏嘟哝着,她可不愿意芊娘和离归家,坏了自己珍姐儿的名声。傅老夫人抓起面前的筷子,朝她丢飞过去,惊得卫氏张大了嘴,尖叫连连。“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纵着珍姐儿胡来,芊娘能嫁进左家吗?她再是庶出,不是从你的肚皮里爬出来,那也是傅家的姑娘,由不得别人作践!”傅老夫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沈婆子忙替她抚着胸口。傅万程和傅万里兄弟俩都站起来,忙命人去请大夫,左右一起扶着母亲去内院。傅万里回头朝邢氏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先回去,他们兄弟俩肯定要好好陪陪老母亲。很快老大夫匆匆赶来,煎了一副安神汤给老夫人,老夫人缓过劲,留下自己的儿子们。邢氏眼看着卫氏离开,自己索性跟着出了怡然院。卢婆子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提着灯笼,朝二房的院子走去。二房离怡然院远些,得绕过府里的园子。傅府不算大,主分东西两院。怡然院居中靠后,二房在西,大房在东。两房之间有一个小园子,比不上其它府邸的那么大。邢氏和卢婆子刚穿过园子,迈进自己的院子。突然,前面出现一个黑影,黑影弯着腰,“傅二夫人,我们王爷有请。”卢婆子惊得差点丢掉手里的灯笼,邢氏亦吓了一跳,听到王爷两个字,忙按住卢婆子。“敢问你主子可是七王爷?”“正是。”那黑影很快消失了。她皱着眉,不明白七王爷怎么会来找自己,还挑这么一个时辰?而且方才那报信的人,连七王爷在哪里都没有说,她去哪里见七王爷。卢婆子举着灯笼四处照着,猛然看到不远处的屋子似有亮光。“二夫人,您看三小姐的屋子?”邢氏顺着她的手望去,正好是芳姐儿出嫁前的屋子。自芳姐儿出嫁后,屋子就空置着,无人居住,现在却灯火昏黄。她心一凛,快步走近。停在门口叮嘱卢婆子,在外面等着,自己推门进去。屋内,圆桌旁,坐着的正是七王爷。他一身的墨衣,修长的手指玩转着手中的杯子,仿佛自己才是屋子的主人。邢氏对于这位姑爷,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要不是他表明身份,她根本就不认识他。虽是飞快的一瞥,她就低下了头,但眼前男子的风华足以令她震惊。如此出尘绝艳的男子,是她生平仅见。“王爷。”她规矩地行着礼,对方虽是她的女婿,她却不敢拿大。“傅二夫人不必多礼。”这声傅二夫人听在邢氏的耳中,半点不觉得奇怪。元翼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寒喧,直接问到关键处,“傅二夫人认识国师夫人?”“王爷…您在说什么,臣妇听不懂。”邢氏的心紧了一紧,“扑扑”地跳着。猜不透他到底听说了什么?怎么会黑夜上门,单刀直入地质问。元翼冰凉凉的眼扫过去,不紧不慢地道:“傅二夫人莫急着否认,本王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来找你。本王且问你,王妃的生母是谁?”“王爷…”邢氏骇得瞳孔扩大,他是怎么知道的?接连两个问题震得她差点回不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你莫怕,本王不仅知道她不是你亲生的,还知道她的生母与国师脱不了关系。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和你确认一下。”他盯着她,将她害怕的神色看在眼里,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邢氏的脑海里立马浮现那女子的模样,还有她说过的话。芳姐儿长得不像她,应该不会有人怀疑。“臣妇听不懂王爷的话,芳姐儿是臣妇亲生,哪能有假?”元翼眼神闪了一下,像是有些满意。这傅二夫人看样子,是个能藏事的,也就难怪从没有人怀疑过王妃的身世。“傅二夫人顾忌得是,本王感谢你这份谨慎,至今没有泄露半分。但你若不对本王告之实情,本王如何去护她?你仔细想想,要是本王真有害她之心,何必来找你。大可直接把她献给国师,凭国师的本事,哪里会弄不清她真正的身世?”邢氏不是蠢人,听懂了他的话。七王爷说得没错,要是他真想害芳姐儿,何必多此一问。元翼见她有所动摇,下了一剂重药,“傅二夫人,她是本王的王妃,夫妻一体,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本王堂堂男人,不会卖妻求荣,更不会任由别人伤害自己的妻子。”邢氏这才大着胆子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深邃坚定,有种不容置疑的果断。她的心隐约就相信了,这么一个长相出色,身份尊贵的男子,犯不着骗她。要是芳姐儿真是国师要找的人,凭自己和傅家的能力,根本就护不住。而七王爷,是比他们更合适的人。“王爷,你猜得没错,芳姐儿不是臣妇亲生的。但她的生母,臣妇却不知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她长得极美,极似国师现在娶的夫人。”“她现在哪里,可有什么话交待过你?”邢氏摇着头,“她死了,死之前命臣妇将她的尸骨焚烧,就当她未曾来过世间一遭。至于芳姐儿,她倒是有交待,若芳姐儿长大了像她,则关在后院,永生不让出门。要是芳姐儿不像她,或可以嫁人,但命臣妇断了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