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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下,“多谢嬷嬷提醒。”“不敢当王妃的谢字。”白嬷嬷忙躬着身子,头垂着。“你们忙吧,我再随意走走。”芳年说着,带着三喜离开厨房。主仆两人走着,无意间又走到上次偶遇七王爷的地方。芳年望着那棵大树,当日,那男人就是站在它的下面,孤冷不似凡人。那天他口中的禁地,原来就是心悦园,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为何要派人守着那里,不许别人踏足。她皱着眉,怎么想都猜不出原因。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再见到那男人。他不在府里,她并没有轻松好过,反倒是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连东库的好东西都提不起精神去挑。有好几次,她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悟禅院,待看清地方,暗骂自己得了失心疯。三喜见状,私下探了安总管的话,才知王爷不在府中。芳年听到她的话,吃点心的手停了一下。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我和你们说过,我只管过自己的日子,王爷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三喜张了张嘴,低头应声是。四喜立在一边,跟着低头。芳年轻叹一声,她心事重重的模样,难怪贴身的丫头们会把自己往其它地方想。这样的自己,的确不太妥当。她拍下手,招呼她们,“走吧,我们去东库挑些好东西。”三喜四喜欢快起来,跟着她去了东库。主仆三人挑了一下午,共挑出来满满一箱子珠宝首饰和绸缎,高高兴兴地命玄青玄墨抬去玄机院。一直到第四天,七王爷还没有回来,傅府那边却有信送来。安总管把信带到玄机院,看着信封上面的字迹。芳年认出是父亲写的,急忙拆开。只见信里写着,傅芊娘要嫁入左将军府,要是她有空,就请两天后回娘家,替堂妹送嫁。她手捏着信,皱着眉。傅珍华才是应该嫁进左府的人,怎么换成了傅芊娘。这里有什么古怪,莫不是傅芊娘使计抢了亲事,或是傅珍华设计推了亲事?搁下信,她叫来安总管。“过两天我想回一趟娘家,不知王爷临走前有什么吩咐?”她可是记得姓元的说,自己哪也不能去的,这般问安总管,是想知道姓元的有没有叮嘱过什么。“王爷命老奴们一切听王妃的,王妃回傅府需要备什么礼,老奴去安排。”“我大伯家庶出的堂妹要成亲,你看着准备吧。”芳年长松一口气,姓元的倒还算有些良心,没有拦着她出门。到了那一天,他还没有回府。她带着自己的丫头,坐着马车回了傅府。快到举业巷时,马车停了下来。四喜在外面轻声道:“小姐,前面被人堵了道,奴婢看着像是柳公子。”又是柳公子,芳年暗想着,心里泛起淡淡的厌恶。就听到旁人哄笑的声音传进来,“柳公子,你看看这些,可都是水灵灵的大姑娘,你好歹挑几个,做做好事。”“唉,最近本公子做了太多的好事,我的府里都快吃不消了。这些个姑娘也是可怜,若不是本公子,怕是全家都要饿死了。既然你们这么说了,少不得本公子再行个善,带几个回去吧。”“柳公子…选奴吧…”“选奴吧…奴家会侍候人…”几个女子的声音争相响起,有男人开始起哄,邪笑着询问那女子如何会侍候人。女子嘤嘤地哭了两声,声音婉转娇媚,听得男人们笑声越发的大。芳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从前只听说柳公子强抢民女,现在是怎么回事,听着竟像是那些女子抢着进柳府。好大一会儿,四喜贴着车帘道:“小姐,奴婢问了,这些女子都是进京的流民。有人专门干这营生,来挑人的不止柳公子,还有其它大户人家的公子和管事。”原来如此。芳年都有些想不起,当年是不是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满心都是裴林越,哪里会管京中是什么状况。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听着像是卖身的女子们都被领走了,路才通了起来。那些女子们欢天喜地的声音刺痛了她的心。这世道如此艰难,比起她们,自己前世虽无男人的疼爱,好歹锦衣玉食了一辈子。若是再怨天尤人,怕是连佛祖都看不下去。马车转入举业巷,很快就到了傅府。进府先是见了父母,傅万里看到女儿回来,自是高兴不已。他身边的邢氏十分激动,一把就拉过女儿不撒手。他们送信去王府,没想过能把女儿请回家。眼下女儿回家了,说明在王府里过得还是不错的,至少该有的体面,女儿还是有的。芳年没有着急问亲事的内情,看府里并不喜庆的气氛和娘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些。母女俩稍一收拾,就去怡然院给老夫人请安。看到芳年,老夫人原本阴沉的脸露出笑意,招呼着芳年坐到身边。她拉着孙女的手,左看右看,比上次回门时气色好了许多,心里欣慰不少。拍了拍孙女的手,“今日你四meimei出嫁,你能回来,祖母十分高兴。她嫁得急,府里现在乱糟糟的。”这为何嫁得急,芳年不用问,都知道有内情。“你们姐妹很快都要出嫁,难得有相聚的时候,你去看看她们吧。”傅老夫人没什么精神,一个孙女嫁得急,另一个孙女也急急出嫁。叫别人如何看傅家,又是如何谈论的,不用去打听,她都得猜得到。原本亲事是珍姐儿的,左家的二公子随母亲来做了一次客,就无缘无故地闯了芊姐儿的房间,恰巧芊姐儿正在换衣裳。出了这样的事情,芊姐儿寻死觅活的,珍姐儿出来求情,愿让出亲事。好在左夫人大义,没嫌弃芊姐儿的出身,同意了亲事,这桩丑事也就一床锦被蒙住,成了好事。未免夜长梦多,仓促成亲。芳年去了傅芊娘的院子,珍华和茜娘都在。傅珍华半点不伤心的样子,还在挑剔芊娘身上的嫁衣,嫌弃绣花粗糙。她这样子,芳年一看,就明白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许是她亲自促成的。至于原因,不难猜。成玉乔进了宫,裴林越断了念想,她怕是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茜娘看到芳年,自是欢喜。芳年不欲和两个堂姐妹多说,添了妆,拉着茜娘的手就要离开。傅珍华看着芊娘手里的镶珠流翠金簪,酸了心,“芳meimei,这当了王妃出手就是阔绰。怎么一来就走,是怕我们沾了你王妃的光吗?”“大姐这话说得,我都不知如何去接,我不是怕大姐难堪吗?上次我回府时,明明白白听祖母提过,和左家议亲的是大姐,缘何变成了四meimei,可是有什么隐情?”傅芊娘的脸一白,把手中的金簪拢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