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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掏出二两银子给秋生:“别花掉了,这是证据。”秋生本来还想推辞的,如此便握紧了,也小心翼翼放进荷包。这姑娘小小年纪,做事情沉稳圆滑,早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他只能惟命是从。唐白在客栈里面安顿下来,秋生回家收拾唐白在这里住过的痕迹。腊月二十五,相国大人从三儿子手中拿到信,气得胡子直抖:“你从哪里得来的?”张金宝不隐瞒:“原来别院的那个做饭的,送到我的军营里面来。她说是相国府的人,自然就让她进了。”相国大人看着信封上面,相国大人亲启,唐白的署名,将信揉成一团。叫了管家进来:“给我查,查个底朝天。”他要知道,她那三封信都写给了谁。但是,很快就有了结果,相国大人却不甚开心。信是一个叫秋生的壮年男子给云娘的,二两银子的报酬。他家里人不识字,那些笔墨纸砚早就被销毁,毫无痕迹。那日派去的杀手在角落里认了秋生,没见过,不是跟唐白有瓜葛的人。唐白家里没有人,她杳无音讯。而相国大人推测的,能让唐白这么短时间内将信送到朋友手上的,那她的几位朋友都在京城,不会在别处。那末,这段时间与唐白来往比较密切的,据说有英国公府小姐宋妙人,大皇子侧妃傅明珠,公侯娇女胡明明,永和郡王府的一个苗女,甚至还有孙女张婷,花家的媳妇慕容宝儿,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要赶尽杀绝,不可能。相国大人一筹莫展。片刻才道:“她说要阿竹,阿竹是谁?”“是她的婢女。”管家上前回答:“不过不在咱们手上。”“在不在的,都给我找到了,送回去!”相国大人气得大吼。管家急忙答应一声,匆匆去安排。阿竹不在宅院,却又在宅院。她这两天,一直窝在她家小宅的房顶上。这里安全,除了天气冷,不过,她已经弄了许多稻草堆上了。这样,只要小姐回来,她就能听见动静。只是,这两日没吃的,实在饿得难受,忍无可忍之际,便溜下来,掩住口鼻,去买馒头充饥。一个有些眼熟的丫鬟在包子铺门口拉住她:“阿竹jiejie。”阿竹一看,是相国府的一个下等丫头,平素往别院送衣服送吃食的,唬了一跳,正要撒腿逃跑,那丫鬟道:“我知道你家小姐在哪里。”第70章被逼走投无路阿竹半信半疑,那丫鬟带她回了宅院,大声叫着:“唐小姐,我把阿竹送回来了。你说的话要算数。”此时,距离唐白和阿竹被刺杀,已经过了三天时间。那丫鬟一连喊了五遍,喊得嗓子都哑掉了,才对阿竹道:“你就在这里等,相国府不会为难你们了。但是也请你转告你家小姐,说话要算数!”阿竹一头雾水,那丫鬟已经一溜烟跑掉。她半信半疑,坐在大门口啃馒头。相国府的人若是想杀她,只需要买了包子铺,在馒头里面下毒就行了。他们既然能料到她饿极了会去买吃的,在那里等着她,自然也就能做到。所以,阿竹大口大口嚼着,可惜没有水,馒头太干了。那丫鬟的喊话声自然也传到秋生家里,秋生记得唐白的叮嘱,不要急躁,耐心等一天。于是,阿竹在自家门口过了一夜。只是冷的不行的时候,一旁有人家里扔不要的烂棉被,阿竹忙感激的拖过来捂在身上。秋生瞧着只觉得可怜。见阿竹睡着了,他才回去。翌日一早,才去客栈找唐白报信。中午,唐白回来,阿竹一把搂住她,喜极而泣:“我还以为相国府的人在耍我呢,没想到小姐你真的没事啊。”阿竹以为唐白也是相国府送回来的。唐白以为阿竹是相国府送回来的。两个人进了宅子,点了炭盆,又把被褥和散落在地上的包袱都捡了一遍,这才准备坐下来休息。“小姐,你吃饭了吗?”阿竹转身问道。却见唐白已经捂在被褥里,一脸疲惫的睡着了。她睡得并不安稳,不间断的就要咳嗽几声,一咳起来又停不了。阿竹瞧着她眼窝深陷,眼眶底下深深的乌青,再看看她露在被子外面枯瘦如柴的手,忍不住就哽咽起来。唐白听见,茫茫然睁开眼睛:“你别哭呀,我这几天没睡好。”“小姐,你睡,我去收拾。”阿竹忙帮她掖好被角,摸着眼泪出去了。好好的一个总兵府的千金小姐,怎么就落魄成了这个鬼样子。阿竹心里酸楚得堵心闹肺。唐白早已经沉沉睡着。这几日为了阿竹,为了与相国府斗,为了保全自己,她绞尽脑汁,不眠不休,熬了好几夜,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怕相国大人一怒之下杀了阿竹,又怕阿竹受伤。担心相国大人不信她信中说的话,又担心自己安排的这一切穿帮,仔细想了千万遍,一丝破绽也不能有。饭是客栈准备的,送过来吃两口就放下。药也是客栈熬的,只怕是将她送过去的药材偷工减料了好些,对于病症并无太大用处,不过聊胜于无。唐白永远知道,身体是第一位的,她很怕死。可是心上的煎熬和损耗,却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如此,心安的睡上一觉,已经是奢望。睡到半夜,阿竹倚在她床边打盹儿。唐白笑:“我饿了。”“小姐,我煮了面条。”阿竹忙端过来,才发觉搁在桌子上已经凉透了,忙又去热。待唐白吃了,阿竹翻看包袱里面,那些上好的药材还在,便道:“小姐这几日可喝过药?”“嗯,上次太医开的方子我记着呢,住在客栈里就让小二去抓了。”唐白道:“一直喝着。”至于有没有效果,那就另外说了,至少别让阿竹再跟着担心。“那就好,奴婢明日再去抓几服。今晚还喝点参茶吧。”阿竹将那人参切了三片,放在开水里泡了给唐白。后半夜才睡下。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唐白起身,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只是爽不过一秒,就开始咳嗽起来。阿竹端着药进来:“没有蜜饯了,小姐辛苦些,先喝了吧。”参茶鹿茸那些,是救急用的,不能天天喝。唐白喝了药,又躺了下去。外面传来叩门声,两个人均是浑身一哆嗦,紧张的对目,随后唐白轻笑:“瞧,我们都成惊弓之鸟了。”阿竹也笑,来人若是不善,大可不必还这样礼貌敲门。打开门,阿竹认了半天也不认识,唐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