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神彪子重生到现代
《爱情的骗子我问问你》 01 崇应彪跟姬发谈过恋爱，分手了，理由是姬发会家暴他。当时睡他旁边的殷郊跟他对视，很认真地说不是这样的，你们是互殴 崇应彪问他，你看到了？ 殷郊摇头，说他知道姬发不是暴力狂，不会主动打人的。 崇应彪说你怎么知道，就凭你们当了那傻逼的异父异母兄弟十几年你就笃定？你跟他睡过吗，你怎么知道他床上是什么鸟样？ 殷郊听出崇应彪语气中的愤怒，他知道崇应彪在故意激怒他，但他心里头实在没什么波动，还是很平静地解释姬发是那种见到流浪猫会进行救助，逢周末都会去敬老院当义工，当然最重要的是除了和崇应彪，姬发从来不会跟人结怨甚至打架，是一个平和温柔有正义感的人，他是不会随便打人的。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挑事他才打我？ 殷郊没出声，像是默认了。 崇应彪笑起来，把屁股里塞满一兜jingye的套子甩到殷郊脸上，欣赏高贵的太子好像被自己的jingye颜射了一脸的错愕神情，嘲讽地说滚你妈的吧，殷郊，你个什么都不懂的爹宝男，cao了我还要当理中客，你妈死了，殷郊。 殷郊前半段话还没什么反应，后半段话听得直接暴起，因为他妈真的死了，还是被他爹联手小三杀的。 他愤怒地掐着崇应彪脖子，让他有本事再说一次。 崇应彪被掐得吐舌头，脑壳子嗡嗡响，眼前模糊成一片，还要跟殷郊犟嘴说:有本事……你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你……反正……上辈子……也是我杀的你…… 听到崇应彪被搞得翻白眼放出的狠话，殷郊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崇应彪激怒了。 毕竟这双手这辈子还没杀过人，要是崇应彪成为他手下的第一个亡魂，他这辈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可他还没手刃弑母的仇人殷寿，他的复仇还未完成，他肯定不能被抓进去。 他松开崇应彪的脖子，看着崇应彪大口喘气恢复呼吸，殷郊莫名感到一股心悸，他问崇应彪为什么不反抗？ “我要你杀了我啊，太子殿下。”崇应彪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 02 崇应彪是最早觉醒记忆的那批人，其他人都是成年或者二十多才想起上辈子的事的，只有崇应彪在几岁记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个弑父篡位的大反贼了。 当时他拿着崇侯虎给他买的迪迦奥特曼玩得开心，突然愣在原地，哥哥崇应鸾趁机夺走他的玩具，丢到垃圾桶里扔了，但崇应彪仍然无动于衷，崇应鸾被这变化搞得措手不及，以为他弟弟要就此不理他了，彻底哭了出来。 他欺负弟弟也只是想吸引崇应彪注意而已，哭也好笑也好，但如果崇应彪真的对他不理不睬，这才是他无法接受的。 崇应彪呆滞地状态持续了好几个月，睡觉不会合眼，吃饭不会咀嚼，带去医院做检查，好像是变成了植物人，后面突然有一天痊愈了，醒来的时候掐着崇应鸾的脖子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只有八岁的崇应鸾抽泣着说对不起弟弟，我不会再抢你玩具了，也不会再骂你了，你不要再不理哥哥好不好？ 崇应彪那会搞不懂状况，他怎么变年轻了，崇应鸾怎么也变年轻了，连守在一边的崇侯虎也只有三十多四十的样子，摸着他的头热泪纵横地说彪儿你醒过来就好。可这个老东西还送差不多年纪的他去朝歌送死来着，当年送别转身多么冷漠，现在装出这幅深情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后面崇应彪调查了一段时间总算弄明白了，原来他们转世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离大商灭亡已经过去了三千多年了，但他还是来到了崇家，有了一个薄情父亲和废物哥哥。 真是叫人恶心。 八岁的尾巴时，崇应彪买好了一把最好的菜刀准备把崇应鸾砍了碎尸，经过许久的筹备，他发现他这个年纪杀人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他打算趁着十四岁前赶紧把家里人灭门了，也算是了却了前尘的因果。 他把菜刀别到后腰，走进崇应鸾房间，问他哥知道北地，大商，质子不？ 崇应鸾很天真地问那是什么。 崇应彪说，哥，有一伙人，曾经把我当垃圾丢了，毁了我的一生，我现在打算找他们复仇，杀死他们，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是死？ 死就是永远睡着了，没动静，像我之前那样。 崇应鸾说那不好。 为什么？ 那样做他们的哥哥会很伤心。 崇应彪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反问崇应鸾，你怎么知道，你明明不是会为了弟弟哭的人。 可你睡着的那段时间我好难过。 难过？崇应彪表情复杂，他说可你一直都在欺负我。 对不起。 你抢我玩具。 对不起。 你把我闷在被子里揍我。 对不起。 你打伤自己在爹面前诋毁我。 对不起。 你为了争宠经常冤枉我，冤枉我砸碎花瓶喂死金鱼。 对不起，弟弟，你不要不理我。 崇应鸾一脸快要哭出来，他道歉的样子可怜又可悲，他说弟弟你睡着的时候我好怕啊，我以后都不会再欺负你了，爹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断道歉就好，这样你就会原谅我了，对不起弟弟，我做错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你多理理我好不好？ 崇应彪说如果我不原谅你，但我会理你，你还会认错求饶吗？ 崇应鸾很高兴的样子，破涕为笑，说你理我就好了，弟弟。 崇应彪也笑了，为了崇应鸾骨子里天真的残忍，他说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那么自私，那么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改变主意了，崇应鸾。”崇应彪抱着他哥哥的头，为这个冒鼻涕泡泡的脏小孩抹眼泪，高高在上的，像个救世主，他说我不杀你了，但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03 崇应彪是在初中离家出走的，当时他拿了家里几千块钱走了，坐上火车去到很远地方的一个网吧。 网吧名叫昆仑道场，跟上辈子听过的昆仑山有两个字是重合的，听起来很玄妙，没想到是开网吧的。 网吧老板一眼就看穿他是未成年，还办了个假的身份证，老板当时的想法是直接报警让警察把崇应彪扭送回家，但崇应彪也看穿了老板心中所想，小嘴一扯就撒了个弥天大谎。 他说自己从小遭受父亲家暴，哥哥欺负，报警了也没用，警察根本不信他，好不容易逃离魔掌来这里避难，求老板不要报警把他送回狼窝，救救他。 说着他还脱下身上的衣服，故意露出自己这几天刻意自残弄出的青紫淤痕，他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所有借口，甚至连这家网吧也是他刻意找的。 网吧前身是昆仑山道场，网吧老板叫姜子牙，既然连他们这群凡人都能轮回转世，那群长生不老的仙人肯定也都还在。 上辈子他被姬发击杀在黄河边，根据后来的历史资料来看，姬发杀死他更像是一场命中注定，因为姬发要活下来成为历史上的周武王，演义里也都说了姬发的天生王命，当时连关键人物姜子牙都那么亲近姬发，说明姬发天生就注定反商成王。 这让崇应彪更不甘了，明明杀敌更多的是他，战斗更强的也是他，龙德殿上有魄力有野心杀掉父亲的也是他，姬发那个阴险的西岐农夫，不仅牺牲了其他人的父亲，甚至最后还利用了所有人当了天下共主，凭什么？！ 所以这辈子他崇应彪要超越所有人，他要去修仙，他要当杀不死的仙人，他要掌握世间最高强的法术，他要当天下第一，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他不惜一切来到昆仑，就是为了赌一个机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留在昆仑，用尽各种方法学仙法。 于是一崇应彪撒谎说自己虽然逃出家，但他今年已经十六了，只是还没身份证而已。 他身量高大，哪怕他只有十三岁，说自己十七八岁也还是有很多人信。 姜子牙是个心软的人，加上崇应彪装得很可怜，说得毫无纰漏，他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将崇应彪先留在这里，当着网管，后面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些渠道帮助他。 崇应彪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上辈子的熟人，网吧的另一个网管——杨戬。 当时的杨戬正在打扫卫生，弯下腰扫地，崇应彪装模做样地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问哥你谁，杨戬抬起头，露出仙人出尘英俊的一张脸，淡淡地说，你好，我昨天听师兄说过你，我也是这个网吧的网管，我叫杨戬，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其他情绪，看来杨戬没认出三千年前跟他有一面之缘的人，正如崇应彪所料，仙人心中的自己只是蝼蚁，根本不会记住自己的脸。 但他记得杨戬，很记得。 记得杨戬的仙人之姿，记得杨戬破开龙德殿大门的一脚，记得杨戬长枪一挥乘风而出，杨戬满足了他对强者的所有妄想，让他当年的心神激荡不已:原来有人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有如此通天彻地之功。 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学杨戬飞天化形的神功，遨游于天地之间，纵横人世，无人不识，无人不从，他可以凭借这功法立下千古之功，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顶礼膜拜。 所以他真心实意地对杨戬说，很高兴认识你，戬哥。 04 崇应彪跟姜文焕说，我初恋是个仙人，你可以拿这个来写剧本。 当时姜文焕听后真的很认真拿笔记录下来，他没把崇应彪的话当做开玩笑。 他问，那你最后有学到仙法吗？ 差点，他们已经要传授我功法了，但最后他们发现了我骨龄不对，把我送回警察局了。 他们真的是你想象中的仙人吗？ 是，我见到他们腾云驾雾，无所不能，本来他们要清尽我的记忆的，我说此番经历若不能铭记于心，那我每日都会来这昆仑山上捣乱。 你很勇敢。 不，其实你近距离接触了他们之后，会发现他们不过是强大一点的凡人而已，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战胜不了的东西。这个世界还是相对公平的，仙人虽然强大，但对他们的约束同样很多，比如不能跟凡人有太深的牵扯，会沾染因果。因果对我们来说是万物始末，对他们来说就是会让他们魂飞魄散的禁品。 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爱上你的初恋的吗？ 你可以研究一下追星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明星，相应的，嫁接到凡人对仙人上。 那是仰慕，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那就是，崇应彪打断了他，欲言又止，但过了很久，还是不愿说。 姜文焕很好脾气地没生气，继续很耐心地提问，那你和那位仙人最后怎么样了？ 姜文焕，我都跟你搞在一起了，你还问我？ 嗯，姜文焕回答，毕竟仙凡有别，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崇应彪随口一堵，说姜文焕你吃醋了吗？ 结果姜文焕还真的点头。 崇应彪忍不住发笑，继续说起结局，那个仙人一直对他没那方面的兴趣，只是把他当做要照顾的小屁孩看待，哪怕他说也许我三千年前见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你了，仙人也如此无动于衷，看他的神色充满悲悯，让他下山吧，告诉他永生只会是一场悲剧。仙人并不想崇应彪承受这样的痛楚，甚至还劝他放下执念，去珍惜现在的人生。 你觉得呢？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我不信他们的话，他们不让我通过此道制霸天下，我就另谋出路，财富，权力，荣誉，地位，这个世界这么多我可以去征服的，我不缺他们的狗屁仙法。 姜文焕沉默了很久，问出了心中的那个问题: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适用于所有吗？ 崇应彪回答对，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 没有留一点余地。 他们那年是高一，过了暑假就要分班别离，但此刻还是蝉鸣的盛夏。 姜文焕是崇应彪初中和高一的班长，但他并不知道崇应彪离家出走期间发生过的事，只记得这个人是初二下学期突然空降到他们班的，据说离家出走了几个月，但最后还是找到了。 那会班主任安排班长姜文焕帮助这位落下了许多课业的同学赶上进度，一直很乖从不提出反对意见的班长自然是答应了。 刚开始崇应彪很抗拒他，甚至可以说一看到姜文焕的脸他就莫名地露出微妙的厌恶情绪，但姜文焕知道自己从前从未见过这位同学，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抵触。但他还是会客客气气地对崇应彪说同学你好，我是姜文焕，老师让我来帮助你的功课。 崇应彪说不用，我能跟上。 姜文焕说，可是这是老师安排给我的任务，既然我接受了就一定要完成。 崇应彪说真不用你，给我滚边去呆着。 但姜文焕用很认真地眼神看着他，即使默默地站在一边，目光却依旧炽热得令人难受。 崇应彪想假装无视很久了，最后还是受不了，喝道你怎么还不滚，烦死了！ 姜文焕还是那套说辞，班主任要我辅导你课业，我不会轻易离开云云…… “而且你做的这几道题都错了，崇同学。” 崇应彪不屑地嗤了一声 ，但强烈的好胜心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翻开试题册后面的答案，对了一下真的全错了，他气得瞪大了眼睛。 虽说他逃学了很久，但因为以前够卷，好歹成绩还可以，没想到有段时间没学，选择题一下子全错，但答案解析不知道是为了省纸还是因为出题人懒得写，分析过程一概略，只有答案显示在上面。 姜文焕注意到他的神情，适时给出了一个台阶，说这是之前老师讲课的内容，崇同学刚好错过了，不过我这里还有相关的笔记，不知道崇同学还需要吗…… 崇应彪直接打断了他，说别墨迹了，拿来吧你。 一般人都会觉得很没礼貌，但姜文焕并没有因为崇应彪的态度就有什么厌恶的反应，他不仅拿出自己用书封包得很好的笔记本，还为崇应彪耐心讲解每一道错误的习题，让它们能跟笔记上记录的知识点对应起来。 他讲题的时候崇应彪地在很专注地听，连窗外聒噪的蝉鸣也没有影响他。 而姜文焕原本以为崇应彪表现出来的急性子，外面噪音那么大早就坐不住了，但崇应彪意外地全神贯注，他甚至看到崇应彪低垂的眼睫，一排排的，盖住锐利的瞳孔，从上往下看，阳光铺在上面，像金色的羽毛，条条舒展，逃不出囚笼。 他走了一小会差，崇应彪问他怎么不说了，他说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看起来很悲伤。 崇应彪说姜文焕你傻逼吧。 嗯。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姜文焕陪崇应彪补功课到很晚才回家。 他们似乎除了功课也没聊什么别的，但就是慢慢地熟了。 崇应彪吃软不吃硬，要是姜文焕是那种很硬气很牙齿尖嘴地跟在他身边，他早就一脚把姜文焕踹开了，说不定还能趁机揍姜文焕一顿为前世报一下仇。 但姜文焕偏偏是那种很温和，情绪很稳定的人，骂他也不会生气，也不会啰啰嗦嗦跟你讲道理，姜文焕很擅长四两拨千斤，小事主张随和，可他坦坦荡荡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反而会使崇应彪心中有愧，渐渐也不骂他。 后面崇应彪问姜文焕你怎么看待我骂你傻逼的，姜文焕回复他，傻逼才会骂别人傻逼。 崇应彪想反驳这种弱智的回答，他可以想出几百种把这句话很解气地挡回去的狠话，但他最后没有说，毕竟到现在为止姜文焕对他还是很不错的，他并不是见到对他好的人就咬一口的白眼狼。 哪怕是姜文焕这样前世跟他有仇的人，他心里也会记得傻逼姜文焕以前老劝他和姬发的架，有时候确实避免了很多麻烦。 只是前世的姜文焕不太喜欢他的歹毒，今生却跟在他屁股后面，不知可否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 总之，跟屁虫姜文焕还算不错，崇应彪并不讨厌。 真正熟起来可能是因为一顿饭，向来独来独往的怪咖崇应彪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饭搭子，姜文焕连吃饭都跟在他身边，崇应彪嘲讽他说你补习还管补饭啊？ 姜文焕默默干饭也不说话，就像每天晚上和崇应彪做完功课一起收拾书包的安静一样。他确实很享受这样的宁静，这样会给他更多的机会去观察。 崇应彪嘲了他一句，眼看姜文焕没反应，就没再刁难。 后面这么吃多了也习惯了，反正姜文焕除了会时不时抬头看他之外，吃饭也不跟他搭话，很安静，像僵尸，崇应彪就喜欢这种死寂感。 在热闹的饭堂像死掉一样无声的两具活化石，有一种独辟蹊径的荒诞主义感，崇应彪最近在看加缪的书，他承认这感觉不赖，过去飘荡在上空，而他则在冷漠旁观，看活过两世的灵魂因为地心引力垂直向下，自由落体，坠落地表，就像从抽象世界重新回到现实主义，类似疼痛的真实感。 有一天他对书籍的记忆期消退，问姜文焕为什么不找别人吃饭，怎么也好过跟他一起。 没想到看起来会很受欢迎的班长支支吾吾地说，没人愿意陪他吃饭。 为什么？你人缘不应该很好吗？ 大家表面上虽然不会讨厌我，但会觉得我有点……怪…… 崇应彪想了想，觉得姜文焕确实挺怪的，哪有人会这么把老师的命令放在心上，他说你不会因为老是打小报告所以被同学嫌弃了吧，这样也正常，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小事都打报告的人，不然我早就被老师找家长。 嗯……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什么？ 他们说我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 崇应彪听到这话倒是真感兴趣了，问你嘴里的他们是怎么形容你的？ ……他们说我看人的眼神像在看标本。 确实像，你看我也是这样的吗？ 你不一样，你不是标本。 说起来你也不可能为了老师一句话折腾这么久，现在也一起说了吧，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你是故事的主角。 主角？ 每部电影都要有的故事主角。 崇应彪听了姜文焕的回答，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姜文焕是一个晚熟社会里才十四岁的孩子，几乎相当于他们那个年代才八九岁的孩子，也就是著名网络用语“中二病”的年纪。 他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表情玩昧，他说我可不是主角，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坏种短命鬼，哪怕放在电影里也只会是一个恶毒的炮灰配角。 你身上有很强的故事感。 这就是你跟在我身边的理由吗？ 嗯。 只有这个恐怕不够吧，你随便在路上找个年纪大的路人，所谓的故事感都会比我强很多。 不，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姜文焕一时半会说不出来，他第一次出现慌张的神色，他解释不清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是什么。 崇应彪无论前世今生，都鲜少见姜文焕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时有点玩心大起。 他捏起姜文焕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盘问这位前世的敌人之一: “快说，不然就从我身边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