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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时间出现在门口的阿善,他显然十分不解。“没有。”阿善抓住他的手腕,左手捏紧了琴盒的提手,低落道,“都是我以前学过了的。”她看了看眼睛时不时扫向他们的周佳琪,“她选了网球啊。”“那是你的同桌吧,你居然不知道?”郁博雅低头望着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皱起了好看的眉毛,“那么,你肯定连她是谁也不知道吧?”“周佳琪?”阿善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疑惑”二字。郁博雅叹了口气,“先回教室去吧,就算不喜欢也上完。”又怕自己的语气太严肃,吓到小姑娘,“下课后等我一起走,我们聊聊吧。”“哦。”阿善提着琴盒,又听话地乖乖回去了。少女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有时候,连郁博雅也不太明白阿善的想法,她的不合时宜总是突如其来得非常奇怪。身姿挺拔的少年矗立在门口,思索着:难道是因为家庭的变故?还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不知道阿孝有没有这样的问题?他久久凝望阿善离去的方向,让背后看着他的周佳琪也惆怅地轻叹了一声。16.她喜欢你“……她喜欢你。”阿善轻柔却又异常肯定地说道。此刻,郁博雅和她坐在便利店内,长方形的桌面上搁着两桶杯面,边沿插着叉子。男生拧松了可乐瓶的盖子,递给女孩。他原先想带她去日料店,阿善嫌麻烦,不肯去。“麻烦什么?吃完让司机送你回去。”“商业街那边人好多。”阿善拖着他的手,往对面街上的便利店走去,“随意点,等下还要回家吃晚饭呢。”“……”落地窗外,行人匆匆。窗明几净的便利店内,穿着制服的高大少年和美丽的少女,赏心悦目程度不亚于模特。“她有和你表白吗?”“……”“博雅哥喜欢她吗?”“……”并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沉默就是默认哦。”郁博雅曲指弹了一下阿善的额头,气笑了,“别乱讲。”阿善捂住额头,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八卦、好奇。店内通明的灯光下,少女湿润的眼睛简直闪闪发亮,“你们一般会聊些什么?”“我们很少说话。”郁博雅试图将话题导向正轨。他拿起手边透明直瓶身,包装清新淡雅的一款茶饮料,在阿善面前晃了晃。“怎么了?”阿善拉住他的手腕,不准他动,“唔,新包装还挺好看的。”博雅哥常喝这款,阿善知道。郁博雅握着瓶身,抛了一下,“这是她家生产的。这个便利店里的饮料有三分之二都姓周,现在知道了吗?”“原来是快消品家族的千金小姐啊。”阿善恍然大悟。“不过,周氏不是在临省吗?怎么会来魏源读书?”她又问。“她的大伯去年出了车祸,二伯残疾,她四叔三年前娶了个败家老婆,现在欠了一屁股赌债,五叔目前陷入财务造假。”阿善懂了,“斗得这么厉害?”郁博雅掀开盖子,摘掉眼镜,低头吃了一口面。“面熟了,吃吧。”他搅动着面条,边继续说,“没有意外的话,周家下任家主就是她父亲了。”“那她会回临省吗?”风波过去应该安全了吧。郁博雅看了眼阿善,笑着挑了挑剑眉,“怎么,舍不得她?”“周佳琪啊……我们班里没有一个人讨厌她。”是个挺会做人的姑娘,和她相处起来不累,挺舒服的,所以阿善也挺喜欢她的。“不会。”郁博雅顿了顿,解释说,“周氏做快消品最初是从农村发展壮大起来的,农村和三四线小城镇已经饱和了,一线城市还差了点。魏源市是很好的切入点。只要在魏源成功了,他们离上市那天也不远了。”阿善略有感慨,“说起来,周家人的基因真不错,挺彪悍的啊。一边你死我活窝里斗,一边顺手把家族企业壮大了。”不像她家,没了父亲,徐氏就是被抽了骨头的空架子。“人多,耗得起。不过再过几年就危险了,所以需要一个家主。”郁博雅轻描淡写。阿善喝了一口可乐,真心赞叹道:“博雅哥好厉害。”郁博雅深棕色的眼眸里,深深印刻着少女的侧影,“不是她厉害?”“唔……”阿善一边用叉子卷着面条,语调轻柔,“你看啊,你说你们都不太讲话,想必周千金也不会主动和你交代她家里的背景。我的同班同学好像也都不知道哦。一个瞒得滴水不漏,一个靠自己发觉了。所以说,你们两个都很厉害呢。”她的这个青梅竹马,第一眼容易给人严谨古板的印象。但阿善现在明白了,郁博雅到底有多敏锐。她天真而纯粹地感叹了一句:“秀林的水还挺深啊……”☆、贰柒阿善惊愣了一秒后,转头对身边的人表示歉意,“博雅哥,你先回去吧。”阿孝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郁博雅。郁博雅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又飞快地变成了疏离的客气,“博雅哥,好久不见。”“嗯,阿孝。”郁博雅推了推眼镜,招呼道,“阿善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他走到自家的汽车旁,回了头。已经比jiejie高出半个头的少年,露出了灿烂的酒窝,拉着阿善的手,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阿善拍了拍他蹭脏的衣角,笑容宠溺。*徐礼孝是在3岁那年被徐家领养的。他从福利院被带回了徐家,那一年,阿善5岁。阿善记得那一天。她的祖父从外面抱进来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童,对她说:“善善,来,这是弟弟。”阿善瞟了男童一眼,没有任何反应,低头继续玩自己的拼图游戏。“善善做jiejie了哦,以后要爱护弟弟。”祖父边说,边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不要怕,以后这里就是阿孝的家了哟。”那男童十分乖巧听话,也不怕生,在祖父的示意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jiejie。眼神灵动,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带他逛一遍新家,一下就能记住各个房间的位置。祖父为他取名徐礼孝。那时阿善的父亲徐斯已经36岁了,阿善的母亲也有三十多了。他们膝下只有阿善一个女儿,自然疼爱有加。她母亲怀她时,尚未从丧子的阴影中走出来。时隔一年再次怀孕,心中常有隐忧和焦虑,怕生下不健康的孩子,一有风吹草动便像只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