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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看出她跟武三思相识!“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无愁主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定阿弦,而她在他面前似无所遁形,他一字一顿道:“你是那个——十八子。”阿弦听见自己吞咽唾液的声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无愁主的脸上又流露奇异的欢喜,他喃喃道:“果然是天理循环啊,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撞到我的手中来。”阿弦的手缓缓握拳。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无愁主道:“你的武功有一部分是崔晔所教对么?”阿弦浑身冰冷:“你、你说什么?”这人的眼睛弯弯,是个笑的模样,眼角鱼尾纵横,眼神却似狐狸般狡黠,豺狼般残忍。“若有机会,你可以问一问过他,他的武功是谁教的?”无愁主似笑非笑,“不过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实在可惜。”阿弦直直地看着他:“你认识我阿叔?”他的脸上浮现不以为意的狡黠笑容:“我早听说他被个丫头迷得神魂颠倒,今日一见,实在是大失所望,我竟不知他的品味何时变得如此之差了。大概是在武媚的跟前儿当差,所以近墨者黑而已。”若说面对这样可怖的人,不怕那是假的。何况他竟似跟崔晔认识。阿弦心惊rou跳,但听了这句,却惊怒交加:“你没有资格这么说阿叔。”无愁主道:“哦?”阿弦咬牙:“你躲在这种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做这些有违天理律法的残忍行径,这样卑鄙无德的你,怎么有资格说他!”无愁主脸上的笑僵了僵,哼道:“小丫头倒是很为他出头。他自己也还未必敢这么说我!”阿弦道:“你得意什么?那是他天生的好涵养!”无愁主眉头敛起:“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阿弦想到虞娘子跟玄影,勉强将喉头的话又压了下去。无愁主盯着她,过了片刻,又哼道:“原本看在你跟崔晔相识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可谁叫你是武媚的鹰犬呢?女官?可笑……一介女流不好好地学针织女红,出来混迹朝堂,你难道还想成为第二个武媚?”阿弦深深呼吸:“我不是谁的鹰犬,是你一相情愿这样认为,我在朝廷当差做事,就如在朝廷中的千百个官吏一样尽职尽责,如果这是鹰犬,那天底下所有官员岂非都是鹰犬,你能都杀光了吗?”无愁主道:“但是女官只有你一个,我杀你当百,是不是很省力?”话音未落,便觉着眼前白影一晃,无愁主大袖一扬,“啪”地一声,原来是方才阿弦趁着跟他说话的当儿,团了个雪球在手中,此刻用暗器的手法甩了出来。谁知无愁主的身手跟反应同样绝佳。阿弦后退一步,但自知已无退路。无愁主看看袖口上的一点白痕,忽然笑看她道:“平心而论,你虽是女孩儿,身手却很不错,也不知是崔晔教得好,还是……”阿弦冷冷看着他,无愁主也同样望着她眼中闪簇不灭的火苗:“我大概知道崔晔为什么会喜欢你了,免得日后他知道后说我以大欺小,不如这样……”阿弦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愁主道:“三招,三招之内你能不被我捉到,我就把你跟你的人都放了,如何?”第287章恩爱无愁庄内院。就在阿弦离开之后,虞娘子六神无主,眼皮乱跳。正在此刻,那只小黑猫探头探脑地从里间走了出来,在她脚下转来转去,喵喵地叫。虞娘子低头看了它片刻,终于将它抱入怀中。她定下心来,往内室走去。有两个黑衣小婢正侍立榻前,见她进来,正欲阻止,榻上的面具怪人道:“你们都出去,叫她留下。”小婢们垂头应了,陆续而出。虞娘子抱着小黑猫来到跟前:“你觉着如何了?”面具怪人道:“有劳记挂,没什么大碍。”他仍是戴着那可怖的面具,两只眼睛转动,望着虞娘子抚摸黑猫的手:“你……刚才见过你的、夫君了?他怎么样?”虞娘子道:“见过了,他尚好,只是很惦念我跟玄影。”面具怪人沉默了会儿:“你们夫妻像是很恩爱。”虞娘子听到“恩爱”两字,不由一笑。怪人看在眼里,慢慢地将头转了开去,露出了面具后一抹清秀的轮廓。虞娘子手指拢起,轻轻地抚过小黑猫的背,又在它下颌上轻挠。黑猫似极舒服,喉咙里发出咕噜噜地叫声。怪人听了,这才又转回头来。看着这一幕,他道:“小愁很喜欢你,可见你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虞娘子笑了笑,忽地说道:“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怪人诧异。虞娘子低低道:“当初为了给我娘报仇,我做了很可怕的事,你是知道的,我绝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如果不是遇上了……我夫君,这会儿我应该早在地底下了,可若说真的仁善,那就只有……我夫君能称得上了。”“所以,你很喜欢你夫君……”怪人幽幽地说道。虞娘子总算听出他的口吻有些奇异,她悄然打量着戴着面具的青年人,想到方才所见那清秀一抹……虞娘子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道:“少主,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什么事?”虞娘子道:“方才我夫君随着庄主去了,我担心她出事,你能不能……帮我求一求庄主,让他不要为难我夫君?”沉默片刻,青年道:“这个只怕我无能为力。”“为什么,庄主像是很爱护您的……一定会听你的话……”“我跟你说过,我不管外头的事,”青年淡淡地说,“我管不了,他也不让我管。”虞娘子听他的口气有些冷,失望地低下头。不再说话。青年的手在榻上抓了一把,又缓缓放开:“怎么,你不高兴了么?”虞娘子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将小黑猫放在青年的身上,低声道:“我去看看玄影。”青年盯着她:“因为我不肯救你夫君?”虞娘子正要转身,闻言看向青年:“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我不敢再求您,只不过……”她不再说话,只是温和而坚定地笑笑,慢慢转身。青年猛地探手将她的手腕握住:“不过什么?”虞娘子皱眉,回头看着那支有些枯瘦的腕子,手背上被玄影咬过的伤口,已经被她很妥当地包扎好了。“只不过,”虞娘子想了想:“我的‘夫君’,我很敬爱她,或者说,从她救了我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