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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官,之前破格升你在户部的时候,朝野之中多少议论跟反对之声,你可都听见了?”阿弦道:“略有耳闻。”武后轻轻地笑了声,忽然似感慨般道:“他们瞧不起女人,你若是没有能耐,他们便会变本加厉地踩踏,你若是有些能耐,便更要洁身自好,处处留心,免得他们在才干上压不倒你,就在别的地方揪着不放。”阿弦似懂非懂,武后道:“幸而你是个让人放心的,自从上回你临行前跟我说‘是为江南的千万性命’之时,我便知道,我找对了人。但所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稍不留意,就会万劫不复。”武后说到这里,口吻忽然严厉了几分:“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阿弦纳闷:“娘娘能否直说?我……有些不大明白。”武后一愣,继而哑然失笑:“我怎么忘了你这个脾气?好,那我便跟你直说,当初袁少卿一心想去亲自查探,我私心是不愿他去的,原因,正是因为他跟你的关系极好,甚至超出了寻常友人的距离,如果他赶了去,公事就变成了私事……”阿弦若有所悟。武后叹道:“崔天官也是一样道理。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借着养病的借口,又特意往南边走了一趟……”阿弦不语。武后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地有些锐利:“正如我所说,你们两个都是我极看重的,但正因如此,我不想看你们被儿女私情缠绕。尤其是你,你必须行端坐直,比别人更要严以自律,现在你可懂了?”阿弦点头:“懂了。但是……”武后看着她明澈无尘的眼神,几乎又要失笑:“但是什么?”阿弦认真道:“少卿身为我的知己,得知我的‘死讯’后,那样的反应本也是理所当然,如果换过来,我也一样会为了他那样做。至于阿叔,也是同样。”武后挑眉。阿弦继续说道:“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儿女情长,但我私心觉着,儿女情长跟办好差事并不冲突。娘娘交代的差事,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去做,至于‘人言可畏’,只要自己问心无愧,我管不了别人的嘴里说什么,也不想管。”她的这反应,在武后的意料之中,但真正听着她认真执着的这些话,仍有些动容。“正如娘娘所说,有些人总会千方百计找到你的不是,不管你做的多好,”阿弦若有所思道:“娘娘自己也知道的,所以有时候不必太在意别人说什么,对么?”武后啼笑皆非:“越来越大胆,竟敢说到我头上来了?”***阿弦离开大明宫往外,心里想着武后训诫的话。袁恕己当初想要接手侦查之举,自是顺理成章,但是崔晔……阿弦想到武后的“儿女情长”四字,又想到崔晔在固安城郊田埂上出现的那一幕……忙将脑中念头挥去:“我又在胡想什么?皇后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难道要当好官儿,就连寻常之‘情’都不能有了吗?”袁恕己早早料理了公务,只管在外头等候多时,见她出来,便牵马来迎,两人并辔往崇仁坊而行。走到半路,路边一辆马车经过,车中女子撩起帘子,往外打量,看见他们两人之时,便叫“停车”。阿弦早也瞧见,却不知究竟,可是看那女子粉面朱唇,双目盈盈,气质出尘,竟有些类似卢烟年的气息,她心头怦然一动,就看的呆了。正在打量,身旁袁恕己催促道:“看什么看,还不走?”阿弦道:“那是……”袁恕己道:“不用理,走了。”拉住她的马缰绳抖了抖。谁知这会儿那马车缓缓靠近,车中的女子目光转动,看向袁恕己。唇角带笑,语声温柔道:“少卿大人,有礼了。”阿弦再想不到,忙转头问道:“少卿你、认得?”袁恕己咳嗽:“不算认得。”车中的女子不以为忤,只是宽和地笑了笑,道:“小女子的性命都是袁少卿救的,怎说不算认得?”阿弦听其中似大有内情,不由问:“这是什么意思?我错过了什么?”袁恕己浓眉紧皱,看一眼那女子,沉声道:“赵姑娘,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先走了。”车中女子点头道:“少卿有事且忙。”袁恕己这才对阿弦使了个眼色,领着她离开了那辆马车。但就算走出极远,阿弦仍觉着身后有一道目光在盯着看。她心中好奇的很,忙不迭地打听:“这位赵姑娘是何许人也?”袁恕己有些不自在,含糊说道:“她是赵监察的女儿……是了,跟英俊……跟崔家也有些来往的。”阿弦一愣,蓦地想起上次自己借助崔府,卢夫人所请的那些诸家小姐。又想起方才赵姑娘的眉眼风姿,阿弦恍然大悟:“居然是这样……”袁恕己道:“你说什么?”阿弦道:“赵姑娘的模样风采,很有些像是之前的卢少夫人,大概那次夫人是想给阿叔相亲,不过,怎么却又跟少卿你认得了?”袁恕己听说“相亲”,略微胧忪。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伙伴们,么么哒(╯3╰)感冒未愈君龟速爬过~第210章红扑扑这赵家姑娘,正是监察御史赵彦之女,闺名雪瑞。赵彦性情豪迈,极赋才气,赵雪瑞自幼熏陶,耳闻目染,竟也能出口成章。因她生得秀美出色,且腹有诗书之故,气质比寻常的名门淑媛之类的更加不同。加上赵彦官声亦很好,所以当时卢夫人才特请了她进府。阿弦便问袁恕己跟着赵雪瑞有何内情,袁恕己只应付般道:“有一次我在巡查的时候,发现有歹人作乱,我就出手救了一把,仅此而已。”他这般言简意赅,近似语焉不详,阿弦当然意犹未尽。***崇仁坊中,虞娘子早就做满了一桌的菜,站在门口眺首张望,远远地看他们两人策马而来,喜不自禁,忙跳下台阶迎了上来。两人相见自有一番鼓舞欢欣,虞娘子拉着阿弦的手入内,先抖了热巾帕给她擦了手脸。直到此刻,阿弦才彻底放松下来,她顺着桌边儿瘫坐下去。袁恕己也擦了手脸,回头看她如此,便在她身旁落座,含笑相看。正虞娘子倒了一杯热茶,袁恕己接过来,顺手转给阿弦。看阿弦懒懒的,袁恕己道:“这来去数千里地,又要经心劳力,是个男儿都扛不住,何况是你?再加上刀光剑影险象环生,以后若有这种事,不管如何也要推掉。”阿弦道:“又拿男男女女这个来说,那些难事总要有人去做,若都捡轻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