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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跟你好似年岁相当……如果当真有意可要及早下手,不然的话,凭着人家的相貌出身,只怕不多久,那求亲的人就要踏破崔家大门了。”桓彦范道:“这个只怕轮不到我。”袁恕己蓦地想起方才在楼上,桓彦范所说那句话,便道:“对了,先前你是何意?为什么说是给崔晔看的?”桓彦范哈哈一笑,道:“少卿难道没看出来,那位阿江姑娘好似对天官甚是心仪。何况照我看……”崔氏投靠崔府,只怕并不仅仅是借助崔家的势力、站稳脚跟以便嫁女。毕竟,现成地有个崔晔才新丧了夫人,他们又现成地两位美貌如花的女孩儿,倘若有一人入了崔府,从此在崔府里地位自然稳固,虚亲戚便成了铁板钉钉的牢固亲戚,亦成了韦家京中立足的一大助力。如果因此而结亲,岂不是一箭双雕?桓彦范说罢,袁恕己回想方才韦江神情举止,恍然醒悟:“还别说,你的话果然有几分道理,只怕韦家的人果然是存着这个心思,就是不知道崔晔知不知道。”阿弦自然也听见了,有些不大肯相信:“难道不许韦姑娘当真看上了阿叔?未必会如此复杂。”桓彦范笑道:“你怎么不懂,就算当真看上了,也不妨碍他们的行事,而且正是锦上添花,顺水推舟,不是么?”袁恕己表示赞同。桓彦范走到中途,便跟两人告别。袁恕己陪着阿弦自回平康坊,他不放心,路上又问起去南边的事,因说道:“我虽并不关心此事,但或多或少也听闻户部已折了几个人在里头,许圉师叫你去,莫不是穷急生疯,送你去添人头的?你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答应了!”阿弦道:“我知道啦,会好生想想的。”袁恕己喝道:“想个什么,明日去户部直接拒绝了他就是,这种牵连甚广情形复杂的案子,就算叫个男子去还不顶用呢,居然异想天开的要拿你去填……”一路上耳提面命,终于送阿弦回到家中,袁恕己略坐片刻,吃了一盏茶,便起身去了。虞娘子问道:“已经吃了饭了?先前说中午前就能回来,不见人影,我还慌张起来呢。”阿弦道:“路上遇见少卿,跟一个相识的大人,便去了酒楼。”虞娘子问道:“吃酒了么?”阿弦摇了摇头,抚摸着玄影道:“我还看见了阿叔。”“崔天官?他也是跟你们一块儿吃酒的?”阿弦道:“不是,阿叔在陪他们家的亲戚,据说是从蜀地来的表妹表弟们。”虞娘子诧异:“崔家的亲戚?有几个女孩子?”阿弦思忖道:“桓大人说,是不出名的远房亲戚,是两个女孩儿。”“长得怎么样?多大了?”“都是美人胚子,尤其是其中叫阿江的jiejie,十七八岁,在长安城里只怕也是数一数二的。另一位大概是十五六岁。还有一位少年,年纪不大。”阿弦回答完后,才醒悟虞娘子问的竟甚是详细,“你……”虞娘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阿江姑娘,只怕是崔府给天官看好了的。”阿弦大为吃惊:“这是什么意思?”虞娘子笑道:“你也说了,这不过是不出名的远房亲戚,崔家那样高门,怎容得下不知底细的人进内?且又如果是不相干的人等,又怎会劳驾崔天官亲自相陪?你瞧他哪里是个陪客的人?”阿弦先前也正有些诧异:她极少看到崔晔如此“悠闲”地在街头闲逛,尤其是陪人如此。先是听了桓彦范的提醒,如今又得了虞娘子的点拨,这才终于肯信了崔府是有意给崔晔再寻一房妻室,而阿江姑娘只怕正是合适人选。虽还剩下小半天,阿弦也不愿再出门,正在堂下跟虞娘子闲话,外间却传来叩门声。虞娘子起身前往,不多时便连声招呼阿弦。阿弦闻声跑了出来,一看来人,不由也有些诧异,原来来者竟是在宫内碰面过的张公公。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右手还拎着一个食盒。张公公笑道:“主事在家就太好了,我还怕扑了空呢。”阿弦忙请他进门,伴张公公来到堂下,他把食盒放在桌上。道:“上次殿下吩咐让我做些好东西给你,只是我拿不准主事爱吃什么,幸而主事说明,今日特来送上这味,希望不至于太过难以下咽。”口中说着,张公公将食盒打开,便露出里头一枚圆月般的脆薄玉碟,上头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二枚的雪团子,一枚枚饱满圆润,如同滚雪,同玉盘的颜色衬和,虽未曾入口,却已经大饱眼福。张公公将玉碟取出,又双手献上一双象牙箸,笑盈盈道:“主事且尝尝看。”阿弦心中一阵紧张:“多谢。”她接过那有些沉的象牙筷子,忽然却又放下,道:“得罪了。”左手一敛右手的袖子,竟是举手入内,取了一枚。张公公诧异,阿弦拈着那枚雪团子,端详片刻,方放入口中,果然入口即化,香软嫩滑,无法形容。但最重要的,是唤醒阿弦记忆的那熟悉的味道。口舌虽是极大的享受,因想起跟朱伯伯的往事,眉头却蹙了起来。张公公问道:“怎么,难吃到如此地步?”阿弦忙道:“并不是。”将雪团子咽下,阿弦道:“只是公公的手艺一流,让我想起许多旧事而已。”“不知是什么旧事?”张公公问。阿弦道:“是我的一位伯伯相关。”“这位伯伯么?”有些语塞:“他已经、已经仙逝。”张公公哑然,顷刻才道:“实在……可惜的很。”阿弦重打精神,问道:“张公公,据我所知,长安城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何为雪团子,为何公公一听我说,便知道是此物呢?”张公公笑道:“我当然是知道的。这原本是我的一位师父传授给我的法子。”阿弦道:“公公的师父是谁?”张公公的眼中露出一抹奇异之色,望着阿弦慢慢道:“他原本是个传奇之人,只可惜也早去世了。”——阿弦心中那名字早呼之欲出,自从崔晔第一次送了此物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能做出此物的人,一定跟朱伯有什么关系。张公公眼睛有些微红,过了片刻他沉缓问道:“不知主事的那位伯伯,健在之时,可一向安然喜乐么?”阿弦道:“我们虽久于贫困,但日子却安乐非常。”点了点头,张公公深看她的双眼:“那,这位伯伯去世之后,主事才起意来长安的?”阿弦道:“可以这么说。”张公公一笑,道:“长安城太大了,说的好听点是卧虎藏龙,说的难听些,却是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