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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袁恕己含怒带惊的目光,隐隐几分杀气。他好像来的很急,胸口微微起伏,气息紊乱,脸上还带一点慌张。阿弦吃惊:“少卿?”又问:“你怎么了?”袁恕己盯紧她,看了半晌才道:“小弦子?”“啊?”阿弦莫名,“干什么?”袁恕己闭了闭双眼,同时长长地出了口气,厉声道:“你这混……”还未骂完,就又瞪着眼,“发什么疯,为什么自己打自己?”阿弦懵住,却又想起昨日两人“不欢而散”,她本以为他不会再理会自己了,毕竟将心比心,如果她是个这样壮怀激烈的男子,被人屡次拒绝,也会觉着颜面无存。阿弦道:“我……我就是觉着自己有点傻……”袁恕己又瞪起眼:“你……”悻悻道,“你才知道!”他复握住阿弦的手腕,拉着她出门。阿弦身不由己:“喂,少卿,你干什么?这是去哪里?”心里竟有种奇怪的念头:难道他要把自己送到崇仁坊?还是说气不忿……要报复?“给你找个护卫。”他横眉怒眼,没好气地甩出一句。“护卫?”阿弦啼笑皆非:“什么护卫?我需要什么护卫?”袁恕己冷冷道:“贴身护卫。”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两只,啵~(╯3╰)弦子:什么‘贴身护卫’,听起来又贵又不实用书记:……别拦我,我想打她第163章敢爱敢认阿弦见袁恕己今日格外反常,也引得她心神不宁。却不知袁恕己因贺兰敏之那一番话,大受惊吓,一路飞也似地赶了来。他魂不守舍,偏又在户部找不到阿弦,急得要杀人。总算看见阿弦出现,谁知她却又举着拳头,懵懵懂懂地在打自己的头,袁恕己陡然就想到敏之的话,生恐最可怖的事业已发生,所以才是那副神情。眼见要被拉着出了户部,一路上又有许多户部同僚投以惊疑而好奇的目光。阿弦终于忍不住:“少卿,你今日到底怎么了?”袁恕己深吸一口气,拧眉相看:“你怎么事事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关乎你身家性命的要紧消息?”阿弦不懂:“什么关乎性命,什么要紧消息?”袁恕己深锁眉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总之你先跟我走。”“那总要告诉我是去哪呢?”顿了顿,袁恕己道:“去吏部。”回答这一声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忧郁,似乎不甘心,又似乎认命。“啊?”阿弦诧异,“这会儿去吏部干吗?”他心烦意乱,横眉斥道:“你怎么这么多话!”见袁恕己这般火气十足,阿弦用力将手抽回,想了一想,说道:“少卿,我知道先前我说的话多半得罪了。不过如果我不说,便是骗你……你难道想让我假装一切无事,甚至……”蓦地想到陈基所为,阿弦打住。她当然绝不会如陈基一般,利用对方的真心达到所求。恰恰相反,正因为知道袁恕己对她好,所以宁愿彻底说开,甚至刻意避嫌,免得他把一片深情用在错的人身上。虽然无奈而难过,但却不得不承认,就如崔晔对陈基说的那样:及早斩断。袁恕己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冷肃的脸上慢慢出现一丝松动:“你以为我是为之前的事故意为难你么?”他微微一笑,笑中有淡淡苦涩:“我倒是想呢。”可惜做不到。一听敏之那样说,之前的所有仿佛都忘了,只想阿弦无事,只要她无事,让他如何都使得。阿弦试探问:“少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袁恕己长吁一声,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阿弦愣住:“少卿?”袁恕己倾身,一直凑近她的耳畔。他望着面前之人,她仍未长开,脸孔里透着稚嫩,因不解发生何事神情里有几许懵懂,眼睛自然是最清澈灵动的,让他又爱又恨。而且是这样“浑然天成”的男装!就算一百个人站在跟前儿,也认不出她是个女孩子。如果……放在跟阿弦相遇之前,就算把他打死,也万难相信有朝一日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也许是命运的故意捉弄,到如今只有认了。谁让他偏偏就喜欢上了呢。喜欢,就敢认。就在阿弦呆若木鸡之时,袁恕己在她耳畔,低低地将敏之所说有关摩罗王的机密告知。“明白了?”他叹了口气。阿弦魂悸魄动:“这么说、那个摩罗王,他可能没死?怪不得……”袁恕己问道:“怪不得什么?”阿弦道:“怪不得当时窥基法师的神色有些怪异,大概他也察觉哪里不对了。”袁恕己叹道:“这**师一世英明,却也被那邪僧一叶障目了。”阿弦后知后觉,也醒悟了袁恕己方才为何神色陌生地冷视自己,原来他是怕自己已经着了摩罗王的道儿啊!心头一阵暖意流过,实在可耻,她居然还怀疑他是挟私报复。阿弦感动,又安抚开解:“其实也未必,不过只是个怀疑,可能性很小,当时大师傅做法的时候我看的明白,手段极为高明。”袁恕己道:“你可能保证万无一失?”“……”阿弦踌躇。袁恕己叹道:“可知我正是怕那万中之一的可能,这不是别的,是跟你生死相关,一毫的大意也不能有。”阿弦愧疚:“少卿,你对我这样好,我原先还怀疑你……真是小人之心,该打,该打。”她举手又往自己头上打了一下。袁恕己失笑:“你才几岁,当然是‘小人’了。行了,本来就有些傻气,再打就真的……”说着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在头上揉了一把。毛茸茸的散发在手底凌乱,发丝底下的脸色略见羞赧,此时,恍惚竟生出仍在桐县之感。阿弦见他面露笑容,感动而无言。袁恕己收敛起伏的思绪:“好了,你也知道缘由了,且跟我走吧。”“嗷。”阿弦答应了声,本能地跟着走了一步,忽然又想起来:“少卿,你说要给我找贴身护卫,又要带我去吏部,你所说的护卫,总不会是……是我阿叔吧?”袁恕己道:“不是他,还能有谁?我想来想去,整个长安城能保你平安的,除了他,大概就只有窥基法师,我又不认得那大和尚……而且听说他虽然人在佛门,其实六根不净……”“没有,你误会大师傅了。”阿弦知道他一定也是听闻了“三车法师”的传说,忙替窥基辩解,“三车的说法,其实是大众的误解而已,大师傅人极好,佛法高深,还很替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