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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而为之的吧!”李心岚看着吴邕,愤怒、嘲讽,狠狠地戳进了吴邕骨髓。“你为什么要写那样的求救信?”吴邕当时并不在吴府,而是在刘府,接到的信是李心岚写的,送信人是个乞丐,说吴于氏要打死她,让他快去救她。但结果,真正被抓住的并不是她,而是芷兰……“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救我。结果,呵呵……”当时她不甘心,守在刘府外面,信送进去后,半个时辰也不见吴邕出来,吴于氏不待见她,更不待见虞芷兰,若是他及时那么一点点,虞芷兰便不会死。“是不是你觉得,我死了或者残了,再用我去冒充虞芷兰,便可以问心无愧?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未出世的儿子?”迟到十年的控述没有激起男人一点悔恨怜悯。吴邕此刻犹如禅定的高僧,脸上没有悲戚,没有痛苦,没有怨恨,仿佛看透红尘。“吴邕!”刘煜眼睛憋得通红,此刻恨不能将吴家满门抄斩。吴邕看看他,反而笑了,有些戏谑,“吴家成为顶级门阀,而刘氏坐拥江山,这都是王家灭门的结果。”刘煜猛地一震,吴邕却转移了话题,“想怎么处置我,处置吴家,悉听尊便,在死前,我只想见一个人。”“谁?”“画骨先生。”☆、第十九章得其所作者有话要说: 案子没有变,只是新加了一点内容,一则给点提示,免得到最后大家都不明白,二则,给女主加了个追美人的梗,在第三章宋先生那里。新增章节第三章第六章。已经看懂案件不用再回头看。下一章有个转折点,还没考虑好,这几天修文修太多,有些犯晕。吴尚清的案子还没结束,不过也就是交代一下,大概就近两天写出来。实在抱歉,写个文如此折腾,估计也没谁了。谢谢大家一路支持!若要问九州天下谁最神秘谁又最有权威之人,那非麒麟阁的画骨先生莫属。这个画骨先生从什么时候出现,已经没人记得,这么多年甚至没人见过他真面目,据说他身体被烧伤,常年穿黑袍戴黑面具,连指头都不肯露一个,即便是他的东家李宓都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在进漱玉斋之前,他在泰康城街头为人画像,十文一张,一张画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但却画得惟妙惟肖,能将老人脸上几条皱纹,妇女脸上几个斑点,青年脸上几根胡须都画得细致入微,就如对镜自照,堪称神笔。但现在的文人讲究笔韵风流,认为他这样的写实笔墨简单粗鄙,辱没了风雅二字。不少人向他发起挑战,并随机找街头过路之人评判。这些百姓会舞文弄墨的自然很少,哪里懂什么笔韵风流,而画骨先生这个平民布衣,从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他们,是他们的骄傲,毫无意外,十之七八都选择画骨先生。名门勋贵子弟哪里能服,有人提议去御前比上一比,于是画骨先生的墨宝便堂而皇之地呈到御前。开元帝有一名宠妃,是二王三恪之中继长留王之后的逍遥王之后,一看画骨先生的画惊为天人,欲求他入宫为她作画。开元帝爱妃心切,直接判画骨先生胜出,派人接他进宫,他却拒不移驾,这等傲慢风骨直让勋贵世家子弟都震惊不已,自叹弗如。后来事情怎么了结的传言甚多,最主流的传言是,开元帝亲自陪着宠妃微服私访,画了一幅两人的画卷,至今挂在昭阳殿里。画骨先生的身价就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暴涨,那些勋贵公卿世家大族,竞相以得到一幅肖像画为荣,但他十分挑剔,看不顺眼的不画,风评差的不画,久而久之,能入他画之人,慢慢地都是些德才出众,文武兼备之人。五年前,漱玉斋出了一本专门撰写名人传记,负责编修之人正是画骨先生。他为编排了数个榜单,其中风云榜最为知名。风云榜,不分士庶,将泰康城中名人志士排出个优劣等差,得罪过不少人,也捧红了不少人,这些名流公子们,一边憎恨着这个榜单,一边又以上榜为荣,时刻关注自己名次升降。在这个科学制度并不完善的时代,朝廷官吏选拔仍沿用前朝的九品中正制,推选的凭据便是才德风评,而这个风云榜,正中下怀,无形中成为一个官员选拔的标杆。可想其影响之巨大。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自从住进李宓的麒麟阁便再未出来见过外人,有人求见作画都必须亲自登门,并且要沐浴焚香,这是画骨先生这些年的规矩。吴邕在麒麟阁外站了一会儿,抬头看那门匾,麒麟阁,世人都说,能入麒麟阁的乃麒麟之才。跨门而入,迎面便是几人的画像,有前两朝的宰辅名宦,也有本朝的志士仁人。从内阁侍中、三司藩王到在野名流,每个人的神态气韵都截然不同,甚至不是他看到的那些模样,在这位画骨先生眼里另有一翻形容,人心的善恶美丑高贵低贱,似乎都能从这张脸上看出来,而不是从他的地位,他的容貌。这是一只能搅动风雨的手。吴邕看完,得出结论。两名侍女手捧香炉引他入内沐浴更衣,足过了一个时辰他才见到画骨先生。黑色面具下露出一缕银发,黑袍有些大,罩住他的身形,吴邕看着,似想穿透他的黑袍看到里面到底裹着个什么人似得。画骨先生席地而坐,正在煮茶,袅袅水汽从他指尖流泻而上,一盏茶被放到吴邕的方向。吴邕坐下,端起茶盏,恭恭敬敬地浅酌一口,赞叹一声:“好茶。”“吴大人来见我,必定是有话要说。”声音粗粝,像是个久经风霜的老者,但他搁在膝盖上的双手却莹白如玉,十指纤长如削葱,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而就是这双手葬送了他的人生。“吴某来,有一个不情之请。”画骨先生抬手,示意他说下去。吴邕放下茶盏,道:“我想看看先生的真面目。”“给我个必须给你看的理由。”“因为我快要死了。”“这似乎与我无关。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无关?是啊,他与他之间,甚至不认识,又哪里来的什么关系?吴邕盯着那双手,道:“听说画骨先生浑身都是烈火烧伤,是以长年裹在黑布里,即便是手也裹得仔细无遗漏,既然今日你给我看了你的手,为何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因为,”隔着黑色面具,那双眼睛如刀锋一般杀过来,带着冰冷的戏谑,“你只配让我做到如此地步而已。”吴邕并没有因为他狂妄自大的话而生气,反而失笑,笑声有些苍凉。他年过不惑,但依然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