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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真是。这地方向来没人管,活该她倒霉!这样,把她带回去,让兄弟们开开荤……”被称作二哥的人笑道:“这一趟出来得倒是不亏,谢老三知道了肯定后悔,让他来他还不肯来……”说话声渐渐远去了,黑夜掩盖了一切丑恶。尹荇之是被疼醒的,睁开眼就看到身边一群男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目光里透出饥渴。而且,她身上还有个人在不停地起伏。这个时候,她才赫然发现自己身上是□□的。她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五十七章杜鹃舍不得的人尹荇之被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万念俱灰。尹丞相叹了口气,不发一言地离开了。这个地界,不要妄想能寻个说理的地方。况且,为了一个已经这般境地的女儿去得罪这里的人,这不是尹丞相能做的事。尹荇之醒来后数次寻死,直到被人用绳子捆住,灌下让人昏沉入睡的药。洛卿衣特意去看了她一眼,自言自语道:“轮回……”旁边的丫鬟怯怯地低着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看好她,莫让她再做蠢事。”这是作为母亲的洛卿衣唯一的安慰。天渐渐冷了,雪花成片成片地落下来,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又要被寒意摧残,生死俱不由自己做主。杜鹃随着舍木去了北疆。伴着连绵的飞雪,她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归音山。四周山脉皆被冰雪覆盖,唯有归音山上青草茵茵鲜花不败,一派盛夏光景。“这里为何同别处不同?”杜鹃仰望群山,忍不住问道。“具体的我也不知,只听说古来皆是如此。所以,师祖他们才选择在这里隐居。”舍木一路上都不曾听杜鹃开口,他也知道定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也不好去问,故而一路也只是陪着说着这里的风土人情。“这山上,曾经有神仙居住吧?”知红向四周看了看,也颇为好奇。“哈哈,神仙嘛,我们谁都没有见过。不过,说不好还真的有呢!”舍木笑着答道。山门打开,有肃穆庄严的乐曲传来,杜鹃心中微微一颤。这曲子,赫然是她在上一世时听到的佛乐。难道说,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中还有穿越过来的人?师祖一头银发,笑容温暖,像是雪夜里火炉旁的火光,融化了一冬的冰雪。“来,丫头,过来让我瞧瞧……”师祖朝她招手。杜鹃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一路上辛苦了,本来不想让你这般奔波,只是命数铺展,不是我们所能做主,迟不得啊!”师祖说完,忍不住叹息一声。“何等命数?”杜鹃面露疑惑。“舍木,你领着他们先去歇息,我同杜丫头说说话。”师祖令舍木并一帮人退下,方微笑着看向杜鹃。“现在,天下大乱之局已开,你可还要留在这里?”杜鹃微微愣了下:“天下大乱?这些年不是一直不太平吗?”师祖摇摇头:“你所见的乱局,不过局限于你所在的地方,而接下来的局面,将会是整个天下。”杜鹃点了点头:“这么说,是避免不了了?”师祖看着她,但笑不语。杜鹃突然想到他刚才的话:“您是说,我可以离开?”“是的,现在正是你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跟着你,我也能寻到我那不争气的徒儿……”“那,那什么时候可以走?”杜鹃的声音有点颤抖。“你若是想,这个月圆之夜就可以。”师祖看着她,静静地说道。月圆之夜,还有三天。杜鹃陷入思考,沉默不语。师祖道:“你可是,还有未尽的心愿?或者,有舍不下的人?”未尽的心愿?什么心愿?她不过是想在这里安然一生,岂料这个愿望也是奢侈。至于舍不得的人?叶天机吗?不,那已经是活在回忆里的人了。她所眷恋的,不过是那一段还算惬意的时光,加上她年少轻狂的骄傲。那个人,多多少少被时光镀上了光芒。她从来都知道,他不属于她。还有,就是杜若。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真正意义上舍不得的亲人。她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需要她一一去经历。她再如何疼爱她,终究不能代替她去尝试,去经历。也许,离开她的庇护,她才能飞得更高。她的所谓父母,于她有恩,然而却如此淡薄,这情分于她早已经无可谈起。最后,最后,便只剩下他——秦司隐。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于这个世界来说,她是一个外来者。她来也好,走也罢,并不会影响别人的生活。他们顶多哀悼一阵,然后重新回到自己波澜不惊的日子中。只是,除了他。有时候杜鹃也会想,之于司隐,她身上是异世的味道吸引了他,还是说冥冥之中这一切早已注定?她离开了这里,还可以回到科技发达的21世纪,只是司隐,在不见了她之后,还能安然地度过后半生吗?她不知道。或者说,她不愿承认那个结果。她一向疼惜他。这疼惜,有时候她都觉得来得莫名其妙。然后,她并不抵触,甚至甘之如饴。后来,她恼过他,也恨过他,只是,这些情绪都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曾经觉得自己不争气,陷在他无辜的眼神里。可是现在想想,也许自己从来没想过反抗。是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包括入古灵山,包括入宫,包括出宫。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可还好?杜鹃仍然不承认自己舍不得他,甚至喜欢他。她自我解释道,她只是习惯了,对他好。师祖笑眯眯地开口道:“怎么,可是舍不得?舍不得也无妨,还有时日让你和他们一一告别。你在这里歇些日子,过几天再出发,等到把前尘旧事都放下,再来这里寻我。到时候,可就是彻底离开这里了!”杜鹃脑袋懵懵的,只顾得上点头称是。这里不同于湄水镇,也不同于皇宫。它极度的安静,静得你会关心自己的心跳,压制自己的呼吸。杜鹃心里觉得很旷,她在风里做了很久,默默地流了一场泪,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切,真像一场梦啊!是谁说的,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这场梦里,只有安安静静地回忆的人。程一寒走了过来:“有消息传过来,皇上无事,是野云道长救的他。”杜鹃平静道:“我该想到。”过了片刻,她终于还是问道:“他现在,如何?”程一寒道:“你既然想见他,又何必委屈自己。”杜鹃接道:“不委屈。”他们中间,横亘着太多的东西。不仅是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