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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好,换做一般人,大概那位韩虚子,还看不上眼呢……”一听这话,南宫向就缓缓转过脸来,刀刻似的细眼再度发光,眼光却不再是逼视,而是古怪得令火铃儿浑身发冷。这火焰升腾的洞xue,怎就感受不出些微的热气?“照你这说法,能做韩虚子的徒弟,是我此生的幸运?”他的语调与眼光一样古怪。火铃儿咽下口唾沫,不敢再多嘴,摇摇头道:“你别误会,我……我可没这意思!”南宫向的心思,全放在回忆往昔上,顾不得与他计较,骷髅头从他鼻尖处挪开,怅然若失道:“韩虚子骗我,说他是神,且身份至死不失,等我修炼圆满,就会向神族写下荐书,助我成神。他说得天花乱坠,由不得我不信,却不知,练这邪功有多可怕。别的不说,单这第一步,就是要从心房,把心给掏出来。”“什么?掏心?”火铃儿再度惊呼,一个大活人给取出心脏,还活得下来吗?南宫向死盯袅动的火焰,愤恨地重复:“不错,掏心!修习心术,当然是要用心作文章。栓心法更进一步,但凡修炼,都得先把心脏给取出来,交给师傅,放入他的丹田锤炼,美其名曰,是为修炼这所谓的神功打基础。火铃儿,你知道韩虚子剖开我的胸膛,剜出那颗血淋淋的,还在突突跳动的心脏时,我有多痛苦,多恐惧吗?最可怕的,是他做这一切时,我不仅活着,还意识清晰,睁大双眼目睹不幸发生,连麻药都没有,就是生剥!所以直至今天我都还能感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宁愿那时我就死了!我宁愿被韩虚子一刀插死!”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苍狼之厄之求生南宫向要向火铃儿讲述的,是他休习栓心法的经历。这果然是一种世所不容的邪功,修炼者若要入境,得先由师傅从胸膛剖出心脏,再送入他的丹田锤炼。南宫向杀人如麻,见血如见清水,说起这不堪回首的历程,依然恐惧得失控,发狂般大吼大嚷,枯树杆似的身体裹在黑袍里,在宝座中僵硬地扭动,围绕祭坛的火苗受他影响,也越窜越高,眼看高得要盖过火铃儿头顶。火铃儿不止再觉不出热,还冷得发抖。背脊上更是冷汗涔涔,衣衫全部湿透。别提插嘴,整个人都只敢死死缩在荧光气泡里,一动不动。南宫向好容易逮着机会,倒出心中积蓄千年的苦水,舍不得说个开头就停,便努力镇定,平缓语气继续往下讲。“失心之后,若想持续生存,就只能开始修炼栓心法,我已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有一日,韩虚子躲在他的禅室里自语,叫我偷听去,说什么栓心术的衣钵传人,本该是他的大徒弟越弓。但越弓为人正派,不愿与他为伍,自从他创立了邪功,二人就再不相来往。越弓火影幻术精湛,如能修栓心大法,必定将超越他的成就,他大可以用对付我的手段,逼越弓就范,可他疼爱大徒弟,下不了手,所以只能找个替代品。”这话听得火铃儿想笑,但哪敢笑出来?南宫向却自己悲哀地笑道:“这下可好,我明白我这一连串的遭遇,都是从何而来了。韩虚子那不学无术的老怪,为保住他大徒弟,就不惜拿我这无辜者的性命一搏,让我忍受天地难容的痛苦,凭什么?于是从那天起,我立定决心,既然命中注定我要走上修炼邪功的邪路,就不如一直顽强地走下去,直至混出个人模狗样,再逼韩虚子兑现诺言,有朝一日荐我成神!”见他情绪稳定不少,火铃儿又敢开口,怯怯地问:“那么现在的你,到底是不是神?”一听这愚蠢的问题,南宫向差点从宝座上蹦起来,权杖向前一戳,戳上气泡,火铃儿连滚几滚,险些跌回火海。“是不是神,你说呢?失去心脏后,我俊美的外表一天天发生蜕变,我的头发,我的皮肤,都在脱落,连眼睫毛和眉毛都没能幸免。要想复原,表面上做一个正常人,我必须吞食活物心脏,把鲜血当水喝,以修炼出血元筑基,再从中提炼血元。我的命是保下来了,可这过程一旦开始,就再不可间断,否则之前的修炼,就全部白费,我还是会死,无比丑陋可悲地死去。韩虚子不在乎我的死活,告诉我,我若决心解脱,他不会阻拦,只会再找新的替代品,总之有大把人选,绝不差我这一个。你说,且不论他这话的真假,他有真正把我当徒弟看待吗?他对越弓的师徒之情,可曾给过我半分?”火铃儿再次遇险,哪还敢惹他?他的问题又不敢不答,只好点头,想想不妥,又使劲摇头。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苍狼之厄之能量南宫向修炼栓心法的真相,竟是遭邪神韩虚子诱骗。能收到一个合适的关门弟子,来修这令普通人闻则丧胆的邪功,绝非易事,又怎会像邪神说的那样轻飘,修炼者趋之若鹜,排着队等他?然而诚如南宫向自曝,他心脏已失,要想活下去,就再无退路。可魔域的大业未成,他又怎忍心去死?于是与那韩虚子就各取所需,苟合在一起真成了师徒。火铃儿生怕南宫向因狂怒而失控,失手置他于死地,只好勉强附和。南宫向说到兴头上,不理他的反应,只顾自语:“刚进入一阶修炼时,我不得要领,血元不能成型,难以在筑基上固定,我的身体就逐渐干枯,全身上下如被枯树皮覆盖。我看着镜子,放声痛哭,哭我给栓心法毁了,就这样毁了。我不甘心,明白干枯是因为缺血缺气,便疯狂食心。不久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就是在夏日风暴来临时,用风雷破引下天上雷电,可为我无心的心房,提供强大的动能,血元在这基础上成型,比单纯食心的威力要大出数倍!”“风雷破!这人竟好意思,用巫雀门的绝学与邪功相配合,南宫沃若在天有灵,得多么痛心!”火铃儿实在大感好笑。南宫向不觉,继续侃侃而谈,“有这发现,我欣喜若狂,却不告诉韩虚子,而是悄悄积蓄雷电能量,聚成了一个珍贵的能量球。可这能量球成形后,动能过猛,我又急于求成,没意识到冒然放入心房,可能反会让我引火烧身,自我毁灭。”话说到这份上,他为何会变成今天这可怕的模样,火铃儿已能猜透,只静静往下听。南宫向道:“雷电能量球过于强大,我把它放进心房后,体温急剧增高,我开始由内而外地熔化,化成一滩铁水般聚不起来。可因为栓心法的牵制,我这无心人死不了,又只能悲痛地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韩虚子对我擅作主张,把其它派别的功夫融入本门心法,十分憎恨,可念在我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救了我一命,将我重新铸型。但那之后,他夺走了我幸幸苦苦建立的能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