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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心有狐疑,正想开口,隆象却主动向他走来。“灵留仙,昨夜睡得可好?”他笑盈盈地问。(。)第九十六章孔雀之谜之心机大清早,灵宣洛去探视竹星,却被他窗前掠过的一道人影警觉,跟出来不见人,只见到隆象在和一名武士说话。根据昨日的观察,此人在募须神族的地位,应仅次于纳木措。他大白天在竹星居所旁出现,不算奇怪,所以灵宣洛没再怀疑,而是等他走到近前,便与他打招呼。“灵留仙这可是起了个大早呢!”隆象指指天色,笑道。灵宣洛也微笑对答:“金蚕境里风光绮丽,宣洛迫不及待地想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青山绿水,故而一醒就出来了。”隆象一听来了兴致,“哦?咱们这偏僻山林,能得灵留仙青睐,真是幸哉!在下愚昧,还道您已看惯中原的仙山琼阁,咱这蛊境落在你眼里,不过是凡桃俗李,等闲之色呢。”灵宣洛竟没听出他话中隐藏的讥讽,慌忙摆手道:“非也非也,隆象大人过虑。宣洛自走入蛊境的那刻起,就惊叹这里的风景独一无二,又岂敢恣意与别处作比?”隆象见他心思这般单纯,眯一眯眼,换上副致歉的面孔道:“灵留仙莫急,是在下妄自揣度君意,失敬了。不过你要真有此雅兴,在下倒愿推荐一个去处。那里景致与中原大不相同,相信你看过之后,定不会失望。”灵宣洛听得高兴,拱手道:“请大人指教。”隆象指向东面,道:“从这往东去三百里,有一处茶园。现在正是清明时节的采茶季,风景甚好。离茶园旁不远又有茶花谷,灵留仙若是爱花之人,雅赏一番我云南名花,岂不快哉?”灵宣洛顿时兴致盎然,连连谢道:“有劳大人指点,这样美好的去处,宣洛定不会错过。只是我得先见过段叔叔,向他禀明行踪,再行前往。”隆象听他要先见段箫,脸色一变,摆手道:“灵留仙此去只怕要扑空,还是换个时间见小王爷吧。”灵宣洛一愣,问道:“大人此话怎讲?难道段叔叔还在休息?”隆象道:“当然不是,只是他在天尚未亮时,就去与纳木族长议事了,只怕到现在都还没谈完。”段箫不在寝殿,灵宣洛只好放弃见他的打算。告别隆象后,他独自一人溜达着,走向神境东面的的山谷。可他注意不到,刚转身离去,隆象谦卑的神色就换成狰狞,并冷然自语:“虽然我不能确定,那傻子就是盗取机关之人,但借你们这几位冒冒失失闯进来的贵客,逼他打开无影门,回归现实世界,应该不难吧!”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只奇怪的哨子,对着嘴连吹三响,却听不见哨音。红日初醒,一天的时间充沛。灵宣洛不着急赶路,只是一路走一路瞧,慢悠悠前行。这虚境虽为蛊虫炼化,风光却丝毫无改自然之美。只见眼前,一处处山峦叠嶂,河缠玉带。山峰的翠顶,在清晨的薄幕中若隐若现。清新的空气混合泥土的芳香,令人陶醉。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虽然时光尚早,勤劳的募须族人却已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时不时有扛着锄头牵着牛的汉子,三三两两地谈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偶尔也有戴黑色包头,身着红蓝白三色百褶裙,背着背篓的哀牢族女子,经过他时低着头,却又忍不住红粉菲菲地回望他两眼,再怯怯偷笑着一溜烟跑开。走着走着,随风飘来一阵醉人的花香。这股子香气,与昨日在杜鹃殿闻到的杜鹃花香截然不同,就好似清茶比美酒,他实在说不上更喜欢哪一样,只能贪心地两样都爱。顺着香气再走几步,他就被渐露的美景惊呆了。原来呈现眼前的,是一片广袤的山坡,山坡上遍地盛开山茶花,有红色、黄色、白色、粉色,还有那白白的瓣上,如被朱笔点过,沁开斑斑红点的。纵然这里是神境而不是仙境,也让他觉得,哪怕是仙境里的花海,也难比这里相媲美。(。)第九十七章孔雀之谜之错认灵宣洛离了隆象,独自去往距募须神殿三百里处的茶花谷赏花。当他来到一片山坡前,坡上花海流淌,令他迷醉,耳边却响起离开支离山时,段箫说的那几句话:“等你去了,将见到一片由山茶花连成的海洋。她曾穿着美丽的百褶裙,披着察尔瓦,在花海里与孔雀翩跹共舞,也曾骑着小白牛,走过白雪皑皑的苍山。那里的每一处,都留有她的倩影,她的芬芳。”“云南也是师祖姑姑的故乡,她曾在类似的花海里留下足迹,那么我正身处的这片山谷,她会不会来过?”他闭上眼,深吸一口充盈花香的空气,幻想一直身着白绸纱裙的曦穆彤,换下一身洁白,如刚才那几位从身边经过的哀牢族女子,穿上鲜艳美丽的百褶裙,模样该有多么俏丽。他希望这儿就是段箫提过的,她曾与孔雀共舞的山茶花海,说不定还能透过回忆构建虚境,一望她当年的风采。不过这想法立即被他否掉,继而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他所在之处,可是几百年无人进出的金蚕蛊境,曦穆彤怎可能来过?穿行在姹紫嫣红的茶花丛间,他抬起手,闻闻衣袖,竟已沾满浓郁的花香。小时候他常和斗斗在百香谷玩耍,两人最爱在山坡上打滚,哪怕滚得一身花瓣,身上也不会这般香气四溢。这气味勾起他未泯的童心,一个人乐得哈哈大笑,就这样陶醉在了自己的芬芳里。正快乐地赏花,花海的宁静不知何故却被打破,随即刮来股强烈的馨风,各色茶花顺着风势杂糅一处,追波逐浪般剧烈起伏,“哗啦啦”出巨大的动静。这动静突如其来,吓了他一跳,花枝猛烈摇曳,差点就把他推倒在花丛中。他勉强站稳脚,四下里张望,竟见到几百只绿莹莹的孔雀,忽然出现在花的海浪里,拖着长长的覆羽腾飞而起,整齐地朝一个方向飞去。“这……这些孔雀从何而来?为何我初临茶坡时一只都没见到?若仅有数只,尚可解释为躲在花树后,我一时未察觉,可如此庞大的一群,怎能掩藏得不露痕迹?”他好奇心盛,紧跟着腾飞的孔雀奔跑,专看它们要飞向哪儿。这不跟不要紧,一跟上去,他更惊得粉面失色,脚下一闪就跌入了花丛。他摔得不轻,却觉不出疼,更顾不上检查可有摔伤,就对着花海里出现的一个人影大喊,“姑姑--”他情难自禁,喊得凄厉,甚至未意识到滚落的泪水。他想把那人再看得真切些,四处寻找支点以站起身,却因太过急迫,两手胡乱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