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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不务正业的三爷与他们想象中不一样,甚至处理起事来精明强干不好糊弄的时候,一个个更是夹紧了尾巴做人。没过几天,顾青柠带着顾元驹来吉云轩里向唐昭昭辞行。允州那边有顾家几个铺子,一处宅院,城外还有一块荒地,顾青柠打算带着顾元驹去那边住,以后或许就不回来了。虽然那里远比不上家中富贵,甚至对他们这对儿享惯了荣华的姐弟俩来说可以称得上是苦日子。但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顾青柠大概怕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出什么事吧!她也算是聪明。临行前,顾青柠又对唐昭昭道,假如她在这边过不下去,可以去允州那边找她们,不过顾依婓应该不会为难女人,叫她不必担心。道了别,看着他们坐上马车离去,唐昭昭和冬灵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转身走进顾家大门,除了她,并没有别人出来送行。他们要去允州的事情,唐昭昭相信顾青柠一定和顾依婓说了,征得了他的同意。但他连送都懒得送,做个样子都不愿意,可见他对顾青柠和顾元驹怀着怎样的感情。唐昭昭沿着长廊慢悠悠往后院走。她自欺欺人的不肯往深了去想,想将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了,想见的人就都见到了。“兰若呢?”走着走着,她问冬灵。冬灵茫然的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她这几天总是恍恍惚惚的,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唐昭昭朝廊外看一眼,轻声道:“她自小跟在爷身边,感情深,又忠心,我不好受,她恐怕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冬灵‘嗯’了一声,忍住了想哭的冲动。等快要走到吉云轩的时候,顾府的管家带着下人过来找她,说是三爷有事请她过去。“三爷找我什么事?”唐昭昭问他。管家客气的道:“二奶奶去了就知道了。”到了前厅,她看到兰若手脚被绑着跪在那儿,厅上正中间坐着顾依婓,手中擎着杯子,低头啜茶。见她来了,他将茶杯放了下来。“三弟!这丫头犯了什么事了?”唐昭昭心里头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她想杀我。”顾依婓启唇吐出几个字,目光紧盯着她的脸,又将她打量一遍,缓缓站起身走了下来。唐昭昭吃了一惊,又立刻看向兰若。从她进来,兰若一眼也没看她,此时恨恨的对顾依婓道:“我说过了!我只为了死去的二爷!二奶奶对此事毫不知情!要杀要剐随你便!”顾依婓冷冷一笑,停在唐昭昭面前,对她道:“这丫头实在嘴硬,不过,二嫂确实不知情吗?”唐昭昭手指一点一点的蜷缩成拳,掐进rou里,摇头,“我不知情。”“那就好!二嫂想让我怎么处置她呢?”他背着手走了两步,但也是围着她打转。唐昭昭对上他的目光,乞求道:“能不能……能不能从轻处罚?是我没管教好她……”不等她说完,顾依婓就道:“她是二哥生前跟前的丫头,二嫂怕是管教不了!”他离近了,低声对她说了句‘今晚我去找你’,接着又往前走,提高了声音道:“先将她关起来吧!待日后处置!”唐昭昭感觉周围安静的可怕,不管兰若怎么揭露痛斥顾依婓的狠毒手段,如何被人带下去的,声音都传不到她耳朵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吉云轩的。九月份的凉风吹的人浑身发冷。她突然很想很想顾淮宁,哪怕再见他一眼呢。天黑以后,屋里点了灯,窗外的花枝影影绰绰的,风从外面吹进来,珠帘晃动,叮铃叮铃作响。唐昭昭安静的倚靠在床边,怀中抱着顾淮宁穿过的一件旧袍。冬灵站在门口,紧抿着唇看着她。“出去吧!记住我说的话!”唐昭昭道。冬灵无声的流泪,站在那儿不肯走。唐昭昭抬头看向她,“出去!”冬灵默默地关上门出去了。唐昭昭起身将那件袍子叠起来,放到箱子里,走回床边,弯腰从枕头下拿出一把短刃,拔出刀鞘,刀刃锋利闪光,她又迅速合上,重新埋在枕头下面。她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唇,仍在床边坐下。顾依婓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手中拿着绣绷正坐在桌前配线,几乎犯了困。虽然她晚饭后不动声色的和这边几个值夜的婆子打了招呼,天凉了,府上没什么事,叫她们上夜的人不必过来太早,又叫冬灵送去一坛酒给她们喝,暖暖身子。但她相信顾依婓也自有法子进来。顾依婓站在门口,看着坐在灯前的她,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他轻轻关上了房门,走过来,看一眼桌上的东西,视线又落在她身上。唐昭昭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与他对视。“你绣的什么?”他声音温和的问道。唐昭昭将绣绷递给他看,“是桃柳春风,闲来无事绣个帕子。”顾依婓接在手中看了看,道:“很不错。”他将绣绷放在桌上,转身将整个房间扫视一眼,朝她伸出手。唐昭昭迟疑着,将手搁在了他手上,由他牵着走到了拔步床前。到了床边,她又猛地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顾依婓转身坐下了,神色平和的看着她,又伸出手来拉着她的胳膊,拽着她叫她坐在了自己旁边。唐昭昭低着头,看着屋里平整的地面,左手悄悄地往枕头下面摸去。“阿昭。”他道,“你为什么不肯理我?”他突然开口说话,唐昭昭吓得将拿刀的手缩了回来。“其实我也没想怎样,你我之间是该避嫌,可你每次见了我都陌生的很。”“都已经过去了。”她模棱两可的说道。顾依婓不说话了,似乎也瞧着地面发呆。她又把手往枕头下面摸去。然而顾依婓忽然仰面躺了下去,他这么一躺,让她如芒在背,她的任何动作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唐昭昭只得将两手交握着放在腿上。虽然紧张,脑子里却很清醒,她不管顾依婓究竟想干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静默片刻,他坐起身,两手垂放在身体两边,手指捻着光滑的绸面,低头觑着她的脸色,道:“我跟崔红锦,全是她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