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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饭菜,那么她……怪不得!她总觉得胸口闷,不畅快,有时候心跳的很快,想必她的身体也已经出现了问题,只是时候还浅,不太明显。她从没往这上面想!就在这落针可闻的厅堂上,顾奉天忽然狠狠地甩了冯氏两巴掌,巴掌声清脆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冯氏微仰着头,右脸上明显的指印迅速的红肿起来,坐在那儿摇摇欲坠。顾青柠冲上去扶住了她,顾元驹坐在位子上害怕的大哭起来。“至于三爷!”崔红锦看了顾依婓一眼,接着道:“三爷在府中过的不如个下人,太太对他要多苛刻有多苛刻,这些就不用我多说了罢!”顾淮宁又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苍白如纸,胸膛颤动着,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唐昭昭看见了他手中绢子上沾染的鲜血,触目惊心,惊恐的喊叫起来,身后的那些丫鬟婆子也乱做一团。厅里哭声、怒声、喊声汇聚起来,每个人都不知所措的捏着一把汗,仿佛平静的湖水忽然被打破了,搅起了能吞噬一切的漩涡,将每个人都卷了进去。这场寿宴还未开始就结束了。慧娘带着那个孩子不翼而飞,府里府外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们。而冯氏被顾奉天关进了顾府西边的静安堂里,不叫人给她送吃的,也不许她见任何人。崔红锦也因先前做的一些错事被关进了柴房。顾奉天丢了个孙子,又或许那孩子根本不是顾有方的,但若说他在此之前高兴的年轻了十岁,那么在此之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黑灰的头发一夜间落了霜,面上皱纹也多了几条,老态龙钟。大喜大悲过后,顾奉天病倒了。顾淮宁也比之前病的更重了,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有时候咳的狠了就会咳出血来。唐昭昭每天给他做药膳调养身子,恨不得把药膳食谱上的东西全都做出来给他吃,期望他能渐渐好转过来。兰若十分自责,说她没照看好顾淮宁,从未察觉出二爷的饮食有问题。虽然没人怪罪她,但她不肯原谅自己,每日哭得眼睛红肿着。冯氏被关后,府中事务便暂且由顾青柠打理。而顾家外头经营的数不尽的铺子、庄子,虽然雇着人做事,但难免那些人背地里偷jian耍滑,顾奉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三儿子,将顾依婓叫到床前,嘱咐一遍,一些生意暂时由他接管。就在府上乱的一塌糊涂,不可收拾的时候,大奶奶生下的那个孩子突然死了,与顾奉天的寿辰过去只隔了六七日。那孩子生下来本就不足月,孱弱的很,小小的一只裹在襁褓中,哭起来声音猫儿似的不响亮,一落地就没离的了汤药。第13章一丘之貉等人走远了,顾依婓不紧不慢的走到柴房前,双手抓住窗棱,瞧着里头的人。“爷,你来看我了!”崔红锦瞬间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含羞带怯的看着一窗之隔的人。顾依婓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摩挲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咱们俩之间的事,你都跟她说了?”“哪有!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正想问爷你呢!唐氏平日里看着乐呵呵的没什么心机,说不定背地里盯着我跟你呢!”顾依婓嘴角扯出点笑意,反问:“她盯着我做什么?”“那谁知道!”“在放你出来之前,不许再和任何人说话!”“红锦知道了!”唐昭昭一口气跑回了吉云轩,坐下来以后,气喘吁吁的,跑的身上出了汗。冬灵也累坏了,往桌子上一趴大口的喘气。兰若疑惑的看着俩人,不明白出门散个步为什么散的急头急脸的。“奶奶,爷醒了。”兰若道。唐昭昭立刻坐起身,朝里屋走去。顾淮宁披散着墨发靠在床头,面容平静宁和,见她进来,脸上带了笑。唐昭昭在床边坐下来,也望着他笑。两人相视片刻,唐昭昭道:“爷,等老爷身子好些了,咱们去城外庄子上住一阵子吧?”远离府上这些人和事,兴许他好的快些。顾淮宁点了点头。唐昭昭爬上床,将头埋在他怀里拱了拱,又侧身伏在他心口上,被顾淮宁伸手轻轻抱住了。两日后,冯氏死了。她是在静安堂里悬梁自尽的。之前她求女儿放她出去见顾奉天一面,顾青柠受不住她的哭求,心一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她从静安堂出来找顾奉天去了。然而冯氏在顾奉天面前的一场痛心哭诉,非但没有挽回半点他的心,甚至还让顾奉天对她更加憎恨厌恶,重新下了命令,若她再敢走出静安堂半步,就把大小姐和四爷从府里赶出去。冯氏大概想给自己保全最后一点颜面,含恨自我了结了。得知冯氏自尽以后,顾奉天良久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望着房内某一处。睁眼闭眼间,面前不止有旧人的面孔,还有新人的身影,如今新人也变作了旧人,数不清多少年过去了。他听着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仿若到了风烛残年。过了中秋节,顾奉天没熬住,也去世了。顾府办了一场又一场的丧事,抬棺、出殡、安葬,顾府大门匾额上挂的白布就没揭下来过。这些事情都由顾依婓担了起来,他里里外外的忙,但所有的事情都承办的有条不紊,几乎没出什么乱子,另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人一个个没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哭的眼睛红肿着。顾淮宁的身体刚有了点起色,悲痛之下,病情又加重了几分。唐昭昭守在顾淮宁跟前,有时候坐着坐着就不由自主的走了神,她不明白,为何短短半年时间,顾家这棵大树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凋零枯朽,没了生气。丧事过去半个月,唐昭昭想找顾依婓说一说她跟顾淮宁去城外庄子上住的事,毕竟顾依婓如今仿佛成了顾家的新主子。不过不等她鼓起勇气去找他,顾依婓倒先到吉云轩找她和顾淮宁来了。顾依婓说,他要分家产,自己单独分出去。既然父母在世时,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和睦,如今父母俱亡,未来得及立遗嘱,兄弟分家各过各的也是理所应当。况且顾家财富堆积如山,分了家谁都能活下去。这一提议,所有人都同意。顾淮宁仍旧怀疑兄长的死与顾依婓有关,而唐昭昭更是想早点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