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与不爱,绿叶发新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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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人到进派出所,最后教研室写保证书。整套cao作行云流水,对她来说家常便饭,褚鸣昇倒不那么好过了,从班主任到年纪主任,最后是学校校董,一下午的时间,二十平的房间换了几批人。 几乎没有例外,每个前来说教的人,都在可惜他们的年级状元遇人不淑,含沙射影的内涵林昂。 晚上九点过一刻,两人才被放出来。 回到教室,大家一改以往见风使舵的德性,统统围上来问她细枝未节。 “想知道?” “嗯嗯”一群人疯狂点头。 “去问褚鸣昇呗!” 她不想把自己的事兜售出去换所谓肤浅的友谊,虽然这是她被班级孤立里唯一能破冰的方法。 问褚鸣昇不相当于白说,大家被下了兴趣,一哄而散。 “欸!从来没听说你跟褚鸣昇有情况,曾芙的男朋友……你们不会?“ “我劝你,死者为大”她站起来,凶着脸抬着书本指着那个口无遮拦的男生。 “就算再低俗,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死者的黄谣都敢造,命很硬?还是嘴里留点德,不然什么时候飞来横祸都不知道。” 这下好了,这下得被孤立得更猛了。 前后桌的女生们怕她又向开学那段时间一样被针对,将她迅速拉坐下。 这几个女孩算是相处久了,最先对林昂改观的人,认识久了,才知道她除了脾气暴,人没太大问题,三观正得出奇。 像这样野又张力十足的人,天生比较吸引女生一些。 而曾芙。 像未出现过一样,学校删除了相关网上物料,大家嘴里衍生出很多种版本,分不清真真假假。 依旧有不知死活的人找她问前因后果,她还是那句:“敢问褚鸣昇就不要跑来为难我。都喜欢欺软怕硬?” 十几岁的孩子惯会捕风捉影,众口铄金,变成了她同褚鸣昇的秘密恋情坐实。 “大姐,你能放过我们鸣哥?” 要不是古蔚暄一米八几又一身腱子rou,她真的想跳上去干人了,又是被害者有罪论? “你也是个不怕死的,自己兄弟不敢问?” “鸣哥叫我们来问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不然我跟他?”林昂确实漂亮,但这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他可读了一台ps3,输了他得跳楼的。才着急忙慌跑来问人。 “他是我债主” 说到这种地步总不能还能误会了吧?比起长相她可更偏向三观的。 就褚鸣昇这样的?一百个不行。 她这人又不是烂菜不挑,难不成捡到吃的都往嘴里送?自爱女人的第一步:爱惜羽毛。她最起码得找个她爹那样的吧?再不济舅舅这种的。 天台跟人亲烂嘴的,可要不得。 褚鸣昇联系她是在第二周的傍晚,她还是坐在垃圾桶边上啃冷掉的墨西哥鸡rou卷。 见他来,她拍拍屁股问:“找到人了?” “不去餐厅” 这不是有吃的,浪费什么?在哪吃不是吃,吃什么不是吃。 “我喜欢吃冷饭”她伸手要褚鸣昇拉自己起来,男孩盯着她指骨分明的双手,会意过来拉住她向上提。 “在麒市吗?”她问。 “在” “你知道,她收了汤家的封口费吗?” 女孩的手突然紧握住自己。 原来不知道! “你找不到是因为她把名字改了,叫陈给,在四十二中,同我一届” 下意识说了谢谢,她忘了这在教室,失神的把桌蹚的烟点上。 “想解愁,这可不是个好地方”任由褚鸣昇掐掉她的烟。 “带我去” 褚鸣昇把她的帽衫戴好,把课桌上的眼睛顺到她脸上架起来。他牵着她,走一步跟一步。 她掉眼泪的时候很犯规,自己会不自觉共情,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想被人看到,索性就给人直接带走了。 路上没多少师生,他们走得很快,有同学认出,他抬手食指竖在嘴上,要人嘘声。 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器材室,他才从兜里拿出盒进口烟,点燃后戳到女孩嘴里。 她夹住烟头,猛吸。 他给自己也点了支。 “谢谢” “能不能换句话” 褚鸣昇背靠墙壁,吐烟的时候头仰很高,张着嘴,任由烟雾从嘴里散开,而林昂,坐在地上平静任由眼泪挂在脸颊,手肘搭在屈膝。 很多年后,林昂在自传中写到这个傍晚的秋天,她说。 爱与不爱,绿树发新梢: 我的青春洋洋洒洒,是夕阳照过破碎的玻璃窗,射出的丁达尔效应,射过少年绕指头的飘烟,在空气中妖娆的身姿,那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爱他以至于让我在那一刻爱上了世间万物,我的充沛的精神世界已经递出请帖,邀请他来我内心深处做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