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爱or不爱
72 爱or不爱
和王珈澜在一起的时候,花芏理好像从来不担心王珈澜会复杂的想她。 王珈澜,这个她早烂熟于心的名字,特别到她无法用任何准确的词形容。 这是一种怎样奇怪的感受?花芏理说不清,也懒得说清,她只知道,她是快乐的,她享受和王珈澜相处独有的轻松和安全感。 花芏理万事以别人为先,无论对家人,友人,情人。但是面对王珈澜的时候,她好像变“自私”了? 她在自由的做自己。或许是王珈澜从来都鼓励她:“做自己就好。” 王珈澜似乎能接受一切法律和道德容许的“异”,他同她一般尊重万事万物的存在,他的原话是:“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 她说话总是不喜欢说太满,对人总是很圆满,总是想着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好,能够心疼她的人,却并不多,许多人都觉得习以为常,花芏理这么做,是应该的,因为她是花芏理。 第一个问“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的人,是江晚月,而第一个站在花芏理的角度解题的人,是卫致。 而一边替她想,又替她解题,还无条件容错的,却是王珈澜。 花芏理有完美主义,哪怕是送礼这件简单的小事,她会精确的思考到细枝末节的每一步…… 对方现在需要什么,什么礼物合适,该用什么途径送… 即使送礼的对方,可能是多年不联系,不日要结婚的留学生同学。她私心里将对方定义为与她并不相熟,但以她的万事妥帖的习惯,也会念及当年同窗之谊,精心准备礼物。 如果是江晚月,她会说:“这很累,直接塞红包不香吗?”潜台词:好麻烦,我最怕麻烦了!花儿你怎么总麻烦自己。 如果是卫致,他会说:“她不配你的心意。”潜台词:没必要浪费时间。 而王珈澜却说:“这很好啊,只要你觉得合适,你开心就行。千金难买你愿意。” 花芏理第一次听到这种答案,很意外的反问道:“即使我亏?” “亏?吃亏与否,得从多方考虑。从经济上考虑,对方并未对你做过什么值得你如此精心对待的事,那可能在经济上算是亏了。但从自身情绪满足上,你思考准备以及挑礼物的这个过程使你开心,那就绝不算亏。” 花芏理思考了一番:“你说的都有呢?” “那…你买礼物我结账。”王珈澜直接拿过她手中挑选好的贵重礼物,径自走到柜台。 等花芏理追上去的时候,王珈澜已经把账结了。 花芏理愣了:“我还在纠结呢…” “没什么好纠结的。”王珈澜把打包好的礼物盒提在手上,搂住她的腰。 他结完账之后,花芏理很后悔:“干嘛着急付账?亏了~” 王珈澜反问:“你想送她这个吗?” “想……?”或许。 “开心?” “大概。毕竟我挑了一下午。” “你开心了,我也开心了,你不亏,我也不亏。”王珈澜理所应当道。 花芏理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承王珈澜的好。她过后又挑了一条LV的ALL ABOUT MNG EVENING送他。 王珈澜非常自然的在她面前拆了礼物,让她给戴上。完全没有一点推脱。 被身边全是打官腔的体制内人士包围长大的花芏理,从来没有见过谁这样,收了别人的礼,没有丝毫推脱,“无所顾忌”的在她面前拆礼物,还既有礼又无赖的让她戴上。 乱拳打死老师傅。 这是花芏理,唯一一次算是精准的总结。如果王珈澜什么都按照规矩套路来,或许她能应对自如,甚至知道怎么制服这个穿西装打领带的流氓。但他没有一次按照她的意料出牌,没有一次…… 他就像个迷人的盲盒,每次都能让她觉得意外。 明明没有确定关系,他却总是和别人介绍她是他女朋友。 明明没有说在一起,他却总是赖在她家不肯走。 明明对她处处有礼,他却总是在她的地盘撒野。 花儿看着正经,却sao进骨缝里。 王珈澜看着不正经,不看也的确和他看着一样。 其实熟男熟女进了房间赤身裸体后,就没太多的羞涩的镜头了。 接吻,zuoai,然后不停zuoai,用各种姿势,不眠不休地,单纯zuoai。 纯zuoai何尝不是一种纯爱? …… “花姐sao极。”这话是从江晚月口里说出来的。 男人和女人床第外很不同。“大丈夫”之间是从不把床笫之事分享给兄弟的,虽然他们一样也会开黄腔,但从不带到兄弟老婆身上,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开到自己老婆身上。 如果一个男人能够把他和女人zuoai的细节事无巨细的告诉他身边的好友,那就快跑,他很下作,还不爱你。 很有趣,与之相反… 姐妹之间大概率是会分享自己和男人zuoai的细节,倒不是她不爱他的男人,而是纯粹爱和姐妹经验交流,至于原因嘛…无解。 或许在心里觉得姐妹才是心灵深处更亲的人,又或者,是因为生理结构一样,更能共情对方在床笫之间的感受,又或者根本没那么复杂,就是纯粹的分享欲,什么话都得和姐妹说才有意思。 花芏理没少从江晚月那里听到,卫致zuoai的时候怎么叫,喜欢怎么干… 江晚月知道花芏理每一次zuoai的精准时间和具体姿势,哪个姿势舒服,哪个玩具可以试。 卫致在花芏理这边,可以说是完全透明的。但,卫致并不知道。这俩都心照不宣的瞒着另一位当事人,让他知道了… 江女士和花女士都别想自然死亡。 江晚月和花芏理,有个约会周期,最长三周,最短一周,反正,一月至少会约着喝一次。要么去花芏理家,要么回江晚月的老房子。 这个时候,男人必须靠边站。 卫致当然是不会给这俩姐添乱。他从不干涉江晚月的社交(前提是没有他认为的潜在威胁)。 会铺垫这么一段,当然是因为……这俩醉鬼聊男人…聊出事了。 …… 如果时光倒流,江晚月和花芏理那天都不会抽风答应彼此约在江晚月老房子里喝酒。 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她们买了三瓶红的,两瓶老白干,还有一打1664。 从最近的生活聊起,聊到了彼此的男人,从文学聊到艺术,从娱乐圈的瓜聊到A市八卦,上下五千年聊完了之后,又聊到了黄色,聊到黄色当然就又会涉及到彼此的男人…… “什嘛?你帮他吸弟弟!!!”江晚月已经喝了一瓶红的,一瓶白的,还有两瓶1664了。 “对!他先帮我舔meimei的,我才给他洗弟弟!”花大郎的脸已经红成了东红柿,为什么不是西红柿,因为她现在找不到北了。 “舔meimei?”江女士的舌头已经打转转了。醉酒的人都很癫,她舔了舔花大郎的脸颊:“我也要舔meimei,舔花meimei~”花芏理也很傻:“你还可以摸我的大胸,我胸好大的。” 然后江晚月就揉起了她best friend的奶枝。 “你也可以摸我的,我最近也大了,被卫致搓的!” “真的吗?我搓搓?”花大郎两只手搓起了她姐妹的脑汁。对是脑汁,已经分不清脑和胸的位置了。 两个人的手机都关了静音,联系不上人,两边的男人都开始着急的爆电话。 混乱间,花芏理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江晚月的手机,屁股被震动震的够呛,她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也不管那么多,先接通了。 “歪?(大概是耳背老头在工地接电话的音量)” 电话通了,卫主任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此花不是该手机的机主。 “花儿?” “嘿嘿嘿嘿嘿嘿嘿”花芏理在傻笑。 “这是喝了多少?”才能让花芏理呆成这样? “江晚月呢?” “她~在~舔~妹~妹~(舌头打劫版本)” “哈?”卫致没有迟疑,抄起外套就往外走,这俩姑娘肯定醉懵了,没个人指定不行。 江晚月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花儿…有地震,我脚板一直在震…” 醉得不轻……卫致的车速已经到了限速的边界,他直接拐弯上了高速… “白痴,那是手机,好像是我的哦~” 大郎也醉得不轻… “放屁!你自己有手机拿着在打电话,这明明是我的。” 然后,江晚月女士接通了王珈澜的电话。 “歪,这里是110!(类似村长拿扩音器讲话)” “花儿?”王珈澜本来都准备睡下了,一听这个声音不对头,起身就开始穿衣服。 “我不是花儿,我是草儿!” “你是……” “我是你妹!” 王珈澜大概猜到了,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小霸王:“好的,meimei。请问你们现在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现在要洗弟弟!” “哈?”王珈澜愣了一下,果断决定转移问题:“花儿在你旁边吗meimei?” 卫致听到洗弟弟三个字,油门都快踩断了。 “花儿?花?花变成傻子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珈澜的车速也变快了,他倒是没有上高速,上了省道。 两个各自通话开车的男人,一路狂飙。 两位女士又开始干杯了,手机被他们扔到了一边。又唠起了男人。 “我觉得王珈澜挺帅的~”花芏理花痴了起来,抱着江晚月,亲了一口。 王珈澜开着车,人爽了。 “对,我也觉得王珈澜帅!反正比卫致帅~”江晚月也亲了一口花芏理。 卫致开着车,脸黑了。 花:“卫致帅还是梁朝伟帅?” 月:“废话,当然是梁朝伟!” 花:“卫致帅还是我帅?” 月:“废话,当然是你帅,你宇宙最帅~谁也比不过我的花儿~” 花:“你绝对没醉!” 月:“对!你也没醉!” 卫致OS:是我他妈醉了。 花:“你爱我吗?” 月:“爱,宇宙最爱你。” 花:“那你爱王珈澜吗?” 王珈澜OS:别瞎搞… 月:“你爱王珈澜,我不爱。” 王珈澜OS:小姨子绝对没醉。 花:“那你肯定醉了,他那么帅你不爱他?” 王珈澜OS:确实~哈?别乱爱!瞎搞… 卫致OS:…… 月:“他帅我也不爱他,我爱你啊!”她凑近花芏理的耳朵对她大喊。 卫致OS:…… 花也怼着她的耳朵大声问:“你!爱!我!还!有!谁?” 月大叫:“我!爱!我!自!己!” 花大呼:“不!对!你!爱!卫!致!” 卫致心跳都停了。 “我!不!爱!”她豪迈的站起来干了大半瓶红的。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卫致刚才孩子气的神态和渴求的眸光,那种近乎于幼童等待大人奖励糖果的希冀,就在江晚月说她不爱的那个瞬间灭了下去。 一切就像并未发生过一样,卫致再次回归近乎完美的卫主任,那一抹希冀只是高速路灯的微光钻入瞳孔给人的错觉。 “你明明说你爱和他zuoai的!”花芏理不服气。也干了大半瓶红的。 “我就喜欢和他zuoai啊!喜欢zuoai就是爱吗?我也可以和别人zuoai的…我只是喜欢zuoai而已!”江晚月反驳道。 卫致捏了捏反向盘,就在这个瞬间,他很想拐弯回去。真的,挺没意思的。 他没有,只是很干脆地,挂掉电话,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他还是会去接她回家,没别的,他是丈夫,仅此而已。 花芏理的下一句是:“放屁,你就只和他做过。” “别!拆!穿!我!”小霸王狗急跳墙。 喝了酒,花芏理也没了顾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膈应林湾。” “我快膈应死了!我他妈从林湾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一瞬间到今天没有一刻不膈应!”江晚月的防线也崩了。 即使现在已经结婚了,身边的人还是会拿她和林湾比,真的很烦。 “卫致是你的,从来都是!” “我讨厌和人抢东西!” “卫致不是东西!” “对!!卫致不是东西!” 花芏理干了酒:“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爱他?” “我死都不会承认的!”不承认,不是,不爱。 江晚月把自己眼角的泪归结于自己的确喝得有点多,她小小声像说秘密的一样对着花芏理的耳朵,悄咪咪,带着哭腔:“承认爱他…我就输了。” 她又癫了,大声对着花芏理的耳朵吼:“你敢承认你爱上那个老男人吗?” “有什么不敢?花芏理,拿得起,放得下。我!爱!上!王!珈!澜!了!” 王珈澜已经到江晚月家楼下了,就在花芏理承认她爱的那一秒,刹车声差点把8号小区的老房子震碎了。 要说还是法官的洞察力强,他抬头看了一眼仅剩的几户亮灯的业主,然后又根据花芏理和他聊天时的细碎信息,判断了江晚月家很有可能就在四楼。 他走到4楼,门口贴着陈年的对联,墙壁上还有好多墨渍。 小姨子是国画师,小时候大概率会在墙壁上乱涂乱画。 他试探性的敲门。 即使手机一直通着话,他也知道现在无法联系到当事人。 “谁啊?!!”嗓门超大。是小姨子。 他找对了。 “王珈澜。” “哈?老男人?!” “嗯,花芏理的老男人。” 花芏理飞奔向门外,起身还不小心踩了躺在地下的江晚月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