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爱嘴臭的
花芏理的那些“转账记录”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加上监控里,霍子钦的确是扰民在先,这个事件,怎么看都是一个牛皮糖老赖搀着大美女不想还钱引得美女朋友正常保护。 花芏理有理有据,显得霍子钦怎么说都像是在胡乱攀咬。 萧诺还补充霍子钦多次婚内出轨,花芏理对他仁至义尽。受害者是谁,一目了然。 几个民警同志询问了花芏理的意见,花芏理的诉求是,希望霍子钦不要再sao扰他,在警察叔叔的公正下写好欠条,早日还钱。霍子钦算是哑巴吃黄连,完全没有想到花芏理会把她的聪明才智用在对付他身上。 明明挨打的是他,他现在成了罪孽深重的加害者。 民警看了一眼所长,所长不知卫致的态度,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看这样,这件事我建议,霍先生写好借条,按期还债,双方就此和解,如何?” 霍子钦憋了一肚子气,但是没地儿发泄,只能恶狠狠地瞪眼珠子,看着花芏理。 花芏理轻轻一笑:“这样也好。你呢,霍先生?” 霍子钦闷着不做声,久久才嗯了声。 双方都选择了在派出所当场调解,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 一出派出所,江晚月立马撒了手,嫌弃的掸了掸身上的灰。 卫致见怪不怪,完全不care江晚月用完就翻脸的态度。众人更是见怪不怪。江晚月女士这些年在江湖摸爬滚打,在艺廊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油子似的一个人,为了“沾卫主任的光”省事不被警察纠缠,什么离谱的事都做得出来,只是装点恩爱就能让警察叔叔卖面子放了她,何乐而不为呢? 卫果颤颤巍巍的看着哥哥,自己闯了祸,哥哥肯定得严肃批评。 谁知道……卫致拍了拍卫果的肩膀:“干得不错。” 卫果被哥哥夸奖,飘了,嘚瑟的形容起了自己当时和霍子钦打架时是多么的威武雄壮,他恨不得化身套马杆的汉子,驰骋沙场,一统漠南,荡平匈奴…… 萧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忒了声:“别吹了好吗?要不是月月那瓶辣椒水,我怕我孩子还没出生就得找人改嫁。” 卫果脸都绿了,但是看着老婆又敢怒不敢言。 众人皆是大笑。 卫致和卫果背着姑娘们交代了了些什么。然后就开车带着一屋子人各回各家。 先送两个老幺回去,然后把花姐送回去。 回去的路上,卫致和花姐一直在聊天,江晚月插不上话,也无心插话。其实他们仨同时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花儿和她在一起或是花儿和卫致在一起。 像这样的三人聊天,江晚月总是觉得不太想说话。 一种她的花芏理被卫致抢走的不适裹挟着她。不管是从聊天内容的契合还是互相了解的程度,和她相比,怎么看都卫致显然更懂花儿需要什么。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一直知道的。 把花儿送回家。江晚月对卫致道:“下车,你去开你自己的车。” 两人的车因为今早抛锚对调了。 卫致纹丝不动。没过一会儿,代驾就来了,找卫致拿了钥匙,开了他车走了。 “你喝酒了?” “没有。” “那你干嘛叫代驾?” “钱多。” “……” 他发动车子,安静的开着。江晚月越想越生气:“他这么欺负花儿?你就这么算了?” “不然?”卫致反问。 江晚月闭嘴了。也是,他现在这个位置,那么多人等着他犯错,他犯不上为了这么小的事给人家说三道四。 看着他的洁白如玉棱角分明的侧脸,又顺着往下看着他无意识微微吞咽的优美的喉结轮廓,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珠玉般的手指骨节,还有腕臂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他身上透着的那股由绝对自信带来的松弛感,看似谦逊实则高傲。人只有在极度自负的时候,才会对人世间的事物产生一种超然物外,完全站在高位者姿态的包容。 不怪林湾这么喜欢他。他真好看啊… 江晚月盯着卫致的侧脸,一时发起了呆。江晚月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鬼使神差的拿自己和林湾比较了起来。 “诶,领导,你们家淑女林湾是不是从来不说脏话?” 卫致瞟了她一眼,视线又看向前路,阴阳道:“我家“淑女”没一天不说脏话。你说是吧,晚月老师?” 这句老师的“重量”,实在阴险而歹毒。她是个毛的老师,就是个流氓。 “少阴阳我。喜欢嘴香去找你的林湾。”她翻了个白眼。明明话题是江晚月女士挑起来的,现在反倒成了卫致的错了。 在此刻江晚月女士的视角下,卫致就是在心里鄙夷她。他也没有表现出多么站在她这一边不是吗?小说偶像剧里,那些霸道总裁遇到自己的老婆出事,不是会把整个A市都搅得翻云覆雨? 可是,卫致,没有。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或许霸总小说没骗人,卫致也会的,只是不对她而已,要是林湾或许就会了吧? 她到底在想什么?这种狗血情节为什么要带到自己身上来?真是傻逼。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在幻想这种“霸道干部”创翻整个A市只为“女人”的这种脑缠情节落在她身上? 看来以后得少点和小言教母诺诺打电话,脑子都变呆了。 其实江晚月在卫致面前是很敏感的,那种古怪的敏感从不曾对任何人显露。就好像她明明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却又忍不住会去想……卫致是不是很看不上她的流氓作风。她明明不在意任何旁人的眼光说法,但她就是会忍不住想卫致的想法,有种无论如何都要在卫致面前争个赢高的奇怪好胜心。 人,是复杂的,所以大多数人其实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 卫致转头对她微微一笑,视线再次落在前方,轻轻浅浅道:“把脏话咽下去心就脏了。我爱嘴臭的。” 江晚月愣了,心跳都乱了。是不是在体制内待久了,卫致这张嘴,又油又甜呢?他妈的,江晚月女士规律的心跳被搅乱,随之而来的是yindao的酥麻。 她该死,想和卫致zuoai。 “停车。” 卫致一愣,看了看她。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让你停车!” 他眉心微蹙。 也由不得卫致,现在红灯了。 车是被迫停的。 江晚月在那六十秒里,侧过身去,吻住了卫致的喉结,舌尖扫刷着他喉结地尖端,挑衅的湿吻,目光yin靡,舌尖情色,暧昧拉满整个车厢。 卫致瞳孔急剧瑟缩,硬了。 在红灯倒计时十秒的那瞬间,江晚月松了唇,咬了咬他的喉结,使坏的戳了戳他的裆,调皮的看着他:“把硬了的鸡鸡缩回去就萎了。我爱很硬的,不爱软的。” 卫致低声cao了声。方向盘一拐…… ………… 花芏理发现自己的钥匙落在了派出所问询室的桌上。 到了家门口咒了声:“真是诸事不顺。” 只得重新打车再次回派出所。 更不顺的还在后头。 她的网约车和一辆奔驰撞了。 而且是她网约车先撞上人家的。嘣的一声响,花芏理的手机都被突如其来的碰撞惊得掉在了后座的车底。她的头也被撞得够呛,她忍着烦躁,安慰自己道:“没事。” 艰难的捡起手机,无奈的发现,她“美丽无暇”的手机屏幕出现了好几道碍眼的裂痕。 花芏理艰难的扯出笑:“没事…修就好了。” 司机下去和那辆奔驰车的车主交涉,在派出所门口撞车,谁也不敢乱来。 本来在车里待着的花芏理,受不了司机纠缠,只得下去,想着先去把钥匙拿回来再说… 一下车,又因为路边拦路的碎砖头绊住了脚,花芏理狼狈的摔倒。 她咬着牙,忍着气,微微一笑:“没事…没事…没事…” 这时候派出所楼上的空调水非常精准的滴在了花姐的额头上。 她扯出笑:“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想着明天无论如何,什么逼班都别上了,先要去庙里驱邪才好。 她和网约车车主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之后,径自往派出所走。 在派出所正大门,一个男人正好从里边出来,他似乎是在和身后的人告别,脑袋在后头,身子在前头,他与正在走路沉思发呆的花芏理就这么… “Duang!”的一下,撞了。 娇小的花姐胸口被他的硬邦邦的腰肢撞得够呛,身体由于惯性不受控制地向后倒,该死的是周围没有扶手,花姐再一次跌倒在了冰凉的派出所瓷砖地板上。 花芏理的好脾气终于裂了:“他妈的。” 那男人回头,一愣,赶忙说不好意思。 男人正要扶她,她对他摆手:“不用了,谢谢,不好意思。” 花芏理起身后抬起头…… 这才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那人西装革履,稳重儒雅。沉稳的气质和老成的打扮看着不像年轻人,奈何这男人皮肤细腻,保养得当,面上没有一丝细纹,让人猜不出具体年纪。 他将发型梳得一丝不苟,面部线条轮廓立体而明朗,肤色偏暗,带着一副半框金丝边眼镜,宽肩窄腰大长腿,英俊动人,气质卓绝,花芏理一时忘了这悲催的一天发生的一切,有些痴了,看着面前的男人,忘了移开眼。 那男人看了花芏理后也是微微一滞。 “你还好吗?”男人温和道。 花芏理微微一笑,礼貌回应:“还好,谢谢关心。抱歉,撞到你了。” 男人摇摇头:“是我抱歉,没有好好看路。” 花芏理优雅颔首,礼貌告别男人后去拿钥匙。 …… 花芏理是回家了,但男人没有,他打开驾驶室的门,就又回头去了派出所,没有“偶遇”到想遇到的人,又转头去了张所的办公室。 “刚刚那个在门口撞到我的女孩,你认识吗?” 张所长愣了愣:“啊?我哪知道谁撞了你?我们派出所管天管地还管姑娘撞你,你是嫌我们基层的工作还不够忙吗法官大人!?” 在男人的威逼利诱下,张所长伙同他,俩“老男人”利用“职权便利”调了监控。 “啊!你说她啊,她…刚刚来调停了一个事儿。这女人貌似和卫主任的关系不一般,怎么?你们法院有受理她什么案子吗?” 男人摇头:“硬说是案子的话其实也行,我的私案?” “什么案?这个节点你敢接私?不要乌纱帽了?”张所怒斥道。 “哪条法律说追女孩会丢乌纱帽?”男人转身就走。张所呆滞了好几秒,回过神后,对着男人的背影兴奋大叫:“王珈澜,你个老毕登他妈铁树开花啦?” …… 那个男人在诃居区人民法院的介绍如下: 王珈澜,男,硕士研究生。三十七岁半,现任A市诃居区人民法院审判员。诃居区人民法院位于A市中心城区,辖区面积90.45平方公里,辖区人口140多万人。 月晕缭绕,星密如雨,在A市,一个对花芏理来说很倒霉,对王珈澜来说夜色很美的平平无奇的晚上,王珈澜开着车去找刚升所长的小学同学喝酒,被拒绝后,出派出所的门,撞上了他第一眼就心动的女人。 那沉寂冰封的所谓爱情,像被赤道灼烧过后的雪山,化成春水。 哦,那个说“他妈的”都很温柔的女人,名叫花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