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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靠在榻上轻慢的笑道:“那便不打扰你了,南楚送客。”南楚应是,上前来看着九微。九微想再说点什么,可发现不知该讲些什么,最后只是道:“你不必担心,好生休息。”沈宴呵的冷笑一声,掀着卷长的睫毛看她道:“担心?我担心你?担心你被你的旧情人玩死?还是担心你半路被丢到河里淹死?那也是活该,小小一介质子不老老实实的听话,非要自作聪明。也值当我费心担心?”九微看着他极尽嘲讽的神色,一颗心收收紧紧啪的一声被摔在地上,活该,让你自作多情会错意。九微打心底里冷笑,拱手道:“相国大人教训的是。”转身便走。长情忙跟了出去。南楚看了沈宴一眼,瞧他攥着手指闷声不吭的盯着九微离开,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偷偷跟着去,真死在半路回来给我报个信儿,我好给她收尸。”南楚叹了一口气,领命退了下去。===============================================================================雪下的没完没了。九微一头扎进长情的马车里,气得一脚踹在门板上,“贱人!贱人!活脱脱的小贱人!”长情命车夫回宫,合上车门望着气的快要炸开的九微笑道:“您还是这么爱和相国大人斗嘴,各不相让又各自生气。”九微一抬眼看他,“你要倒戈了?开始和我叙旧情了?”长情笑容一凝,底下眼半天道:“我急着来,只是为了提醒您圣……赵明岚她快要死了。”“什么?”九微一愣。长情抬起眼惊讶的看着她问道:“您不知道?”“知道什么?”九微有些着急,“你话能不能说痛快了啊?”长情愈发诧异,“您攻略了一人,所以她被反噬,如今奄奄一息怕是快要死一次了,所以才急着召你回宫啊?不然您以为我怎么会知道你在相国大人这里?”九微心头一跳,等下等下,让她捋一下,她攻略了一个人所以小方牌反噬了赵明岚,她快死了,所以来沈宴这抓她回宫。所以说……赵明岚从小方牌那里看到她攻略了沈宴?!所以才知道她在沈宴这?这不可能啊,沈宴压根就没有被她攻略啊,那副贱人德行怎么可能被攻略?而且真被攻略了,赵明岚该一下子死透再重生啊,怎么可能奄奄一息的快死了?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攻略吗?所以才来抓她回宫弄死她阻止她?问题是……她半点都没有攻略沈宴啊!她到底攻略了谁啊?还是……长情诈她?九微冥思苦想,抬眼看着长情问了一句:“什么?你这是何意?”长情叹气道:“您是在怀疑我有意诈您,试探您是不是真的失忆吧?”苦笑了一声,“我在您身边那么久,失忆是真是假我还需要试探吗?从您来偏殿看我那次我就知道失忆是假,您若是不信可以入宫瞧一瞧便知,只是我想提醒您小心一些,赵明岚并不没有完全确认您失忆的真假,如今怕是会破釜沉舟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来。”“不,我是问你和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九微看定他,“倒戈?背叛?弃暗投明?想要重新回到我身边?”长情看着她不讲话,半天才道:“为了自保。”低头苦笑,“她已经不再信任我了,我随时可能是她的废棋。”“你以为我会接手?”九微靠着马车好笑的看他。他笑着摇了摇头,“但您总会需要利用我,只要我对您而言是有利用价值的就多一份安全,不是吗?”马蹄声踏踏,九微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无限伤感,苦笑道:“曾经有人待你如珠似宝,你觉得难堪,如今求着来让人利用,长情啊长情你为什么这么作贱自己呢?”长情攥着手指并不看她,听她轻声道:“我要先去一趟太傅府,你明白该怎么做吗?”长情应了一声,开车门对车夫低低说了几句什么,车夫调转马头踏雪而去。第51章五十九微立在府门外的灯笼下等太傅,长情在侧为她撑伞,她仰头看着悬着的灯笼,极为普通的纸竹灯笼,上面写着“阮”字。看了半天,长情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问道:“您在看什么?这么出神。”九微负着手,呵气袅白的道:“你还记得当初我送给太傅的琉璃灯吗?特地找工匠做的那个。”“记得。”长情笑道:“您当初还说送给太傅大人的必须是独一无二的,找工匠连夜赶工做的。”“是啊,独一无二。”九微看着那灯笼笑了笑,“可惜他并不喜欢,并不稀罕,那盏琉璃灯我从来没有见他用过一次。”长情收回目光看她,“您……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府门轰隆而开,九微收回目光看着从府内匆匆走出的阮烟山,他发鬓未束,月白的软袍,黑如墨的散发,那样好看,她望着望着喃喃自语道:“我在想有没有一个人爱着真真正正的我……我的身体,我的魂,哪个又是真真正正的我呢……”“你怎么来了?”阮烟山到她眼前,微微喘息着,呵出一团袅白的雾气,轻声问她:“出什么事了吗?”“没。”九微仰头看他,笑道:“有些话想跟你讲。”阮烟山蹙着眉,看了一眼长情又看她,担忧写在眼睛里,“什么要紧的话这样急?”九微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的有些难过,抿嘴笑着说,“并不是什么要紧话,我从前跟你说过很多次……”又笑,“但非常的急,今天一定要说。”阮烟山蹙眉狐疑的看她,“进府说吧,你冷的手都在发抖。”低头才瞧见自己不知何时抓着他的袖口,手指抖的厉害,九微收回手攥了攥,她紧张急了,比从前还要紧张。她向太傅表达过多少次爱意,各种方式各种话语,哪一次都没有这般紧张,从前她是天子,爱或不爱不会算上性命,爱像是她的游戏,她信心满满,她是天子,总会有法子打动一个人。如今爱是她孤注一掷,保命的砝码。“怎么了?”阮烟山低头看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指,“你怎么颤成这样?”她盯着他的手指看,半天半天忽然抬头问道:“顾尚别在吗?”阮烟山微微一愣。“我找他有些急事。”九微握着他的手,松出一口气道:“我不方便进府,劳烦太傅让他出来见见我,我在马车上等他。”阮烟山眉睫颤了颤,落下眼来道:“好。”伸手将她的兜帽系上,转身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