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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张帮我打听消息。rou铺张搓了搓他沾满油渍的手,说:“可不,我一早去那边打听消息,一问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大人带了一伙兵闯进了县太爷的家,说是搜犯人,后来不知咋地,就把府里的人都给带走关起来了。”“我知道了,谢谢您。”我回屋转身关上了门,从被褥下面摸出了一把小匕首,这本是我买了用来防身的,如今为了祥哥,也只有拼死试一试。县衙门口,四个穿蓝衫子的侍卫正站着说话,我整了整衣衫,走上前去,其中一个粗眉红脸的侍卫伸出胳膊挡住我,说:“钦差大人在此办大事,要告状等以后再来吧。”“我不告状,我是来找王爷的。”“你以为王爷想见就能见吗?快滚!”说着红脸侍卫推了我一把。我稳了稳身子,说:“要是我知道犯人的线索呢?”“线索?”几个侍卫围在一块悄声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个人便跑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跑出来,指了指里面,“进去吧。”晌午的时候,门外一阵哗啦啦的脚步声,这熟悉的声音,我知道是思渊来了。“人呢?”“回王爷,就在里面。”“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紧接着是推门的声音,我摸了摸胸口的匕首。“是你要提供线索么?转过身来说话。”“是我。”我转过身面对着他,“好久不见,思渊。”“是,是你,你还活着?”思渊身子颤了一下,手里的折扇掉在了地上。思渊不敢相信地打量着我,目光停留在我的肚子上,“真的是你,你们居然都平安无事,怎么会,怎么会呢?”说着就要过来抱我。“别动!”我从怀里抽出那把小匕首,用它抵在脖子上,思渊一惊,猛地停了下来,“你,这是做什么!”“请你放了全府的人,要不然我就自尽。”思渊看着我,半天才说:“你这么久不回家,今天出现,就是为了说这个么?那我只能说,不行。因为他们放走了犯人,是大罪。”“你有什么证据么?”我问。“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思渊摆摆手,“听话,不要闹了,快跟我回家。”“她是我偷偷放走的,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把他们放了,我去认罪。”“你?”思渊指着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放走她,你真是太冲动了。”我摇摇头,“不是冲动,是于心不忍。”“可你这样不是害了自己吗?”思渊居然不问我放掉犯人的原因,难道他知道犯人就是小春么?“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一切后果我一人来承担。”“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你那祥哥!”思渊一拍桌子,“所以你活着却不回家,对不对?”“对,我就是放不下他,他从小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疼我,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还收留我,如今他被我所累,我只有用我的命去报答他的恩情。”“够了。”他喝断了我,“我放了他行了吧!你把刀放下。”我把刀收进怀里,对他说:“那让我亲眼看着他们平安出来。”“你什么开始这么不信任我了?”我没有不信任他,只是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声音要我这样做,或许,我只是想见祥哥最后一面而已。这天晚上,我终于见到了祥哥。远远地,他搀扶着重咳的凤儿一步一步地迈进了府里的大门,当左边的一扇门关上的时候,祥哥回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坐在马车上,眼睛尽量睁的大大的,生怕眼泪不小心掉下来,会看不清祥哥的容颜。等右边的大门也关上的时候,祥哥的脸,我们的缘,全都被我的眼泪冲刷殆尽,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和无尽的思念。“看够了吧。”思渊从我手上拽过帘幕“哗”地一声放下,喊了句:“启程。”马车就开始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一路上,他双眼紧闭,不曾说一句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把我搂住,强让我靠在他的肩上。当我靠上去的一刹那,脸却被膈地生疼,两个月不见,他竟瘦了这么多!不知又沿着山路走了多久,我一觉醒来,只感觉左半边脸火辣辣地疼。我轻轻地抬起头,想换个姿势,却又一次被他大力气的按了回去,我这才发现,他并没有睡着,而且就这样直挺挺地坐了一路。大约二更天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侍卫报告说:“王爷,到驿馆了。”思渊睁开眼,看了看我,说:“大家也累了,就在这歇一晚上吧。”我们下了马车,驿馆里面跑出几个人来行礼,为首的一个戴黑帽子的人恭着手,说:王爷,您的房间我都准备好了,下官引您进去。”思渊点点头,“好,有劳。”我们被带着来到了二楼,进了东边的一个摆着巨大盆景的房间,驿官铺好了床,问:“不知道王爷和夫人想吃些什么宵夜,下官好去准备。”思渊问我:“你想吃什么?”“我…不饿。”心里一直装着祥哥的事,我一点儿食欲都没有。“拿瓶女儿红过来,然后来碟花生米”思渊吩咐道。”是,下官这就去准备。”驿官躬着身子出去了,紧接着是“噔噔噔”下楼的声音。我把外罩衫脱了放在椅子上,对他说:“你吃吧,我先睡了。”其实我想问的是,你过的好不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而他也似乎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尴尬的气氛笼罩着我们,我第一次感觉到与思渊在一起会这么不自在,现在除了睡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聊天。“哦……”他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趴在桌子上无聊似的摆弄起了盆景。我拉开被子,蒙住头睡了。不知睡了多久,耳边感觉有哼哼呀呀的声音,我坐起来一看,发现思渊居然坐在地上,脸红红的,手里握着个酒瓶,正在手舞足蹈。“思渊!”,我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去扶他,他却趁势把我摁坐在地上,自己手托着地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从桌上拿过一瓶酒,用嘴咬开盖子,居高临下地递到我面前,打了个膈,说:“你,喝,喝一口。”“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