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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嘴角似有似无地笑容,想必心中亦是跟明镜似的。不一会儿,东屋的灯就亮了起来。叶清酌进了院子,径直踏进了主屋之中。主屋布置得倒是无比精致的,桌椅皆是梨花木的,雕刻着祥云的图案,桌子上放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一旁立着绣着仕女图的屏风,屏风旁边放着两个双耳落地花瓶,里面插着几只金黄色的桂花,桂花香溢满了整个屋子。叶清酌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菁夫人便在叶清酌身边落了座。不多时,一旁绣着仕女图的布帘便被丫鬟掀了起来,丫鬟走了出来,将那帘子掀到了一旁,云珠才扶着三姨娘从屋里走了出来。三姨娘脸上脂粉未施,面色惨白惨白的,似乎极为虚弱的模样,行走之间脚步亦是显得有些虚浮,出了门便抬起脸来朝着叶清酌笑了笑:“世子爷要来,怎么也不派人先通禀一声,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就早早地歇下了。”张嬷嬷并未被带入主屋之中,三姨娘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艰难地朝着叶清酌行了个礼。叶清酌淡淡地道:“起来吧,我就是听人说起你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问了问,却也并未叫大夫诊治,所以过来瞧瞧,我已经让轻墨去请大夫去了,等大夫来看过之后,你再歇下吧,左右时辰还早呢。”三姨娘脸色一下子更惨白了几分,手轻轻颤抖着,半晌才勉强地笑着道:“不过是小病而已,却劳世子爷费心,奴婢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这大夫就不必请了吧,实在只是小病。”叶清酌冷着脸没有搭话,菁夫人倒是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瞧三姨娘这脸都白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能说,只是小病呢?可莫要讳疾忌医,这小病不治,一耽搁,就极有可能成大病的。既然世子爷都吩咐了,三姨娘就莫要推辞了,先坐下一同说说话儿,等大夫来吧。”三姨娘脸上青青白白,有些不自在地应了,抬起目光来看了眼叶清酌的神色,又看了看菁夫人,终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吩咐着云珠去泡茶。菁夫人笑了起来:“这茶就不喝了,大晚上的喝了茶睡不着。”三姨娘一怔,手暗自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楚王府中本就有大夫,且轻墨先前就直接去寻了大夫,大夫来的也不慢,还没坐上一会儿,轻墨就带着大夫走了进来。“世子爷,大夫来了。”叶清酌看也不看那大夫,随口应道:“大夫给三姨娘把个脉,瞧瞧她身子如何吧。”大夫连忙领了命,提了药箱在三姨娘面前跪了下来:“三姨娘,可否将手伸出来,让老朽把个脉?”三姨娘脸上满是慌乱,却并未伸手。菁夫人一直笑吟吟地望着她,见状就道:“三姨娘这是怎么了?”三姨娘抬眼看了看菁夫人,才将手伸了出去。屋中十分的安静,大夫仔细把了脉,眉头慢慢蹙了起来,许久,才转身朝着叶清酌道:“世子爷,三姨娘是刚流了孩子,身子还虚弱着,养一养即可。”大夫不明白这后院中的弯弯绕绕,以为三姨娘是出了什么意外,流了产,便老实道。话音一落,三姨娘的身子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菁夫人见三姨娘的模样,又看了看叶清酌的神色,面上带着一抹叹惋:“三姨娘怀了世子爷的孩子,怎么却连说也不说一声呢?这可是世子爷的第一个孩子啊……”叶清酌冷冷地笑了起来,眼中却并没有怒意,只有漫天的冰霜:“本世子连碰都未曾碰过你,你倒是好好说一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菁夫人闻言,连忙抬起手来捂住嘴,满是惊诧的模样。三姨娘却仍旧死鸭子嘴硬,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世子爷明鉴,奴婢并未怀孕啊,奴婢只是受了凉而已,世子爷,定是有人买通了这大夫,来嫁祸陷害奴婢的啊。”这话,到似乎意有所指似得,菁夫人脸上亦是有些难看:“三姨娘倒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人,将人和东西都带上来!”菁夫人的话音一落,门外的小厮就押着张嬷嬷,提着那包袱走了进来。小厮将那包袱往地上一扔,包袱里面血rou模糊的rou团就滚落了出来。三姨娘脸上一下子连最后的一丝血色也一并消失殆尽,浑身都在打着颤,连连跪在地上磕着头:“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饶命?你勾搭男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一天呢?”叶清酌冷笑了起来,淡淡地吩咐着:“来人,将三姨娘押下去,关进猪笼,沉塘。这院子里面所有的下人,关起来问一问jian夫是谁,而后全部发卖了。这个婆子,直接打杀。”三姨娘闻言,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张嬷嬷脸色也一下子白了,撕心裂肺地喊着:“世子爷,奴婢冤枉,奴婢只是照着三姨娘的吩咐做事的,她是主子奴婢不敢不听。奴婢不知晓那药竟然是安胎药,也不知道那东西竟然是未成型的胎儿啊,世子爷,奴婢冤枉啊。”苏婉兮瞧着她双眼刺红,发髻亦是散了开来,花白的头发乱蓬蓬地,眼中满目刺红。“吵。”叶清酌蹙了蹙眉。轻墨连忙挥了挥手,让人将张嬷嬷拉了下去。第16章换主不多一会儿,外面院子里就传来了那棍棒落在rou上的闷响,紧接着,张嬷嬷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响了起来。苏婉兮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嘴角却是翘了起来。她说过的,那些曾经受的屈辱,总有一日她会全部还回去。所有践踏过她的人,她都记得,或早或晚,总会清算的。那叫喊声渐渐地弱了下去,只是棍棒的声音却没有停下。过了一会儿,才有小厮进来禀报:“世子爷,那婆子已经死了。”而后又有人禀报:“世子爷,有人招了,说jian夫是院子里一个小厮,小的已经将人带过来了。”叶清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直接打杀。”而后又吩咐道:“今日之事,就这样吧,将这院子打扫干净,该回哪儿去的回哪儿去。”叶清酌说完,便抬脚出了主屋的门,不多时,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菁夫人的脸上这才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