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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就要启程远赴流放之地。这个时候,却将自己押来戒律房,令程景皓不明所以。狱中关了这么多人,怎么独独就他这么倒霉?程家已经判刑,若论主犯,他父亲已经被处斩,论也该轮到程景同。他不过是无辜受到牵连,为什么还要单独提审他?他想不明白,也无任何反抗之力,只能无助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命运。“程景皓?”这个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令被冻得浑身发抖的程景皓,如同瞬间到了冰天雪地一般,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牵动着他浑身上下的铁链,哗啦作响。汪乐裕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的笑意,程景皓被刘祺然整治的事情,早已在京中不为人知的地下传开。想起刘祺然和涂家的关系,和他那混世魔王的名声,程景皓应是没想到他会动真格的吧?“程景皓。”汪乐裕沉声再唤了一声,程景皓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跪伏在地,“见过大人。”此时的程景皓,完全看不出原先风流公子哥的模样,用狼狈已经无法形容他的惨状。汪乐裕见状,不由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想来见此人一面。涂曼芬和他已经是过去的事,两人之间已毫无干系。程景皓已沦落至此,有什么值得他见?就算他活着到了崖州,也命不久矣。或许,自己在心底有些嫉妒吧?嫉妒涂曼芬曾经是他的妻子。罢了,从今以后,有自己会好好疼她。她的后半生,和眼前这名男子再无任何干系。见过程景皓,他心底越发为涂曼芬不值。汪乐裕摇摇头,“押下去。”“是。”程景皓茫然的抬起头,不明所以。随即在心头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回到签押房,汪乐裕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想了想,吩咐长随去罗家娘子那里买上几份糕点,送去宁府。算算日子,从北地一别,已有月余未曾见到她。这一想起,一颗心便再也按捺不住,怦怦的跳动起来。抿了抿唇,汪乐裕继续埋头于公文之中,加快了手上的处理速度。随着太子凯旋的日子愈发临近,京城里的年味也越来越浓。原本还顾忌着宫中两位的病情,不敢庆祝饮宴。但从宫中传出了旨意,将大肆cao办曹皇后的千秋寿辰,洛阳城上空的阴云便彻底散去。洛阳城这座千年古都,重新焕发出了新的活力。人们被压抑许久的热情散发出来,热闹繁盛比往日更甚。☆、第九百零五章见故人洛水码头比往日更加繁忙,不断有船只停靠进出。宽阔的通济渠、永济渠河面上,来往船只不歇。一艘徐家商号运布的商船在码头上靠了,下来一名着葛衣夹袄,裹住一件厚实外袍的矮胖掌柜。他搓了搓手心,呵出一口热气来。马正这是头一次上京。心头新鲜兴奋,想着要给家中的婆娘带些京中的好东西回去过年。只是越往北走,气候越冷,让他这个一辈子没出过苏州的人,觉得很不适应。问明了方向,他抬脚进了城。庄稼人节约惯了,也没叫代步的小轿,就这么信步入了城,走在热闹的大街上。随着人潮前进,他简直看花了眼。自以为苏州城已算繁华热闹,跟京城一比,只能算个小城罢了。鳞次栉比的店铺、各式各样未见过的新奇玩意、置办年货的人们面上散发着自信的色彩、当垆卖酒的胡姬……眼前热闹喜庆的一切,令马正大开眼界。闲逛了一阵,他才想起自己的正事,赶紧收敛心神,重新问了路朝着忠国公府而去。那可是国公府。只要一想起,马正便情不自禁的有些激动。他这辈子,从未想过竟然有能进国公府的一天。寻到忠国公府供下人出入的角门求见,才知道少夫人进宫给太后娘娘侍疾,还未回府。马正心头一阵激动,自家小姐这样出息,他也与有荣焉。外院管事安排他住下,等少夫人回府再见他。没让马正等几日,徐婉真便从宫中回府。自然不可能因为他一个小小管事而出宫,而是徐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就在明日。肖太后听闻后,便将徐婉真赶了出来,让她过年后再进宫陪伴于她。对徐婉真,肖太后可谓是疼到了骨子里,绝不愿意让她有丁点为难。徐老夫人的寿宴,徐婉真若是直接从宫中去了,难免有会那些眼红她的人说些闲话。说她只一心讨好太后,连自己的亲祖母都给忘记了。接下来就是过年,作为忠国公府上的二少夫人,就算她不主持中馈也有人情来往等她主持。肖太后绝不愿意因她的缘故,而让徐婉真被指作趋炎附势之徒。这几日,徐婉真在宫中尽心尽力的伺候肖太后,睡得并不好。回府之后,郑嬷嬷亲自给她做了一个全身的筋骨按摩放松,让她好好的歇了一个午觉,才起床理事。徐婉真又看过了一遍给徐老夫人准备的寿辰礼物,打发人去了一趟徐家传话。武正翔知道她回来了,让人捎话回来,晚上等他一道用饭。青萝来报,苏家来的管事到了,已经等了她两日。徐婉真便让他进来,去暖阁说话。算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未曾见到苏州的人。原定每年一名管事上京跟她对账,结果因为她昏迷了两年有余,这两个庄子便由徐文敏代管着。苏州是徐家的祖地,丝绸生意也在,徐文敏一年也要回去个一两次。便没让人上京,他回去的时候顺便就查账了。马正见到徐婉真,很是激动。眼前这位高贵端庄的贵夫人,就是当年的小姐吗?他原是徐婉真母亲的奴仆,心头对徐婉真的亲近之意,不同于常人。大夫人要是见着了今日的小姐,心头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他哆嗦着嘴唇,忍住眼眶中的湿意,跪在地上见礼:“小人见过少夫人。”语气中,是控制不住的激动。马正身材矮胖,跪在地上显得有些滑稽。但屋中的人,个个都感到了他的心情,无人嘲笑于他。“快起来。”徐婉真温言道。见到故人,她也感慨良多。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她才刚刚来到高芒王朝不久,很多事都还不太懂得。记忆中那个温柔爱笑的阿娘,如今留下的念想,也就剩这些陪嫁了。马正起身,恭恭敬敬的呈上账册,又递上一个装满银票的小匣子,道:“大少爷让我把这两年的收入都放在一起,说少夫人醒了交给您。”青麦上前接过,徐婉真道:“这几年,辛苦马管事。”她已经听阿哥说了,另一个管田庄的管事趁主家不在,私自提高佃农租子以中饱私囊。被马正发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