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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监察御史、各翰林的府中。这一切,落入到伏在屋脊上的武正翔眼中。昭阳公主好手段!纵然对她不喜,也不由为她击节叫好。这样一来,事发后,齐王这几日的沉默也就说得通了。他们不是不趁势追击,而是在酝酿更大的势!相通此节,武正翔微微一笑,雪白在牙齿在夜色中分外耀眼。太子恐怕想不到,等到天亮,他所熟知的一切,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的夜色中,楚王府的烛火已次第熄灭,除了巡逻的侍卫和看门的婆子、门子,都陷入了沉睡。而此时本该在府中的楚王,却出现在城西一处不起眼的两进院子中。而柔顺伏在他怀中的,竟然是这几日流言中心的夙希公子!“这件事,只是委屈你了!”楚王的眼中满是歉意。秦夙希樱花一般的唇瓣轻启,眼中是满满的爱意。他轻轻摇头,声音如黄鹂鸟一般动听,道:“不委屈,夙希心甘情愿。”“傻瓜,这件事,是我利用了你啊!”楚王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唇瓣,语气中有着无限怜惜。秦夙希身子微微一颤,仰着头望着楚王,道:“能让王爷利用,夙希甘之如饴。王爷将我从雷霸手中救下,我的人我的心,就都是王爷的。莫说是稍加利用,就算要我的命,夙希也绝无二话。”他声音中毫不掩饰的情意,狠狠触动了楚王的心防。他如此天真的信任,让他一颗不断算计的心,也不禁沉沦。明明是自己利用了他,事前甚至都没有告诉他知晓。这几日京中市井传得火热的谣言,虽然出自昭阳公主的手笔,但他也是默许了的。这些,不仅是污了秦夙希的名声,更是脏了秦右丞的脸面。待明日天亮,这件事便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秦右丞还会如此爱护这个令他蒙羞的儿子吗?京中对他虎视眈眈的人还少吗?失去父亲的庇护,他在府中又该如何自处?会不会被那些恶狼拆解入腹?秦夙希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会不懂这其中的厉害?他又是从哪里来的信心,这样的信任自己?楚王心存歉疚,俯身吻上他柔软芬芳的唇瓣,在唇齿之间逸出模糊的话语:“夙希,对不起。”秦夙希滴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身子却益发柔软。他在心中默默道:“王爷,我知道您的苦楚,也知道您为了避嫌,不能庇护于我。这又如何?若不是您,夙希在几年前就已死去。如今能偷得几年性命,几多欢愉,已是大幸。若当真无法可想,夙希舍了这条性命,也会保住这身子的清白。”这样的禁忌之爱,秦夙希一直小心翼翼埋藏在心底。就连对楚王,他也无法启齿诉说。他觉得自己是脏的,一旦说出口,便会弄脏了他的尊贵。一时被翻红浪,几许欢愉、几许痛楚。无人剪烛,窗下的红烛渐渐熄灭,只听得在黑夜中传来的喘息声。……太子府,前院。汪妙言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后背冷汗涔涔,流淌到她的伤口之上,痛得她“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不得疼痛,她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惊慌失措的打量着四周。眼睛逐渐适应了周遭黑暗,她才慢慢从慌乱中镇定下来。还好,这是自己的房间,是自己的床,只有自己一人。汪妙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听到里间的声响,小兰手中执着一个烛台,推开房门进来。“小姐?您又发噩梦了?”汪妙言点点头,气息有些不稳,吩咐道:“给我打水来。”小兰将烛台放在桌上,口中应了,不多时便打来一盆热水。☆、第444章轿子的河流汪妙言被太子鞭打一顿后,当夜便高烧惊厥,噩梦连连。忽而梦到被刘祺然下药、忽而是太子鞭刑伺候,其中更有高义、胡六的不堪嘴脸出没,那是她内心深处最想遗忘的片段。这些梦魇死死的缠住她,让她迅速的憔悴了下去。好在小兰发了话,让这院中的下人都精心伺候着汤药,她的身子才慢慢开始痊愈。小兰拧了素罗,轻轻的擦着她背上的冷汗。起初,她不过是杜师爷派在汪妙言身边的眼线。但时日久了,又亲眼见到汪妙言所承受的那些折磨,心中不免升起怜悯之心。这才没过几日,汪妙言身上的伤口并未痊愈,刚刚开始结痂。为了怕落下疤痕,至今不能沐浴,只好用温水擦洗。但她每每从噩梦中惊醒,都会使刚刚痊愈的伤口裂开,这次也不意外。只是,这样的痛,比起那日所经受的,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汪妙言坐在床上,任由小兰帮她擦洗,心中却想到白日里太子妃来看望她一事。原本太子妃傅氏对她的存在,如鲠在喉,几次三番都想要将她除去。但这次却是和颜悦色,还带来好多补品,一瓶宫中才有的“雪肌膏”,据说是去疤痕圣品。想到这里,汪妙言不禁嗤笑。话说得再美,无非就是两个意思。一是要自己闭紧了嘴,万万不可将太子如此暴虐的性格透露出去;二是让自己安分守己,做好太子发泄的对象,日后必不会亏待自己。汪妙言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傅氏是聪明人,可是她再聪明,也猜不到自己其实是楚王妃的眼线。太子在她身上所为,她早就传回楚王府。而且,傅氏只当太子是在寻求发泄。愚昧的妇人啊!你哪里知道,太子对我身体的迷恋?汪妙言想到太子看着自己的狂热眼神,他大掌在身上抚触的战栗,就在那样的痛楚中,她听到他的叹息,他说越来越离不开自己。越想,汪妙言越加迷醉,眼中神色变幻,那难言的疼痛和噩梦,都消散在太子俊美无铸的容颜之中。……雄鸡唱晓,夏日的天亮的早,还未到凌晨,天边就隐约泛起了鱼肚白。宫中早就张灯结彩,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太监、宫女们来去匆匆,服侍着自家主子早起梳妆。肖太后这些年虽然退居幕后,并不管事,但庆隆帝事母至孝,这些都看着宫人们的眼中。她的寿辰,任谁都不敢有半点怠慢。宫外,命妇们起的比宫中更早一些。她们要在宫门刚开的时,就入宫等待贺寿。一顶小轿轻轻停在嘉善坊的徐宅之前,两名轿夫穿着干净、相貌周正。半梅着一件不打眼却用料讲究的藕荷色衣裙,上前叩响了徐家的大门。只轻轻响过几声,田兴便打开了侧门,恭敬问道:“可是安国公府上?”半梅答道:“正是。”田兴打开大门,让轿子进去。刚刚到了垂花门,就影影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