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世界早就不流行圣母了,安愿,你得学会变通。”安愿看向他,又环顾四周,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异类。在这个世界里她是异类,贩毒头子是神明,是佛祖,是人人供奉信仰的光。是她黑白不分,是她自以为是,是她错估了善恶。不管是之前的许久昌还是现在的少年,都在她脸上留下了漂亮的耳光,荆复洲用心良苦,不过就是想摧毁她从程祈那里得到的卑微信仰。她真害怕,荆复洲就快要成功了。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荆复洲扯着安愿上楼,晚上八点的饭局,在那之前他还想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他倒是没有苦心设计什么,可人心本就如此,她在坚守什么?世界听不到她的声音。房门关上,荆复洲把毛巾扔给她。安愿接过来,把它罩上荆复洲的头。发丝在毛巾下,柔软潮湿,她的手顿了顿,毛巾微微向下,盖住他的口鼻。手腕被握住,安愿低下头。荆复洲钳制着她的手,嘴角笑意清浅撩人:“安愿,你杀不死我,别白费力气。我们是来度假过年的,今年除夕可别再有人死在你手里,不然你下半辈子的年,都不可能过好了。”安愿勾起嘴角:“你信不信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他点头,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隔着衣服亲吻她肩膀处的纹身,眼神温柔而缱绻:“我等着。”第34章不二之臣(二)晚宴地点定在距离别墅不远的酒店,从他们住的房间望出去,透过茂密树林可以看见酒店的白色墙壁。这地方分明是郊区,酒店开在这里,不是奢华至极,就是寒酸落魄。以荆复洲的排场,酒店必定是前者,也不知道进去之前是不是又要像之前去会所,把她折腾打扮成一件花瓶摆设。安愿闭着眼睛,脸挨着枕头,脑子里想法纷繁,一丝困意都没有。荆复洲躺在她身边,她要是翻过身去,就可以看见他睡着时依旧紧绷的下颌线。天色还亮着,屋里窗帘拉了一半,随着夕阳的不断推移,那道暖光就铺在了安愿的眼皮上。亮色让她怔了怔,微睁开眼睛,又眯起来,抬手把那光线挡住。安愿揣摩着兴许因为这里是热带,连日光都比家乡的浓烈刺眼,撑着身子坐起来,她光脚踩在地板上,打算走去窗边将窗帘拉好。还没起身,手腕忽然被扣住,安愿下意识的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攥的更紧。她回过头,荆复洲的眉眼在夕阳里被镀了层金边,眼神还是慵懒的,声音却清明冷静:“去哪?”“拉窗帘。”他的神色松懈下来,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放松了,在她脉搏处轻轻抚摸了两下。另一只手在眉心揉了揉,想让自己快点脱离刚睡醒的倦意。安愿站起了身,他没有动,也没有刻意看她,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把鞋穿上。”他语气熟稔,好像这场景已经在他们平时的相处里被重复了无数遍。安愿迟疑了一下,慢慢将自己的脚伸进拖鞋里。荆复洲看了看表,晚上七点。涛子准备的饭局八点开始,时间还充裕。转过头,安愿这时候已经站在了窗边,瘦削的身影被夕阳笼罩着,边缘轮廓皆模糊一片。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怅惘,这怅惘不是来自过去,而是穿越未来,他好像看见未来的某一天,他注定是要失去她的。失神的时候,安愿已经转身走了回来:“我们几点出发?”“七点四十。”荆复洲说着朝她伸出手,他靠着床头坐着,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光线透过窗帘混沌的勾勒着一切的轮廓。安愿没理会他,在沙发上坐下,去翻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那我找找衣服,再化个妆,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荆复洲低声笑起来:“怕出门的时候给我丢脸?”安愿没看他:“女人化妆和男人没关系,就是想让自己漂亮点而已。”“女人和女人还真是不一样。”荆复洲像是听到了新鲜的东西,感兴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上有点空落落的,他转头,从床头的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点燃。“因为你根本没想过去尊重女人。”安愿拿出两条长裙,铺在沙发上比对着看。她眼里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活力,却又好像不一样。荆复洲深吸一口,烟雾在肺部过了一圈又缓缓吐出来,笑意不变:“那你教教我,怎么尊重女人。”安愿却没了耐心,随手拿起那条浅色的裙子塞回箱子里,留了深色的那条:“不知道。”“浅色好看。”荆复洲拿烟的手点了点,烟灰落在床头的白瓷缸里,安愿看向他,他的动作一顿,补充道:“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穿深色这条。”他在跟她展示自己刚刚学会的所谓“尊重”。女人化妆比他想象中更繁琐,他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但喜欢看安愿那股认真的劲儿。说认真也牵强,只能说相比较其他的事,安愿在化妆时算专心致志了。荆复洲很想跟她搭句话,比如问问她那些东西都是什么,用在哪里,又觉得这些话于他来说太不相符,讨好意味明显。或许不问才能成全她心里的那种尊重,他是想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的。天渐渐擦黑,夕阳慢慢隐去,屋里光线越发晦暗不明。安愿换好衣服,收拾妥当,走去窗边双臂向外,将两扇窗帘一并拉开。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她又看到了酒店那边的白色墙壁,以及已经亮起的灯火。荆复洲站在她身边,刚刚离得远没仔细看,凑近了才发现安愿的妆化的这么浓。他伸手在她殷红的嘴角抹了抹,指腹上沾了点口红,安愿不善的看着他,问:“不出发么,到时间了。”“你不是说女人化妆和男人没有关系么。”荆复洲玩味的笑着。“怎么,你又觉得我是怕给你丢脸才化的了?”这样的风尘妆容,哪里是怕丢脸,分明就是存了心要让他丢脸的。荆复洲笑的无奈,没有反驳她,揽着她的腰往门口走:“你自己别觉得丢脸就好。”而实际上,安愿也真的顶着那张调色盘般的脸走的理直气壮。荆复洲这个晚上心情很好,这心情好的太明显,以至于涛子手下反应向来不灵光的几个小弟都壮着胆子跟他搭话:“洲哥,有什么好事吗?”荆复洲摇头,又点点头:“过一段时间可能有好事。”他们这次来泰国,其实早就跟老挝那边打过了招呼,如果联系的顺利,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荆复洲在这里面摸爬滚打多年,也不是没栽过跟头,所以每逢比较重要的货,都会把消息锁的死死的。这饭桌上的人毕竟还是太杂了,荆复洲没打算说,况且他真正开心的也不是这个。男人们推杯换盏聊得开心,只安愿和荆冉是女人,插不进话。而这两个女人间的关系也并不好,荆冉没有理她的意思,安愿便自己在那一盅一盅的喝酒。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空腹这么灌酒,等荆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