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出差

    秋高气爽的时节，庄青楠前往俄勒冈州，替导师参加一个天体物理与空间科学的研讨会。

    林昭与她同行。

    林昭刚拿到驾照，兴致勃勃地租了辆汽车，把行李箱塞到后备箱，准备出发。

    他看到庄青楠钻进车后座，笑脸有些垮，问：“青楠，你怎么不坐我旁边啊？”

    “教授让我代她发言，我得再过一遍演讲内容。”庄青楠从电脑包里拿出笔记本，眼睛紧盯屏幕，“你开车小心一点。”

    林昭乖乖地“哦”了一声，搓了搓手，发动引擎。

    整整八个小时过去，两个人有惊无险地来到预订的酒店。

    林昭一路上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总算放松下来，长吐一口气：“下次还是坐火车吧，坐火车安全。”

    “汽车也安全啊，你的开车技术不错。”庄青楠忽略两次走错路、一次险些追尾的小插曲，由衷地夸奖林昭，“一回生二回熟，多练练就好了。”

    林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庄青楠，低头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口，问：“我只订了一间大床房，没意见吧？”

    庄青楠不自在地看向路对面的公园，小幅度地摇摇头。

    在美国团聚之后的这几百个日子里，林昭说规矩又不规矩。

    他从拥抱狂魔升级为接吻狂魔，逮着庄青楠休息的时候，能从早上亲到半夜。

    庄青楠一度害怕得看到林昭就想跑，逃跑失败之后，招来更过分的对待，嘴唇肿得快要破皮，脖子上种满大大小小的“草莓印”，好几天都消不下去。

    果不其然，刚进房间，林昭就把行李箱扔到墙边，打横抱起庄青楠。

    庄青楠躺在松软的大床上，闭着眼享受越来越有章法的亲吻，   等他亲到下巴，抬手捂住脖颈，小声道：“别亲这里，我明天得上台。”

    林昭的嘴巴噘得能拴头驴，瞪了她一会儿，退而求其次：“那你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

    庄青楠最不擅长甜言蜜语，和林昭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揉揉他的脑袋，问：“你想听什么？”

    “嗯……”林昭思索片刻，露出两颗小虎牙，“不如来说说，我是你的什么人？”

    庄青楠故意逗他：“好朋友。”

    林昭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

    “真的是好朋友啊。”庄青楠悍不畏死，在林昭张嘴咬过来的时候，反应迅速地挡住他的俊脸，声音里带出明显的笑意，“我还没说完呢，除了好朋友之外，你还是我的知己、弟弟、恩人，以及……”

    她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加重语气：“男朋友。”

    林昭强行压住上翘的嘴角，重重“哼”了一声，纠正道：“是未婚夫。”

    他亲亲她的眼皮，在自己失控之前，及时爬起来，道：“算你过关，不闹你了，快收拾收拾，我们出去吃饭，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庄青楠从日常生活的一点一滴中感觉到林昭的成长。

    他说话做事越来越成熟大方，对她也越来越细腻体贴，把这趟出差的行程安排得妥帖周到，力求让她保持最佳状态。

    庄青楠枕着林昭的手臂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叠着内衣，对面的衣架上挂着熨好的西装套裙。

    她吃过早餐，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准备出发时，发现林昭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腿看。

    “阿昭，有什么问题吗？”庄青楠低头看看脚上的小高跟。

    林昭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扭头看向窗外，说：“没、没问题，快去吧，结束的时候我去接你。”

    庄青楠的发言既有含金量，又有感染力，获得一致好评。

    她提着笔记本从会场出来，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看到脚边摆着一双运动鞋。

    “青楠，换鞋，我带你去赫尔斯峡谷。”林昭手握方向盘，专心观察路况，“听说那边风景不错，还可以划船钓鱼。”

    赫尔斯峡谷又称“地狱谷”，是北美洲最高和最深的河谷，风景优美，气势磅礴。

    庄青楠站在游船上，欣赏着蜿蜒的河流和两岸奇峻的山脉，觉得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林昭紧紧牵着她的手，指着天上的飞鸟道：“你看那是什么鸟？好漂亮！”

    庄青楠点点头，看了会儿飞鸟，转头看向林昭的脸，眸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等到钓鱼的时候，庄青楠心中的疑惑更深——

    林昭竟然极少和她对视。

    他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死死盯着水面，好像鱼竿、河水和总是落空的鱼钩都比她好看。

    林昭缠着她的时候，她觉得他过于黏人。

    他稍一冷淡，她又开始患得患失。

    庄青楠变得闷闷不乐，起身道：“阿昭，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啊？这么早？”林昭收起鱼竿，晃了晃水桶，“怎么回事？今天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哪里不能钓鱼？非要来这里钓。”庄青楠带着情绪抱怨了一句，把手里的鱼竿塞给他，扭头就走。

    林昭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没什么骨气地追上去，紧紧搂住庄青楠的腰，任凭她怎么推搡都不肯撒手。

    “青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林昭低头亲亲庄青楠的发顶，把她当成孩子左右摇晃，“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马上改。”

    庄青楠挣扎得累了，伏在他胸口，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劲。”

    林昭没想到她这么敏感，心里“咯噔”一声，装傻道：“哪里不对劲？”

    察觉到她又开始反抗，他连忙认错：“是是是，我是不太对劲，我、我、我……”

    林昭“我我我”了半天，硬着头皮把脑子里龌龊下流的念头倒给庄青楠：“青楠，你穿职业装的样子太漂亮了，比我梦里还要漂亮得多，我……我今天不敢看你，我一看你就想到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想看你穿黑丝……”

    庄青楠下意识重复道：“黑丝？”

    “给你买衣服的时候，店员送了一双，我放在内衣袋里，没敢拿出来。”林昭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我知道我思想不健康，你骂我吧，怎么骂都行。”

    庄青楠什么话都没说。

    林昭如芒在背，陪她回到酒店，看着她走进卫生间，绞尽脑汁寻找补救的办法。

    几分钟后，他听见轻盈的脚步声。

    庄青楠又换回那双偏正式的小高跟。

    他的视线慢慢上移，惊讶地发现修长笔直的双腿被性感的丝袜包裹，再往上是保守又严肃的职业套装。

    她双手抱臂，微红着脸，问：“是这样吗？”

    林昭的喉结剧烈滚动，响亮地咽了声口水。

    “……是。”他单膝跪地，大着胆子抱住庄青楠的腿，仰头狂热地望着她，“青楠，我……我能舔一口吗？就一口。”

    庄青楠移开视线，不敢看林昭，嗓子隐隐发干。

    “……可以。”继脸部和脖颈之后，她慷慨地向他开放双腿的亲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