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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努力压制着这没来由的不快。她不知是怎么了,自午后起身后心里便不安的很。就像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般。好容易理完恼人的杂事,刘旻略微休息了片刻后便坐到书案前写字。心烦气躁时,写字最能静心养身。她足足写了两刻钟,才搁下笔来揉动有些发酸的手腕。正在此时,宁静了许久的天地间重又下起雪来。刘旻披了大氅到廊下赏雪。漫天纷纷雪花,落得院中洁白一片。雪越下越大,风也狂躁起来,吹得院中枯枝呜咽。雪花胡乱往廊下裹来,一片迷蒙中什么都模糊起来。红玉便劝道:“翁主,进去吧。”刘旻点点头,刚转过身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似是有什么人在强往里闯,偏偏又还无人敢硬挡。是谁来了?刘旻回头,风雪凄楚中只依稀见得一个人影大步走来。那人脚下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疾跑起来。他转瞬间就到了刘旻跟前。是刘得。他的头上脸上肩上全落满了雪花,几乎已经成了个雪白的雪人。侍女们都很讶异,不明白有什么样的急事叫王太子要这般急匆匆。刘旻也很奇怪,这孩子不是上午就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还是如此急切慌张的神色?出了什么事?刘旻心下的不安惊慌更重了,但她面上却是半点都没露出来,只轻笑着埋怨道:“这孩子,怎么连个伞也不打?走,快进去,换身衣裳去,可别着了凉。”刘得却没应她,而是神色严肃地举手加额,似是要行大礼的样子。这不年不节的,所欲为何?刘旻心下的不安几乎冲得她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但越是如此她面上越是从容镇定。她未出嫁时,遇事总习惯性地先去看父母。嫁人后,变成了看夫君。后来,父母去了,夫君也没了。她便知道再没有人可以看,她只能靠自己。她再也不能慌再也不能乱。因为,她的身后还站着一对儿女。她一旦慌乱起来,叫他们靠谁去?时日久了,更叫他们有样学样,养成了经不住事的性子。等着刘得笔直躬下腰再直起身时,刘旻笑着伸出手去拉他:“姑母这你是惯常来的,怎么突然要行此大礼?快起来。”刘得挣脱开去,他双手再次再次齐眉,而后缓缓跪下,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他行的是祭祀祖宗时才用得着的大礼,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要对她行这般的重礼?刘得是她唯一的侄儿,他但有所求她什么时候没应过?如今这样,只能说明这事——刘旻心几乎已经跳到嗓子眼了,她对红玉看了一眼。红玉会意,立马和侍女们不由分说地就要扶刘得起来。不管出了什么事,王太子就跪在这说,总是不像话。刘得却是发了狠,执意不起来。坚硬冰冷的青石地板像一块冰一样,那凉意穿透厚厚的衣衫袭来,却抵不过他心底的热血澎湃。他是走了。只是走到半路,他终究是意难平。从今往后桐儿真就和他没有半点可能了吗?他要活生生把她从心底剜走吗?不,他做不到!他叫停了马车,骑了马就往回跑。他要求姑母原谅他,他要求姑母把桐儿嫁给他!从前种种都是他的错,但只要姑母肯答应他,他保证会一生一世待桐儿好。他推开侍女们,重重地磕下头去,朗声道:“请您把桐儿嫁给我!”这是说的什么话?桐儿虽然定给了刘得,却因为她要留桐儿到十七岁,要桐儿及笄后才议亲。可虽没有议亲,这两家长辈说好的事情还能轻易反悔不成?刘得这般急切莽撞,究竟是怎么了?刘旻蹙眉,目光终于冰凉起来。刘得仰起头来,额上已然渗出血丝来,目光中满是哀求。刘旻却是看也没看他,霍然转开身去,径直往里间走。红玉忙压低了声音劝刘得,“您快起来吧,有什么事进去再和翁主说。”刘得眼看着姑母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知道他便是跪在这三天三夜也没用。从前父王和母后怕姑母后半生孤苦,想叫她改嫁,姑母打定了主意不嫁,到底也是谁都奈何不了她。是他存了侥幸心理,以为姑母一向疼爱他,说不得就说出了“你和桐儿的婚事不是早就说好了”这样的话来。只要他和桐儿的婚事经了姑母亲口当着众人点头,他之后再开口求得姑母的原谅也就容易的多了。唉——刘得长叹了一口气,不再执拗。他终于站起身来,随着侍女们到了里间盥洗过换了身衣裳才重新去见姑母。刘旻眉眼温和,唇边又有了淡淡的笑,仿若方才薄怒之下拂袖而去的并不是她。她见刘得进来,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而后却是连红玉和绿萱都被她低声吩咐了几句就打发下去。刘得的心悬得更高了,他有预感:今天想要求得姑母的原谅只怕不易。他看向刘旻。刘旻也看向他,唇边的笑已然没了。她面容沉肃,语气冰冷。“说吧,什么样的事要让你在我跟前逼宫?”“……姑……姑母……”事到临头,刘得才发现比他想象的更难开口。但如今已没有别的法了,只有在桐儿说出退婚之前抢先争得姑母支持这一条路了。他狠了狠心,咬牙把问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先时还紧张的说都说不清楚,而后见着姑母脸上虽冰冷却也未发一语,似乎虽在震怒中但对于他能坦白的行径还是有几分满意的。只要他能好好认错,而后又能用行动证明他的心意,说不得姑母还是会答应把桐儿嫁给他也说不定。☆、第一百四十章决绝刘得站起身来,俯下身去行大礼,真诚地恳求道:“姑母,我知道这事是我错了。但我愿意改过,还请您给我机会。我愿指天盟誓,我会一生一世都待桐儿好!我再不会纳妾,再不会有庶出子女!”刘得说完这番话后,心下紧张忐忑到了极点。一片渗人的寂静中,他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响彻耳膜。他的双手中不知何时泅满了汗,他整个人就像一尾离水的鱼只能无能为力地祈求着头上那刀不要落下来。沉水香的香味轻轻弥漫在空气中,鎏金铜炉中静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