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若被休弃,是侮辱了父母颜面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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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心底突然猜想到一个答案,心底狠狠一沉。 龟公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刚巧在此时,秋儿端了粥碗进来,南叔顺势退到门口,“想吃什么都跟厨房说,但这几天不要随意下地,秋儿,照顾好你家公子,听到没有?” “是!” 秋儿急忙应声,看着床上安静的公子,知晓公子一定是被龟公说了什么重话,心疼的看着他。 “公子,你别想太多了,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吧!身体要紧,来,喝粥!” 柳淮叶看着端到面前的粥碗,麻木的张开嘴巴,感觉那颗原本蓬勃跳动的心,可能再也不会跳动了! 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吗?是啊!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和她,不会有任何可能的吗? 能有一夜之欢,他该知足了,该知足了!一个小倌的清白,对于她那样尊贵的人来说,本就是算不得什么的。 红殷当然不知道她昨晚宠幸的男人经历了什么,又在想什么,时间往前推三个小时,在用过午饭之后,她来这的目的终于赶回了这里。 那人裹在黑色披风里,一进大门便看到了三楼栏杆边的她,便只是匆匆脱下披风丢给一旁的侍从,快步上了阁楼。 男人的脚步声带着一丝女人的稳定沉重,他推开门,宝蓝色侠士劲装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单膝跪在地上,粗犷的都不像个男人。 “……月瑜给妻主请安。” 红殷放下酒杯,看着矮桌边男人煞气十足的行礼,硬梆梆的语气僵硬的简直跟上刑场一样的,她直起身,挑了挑眉头走到他面前,“哪个男人给妻主是这样行礼的,当真是这些年在外面野的不行了!” 她取笑的话语让他身体更加僵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她,只得继续垂头跪着,红殷看着人纹丝不动的样子,心底浮起一阵烦躁,“坐下,给本少主倒酒。” 她重新靠回栏杆边,看着一如往日不懂风情的男人,那张俊美的面容没有过往见她时刻意带上的脂粉痕迹,显得底下皮肤小麦色健康又有光泽,在她的众多男人里,他一直是一个小丑一样、也不会来讨好她的存在,她本不喜欢这种完全没男人味的男人,谁知此刻见了他卸掉了胭脂水粉的样子,倒别有一番滋味。 红殷接过他端来的酒,心想,他要是这种样子的话,上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你爹说,你一直都在接江湖各路悬赏,莫非这春来阁的利润还不够,居然要劳你这个阁主去外面赚钱?” “不是。”男人微微撇过脑袋,目光望着地上,“这只是我的……月瑜的个人兴趣。” “兴趣就是身为男人天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她勾着他下巴,看着门外闪烁的身影,“裘家那两姐妹在哪里,给我叫过来!” “是。”南叔匆匆应下,带着满腔的震惊离去。 知道红殷肯定身份不凡,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传说中的那位。 钟月瑜僵硬的迎着她的视线,这木头人似的反应着实让人兴趣哑火,她看着人身上严严实实的着装,啧啧感叹,“胆子也是大,这么喜欢在外面东奔西跑,看来春来阁不是很适合你,阁里的头牌二十岁还保持着处子之身,也不知你怎么想的。” “春来阁又不缺一个男子初夜的那点钱,妻主是在问罪么!”钟月瑜的语气冷硬了下来。 红殷看着人刺猬般的反应,冷淡的开口,“这春来阁是你的,当然是你想如何便如何,但你面对妻主就是这种态度?” 钟月瑜垂下脑袋,什么话也不说。 “怎地?还委屈了?”她冷冷质问。 男人握紧拳头,一副随时要打她的样子,生生的压抑着才没有动手,他当然是打不过她的,但这种反应却让红殷有些意外起来。 “在委屈什么?你倒是说说。”她掐着他下巴,逼迫他对上自己眼睛,隐约的泪光含在他眼底,像沙漠里的仙人掌上清晨挂上的露珠,倔强而不肯低头。 受了委屈原来也会哭!倒像个男人样子了!红殷有些意外,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给人随手擦了擦眼睛。 钟月瑜躲开她的手,“妻主若是不满意月瑜的所作所为,那就换一个阁主好了!” 这男人!红殷手一顿,“我若是不满意你这个侧夫,莫非你还想让我休了你吗?” 钟月瑜浑身一颤,咬着唇瓣低下了头,世道对男人苛刻,男人出嫁从妻,若被休弃,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侮辱了父母颜面的大事,轻则一辈子遭人耻笑,重则阉割受刑浸猪笼,他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唯一的爹爹。 “和小时候一样倔犟!”她冷哼一声,“真不知你何时讨人喜欢过!” 她娶他就是一个意外,想到自己与这人的初见,十年前的那场意外,说到底还是自己混账强迫了他,事后还因为他寻死觅活的举动冷淡了他很久,红殷的心情就又立刻微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