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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惜容一咬牙,干脆直接说道,“还请公子看在此事的份上,答应我一个请求。”那黑衣人嘶哑着笑了起来,“你竟然找一个来历不明的歹徒帮忙,好大的胆子。”遇见一个带着刀的黑衣人,寻常闺秀只怕都要吓晕了,就算不晕也是战战兢兢,像她刚才这么处变不惊的可谓万里挑一,而还敢跟自己提要求的,那就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个了。“我刚才是真心实意愿意帮公子打掩护。若是我不愿,哪怕公子拿刀胁迫,我也不会怕。”叶惜容正色说道,面对气势凛冽的黑衣人和他手中寒光闪烁的匕首,面不改色。黑衣人倒是笑了一下,“能如此有闲情雅致的特意布置一番陷害别人,你确实不怕,不慌,不乱。”“所以公子,是不是该承我这个情?”叶惜容眸光微闪,眼中多出了一丝期待。她想好了,黑衣人这番作为定不是害景安世子的凶手,自己想以见过凶手的名义见到景安世子的打算只能落空。何况以原本的那些打算,景安世子见她的可能性极小,毕竟景安世子对意图靠近自己的女子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但一个黑衣人在景安世子遇袭前夜出现,肯定不会是巧合,她只能赌这个人跟景安世子有一些不是敌手的关系。黑衣人不语。“喂!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好歹我刚才帮忙了!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可算救命之恩!”叶惜容急了。黑衣人不由好笑,眼中多出一丝玩味之色,“救命之恩?嗯?”“不算救命之恩,也算跟你省了不少麻烦。虽然你可以飘然离开,但你既然愿意躲在门后,说明不想和叶府的人碰上,不想被纠缠,不想招惹麻烦,是不是?”叶惜容一字一句,一下就把黑衣人的心思分析了大半。“所以我还是帮了你一个小忙!”叶惜容肯定地加重了语气。黑衣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挟恩要报,而且还是死皮赖脸的硬凑上来夸自己的功劳。最重要的是这女人是不是忘记了他刚才还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现在竟然这么不要命?换一个人此时此刻只希望他赶紧走就阿弥陀佛了吧。“你要是不答应休想走!我不让你走!”叶惜容彻底豁出去了,瞪着黑衣人。就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为弟弟请来神医,眼前这个机会若是不能抓住,只怕就真的没机会了。黑衣人眼眸微闪,叶大小姐,有趣。右手持着匕首一挥,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一阵寒风抚过叶惜容脸颊,那锋利的刃口几乎是贴着她的脑门定住,冷意逼人。叶惜容的身上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现在还要我留下?”黑衣人贴近叶惜容,眼神似笑非笑。叶惜容那一刻真的感觉到了死亡擦身而过,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危险了千万倍。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人根本不忌惮叶家,他就是一路杀出去也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他。极度危险,喜怒无常。“公子若是不肯答应帮忙,小女子还是盛情邀请公子留下来作客。”叶惜容款款一笑,礼数周全。她当然不是自己找死。如果这个黑衣人真的想杀她,刚才就可以了。他对她没有杀心,也愿意浪费时间听她说话,说明还有一线生机。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最不喜欢麻烦,但他现在遇上了一个有趣的叶惜容,那就给自己找点麻烦又如何?“什么事?”叶惜容终于松了口气,“明日景安世子会遇见一件事,小女子只想请公子将这件事的一个人借来一用。”神医只要开了药,她定有办法凑齐药材救治弟弟。“就为了这个?”黑衣人眸光微闪。为了一个人,就要豁出命找自己帮忙?黑衣人并没有说自己不认识景安世子,看来叶惜容赌对了。叶惜容肯定地点头,眼神坚定,“但求公子借此人一用。必将铭记此恩,感激不尽。”黑衣人眼神一怔,不过短短两次相见,每一次,她都给了他惊喜。这么一个腹黑聪明又狡猾的女人,却能为了一个人求他帮忙。她明知道他有多危险。叶惜容看不见黑衣人的表情,只见他走到梨花木书桌边,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些什么,拿起信封封上,递给叶惜容。“拿着这个去找世子。”这一封信,有什么用?“这就可以?”叶惜容一脸诧异。黑衣人嗯了一声,“他欠我一个人情,见信必会借人一用。”说完,叶惜容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已经再没有他的身影。叶惜容怔怔看着手中的信封,良久,渐渐收紧了手指。不论如何,为了弟弟她也要一试。叶惜容要是有第二个选择都不愿意跟景安世子打交道。那般出色的人,天下闺秀的梦中情郎,自己一但跟他扯上关系便是众矢之的。但是这个人她实在不舍得放弃,一来人家手上有救治自己弟弟的神医,目前别无他法。二来自己日后要扳倒聂玄烨,景安世子说不得是个好人选。其他皇子自己都相处过,就算没有自己的帮助,聂玄烨斗败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黑衣人的身影离开叶府之后,消失在一座别致的园林,随即庭院深处的一间阁楼里烛火亮了起来。黑衣褪去,屏风之前站着一个男子,俊美的容颜好看的连烛火都黯然失色,正是景安世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窗边,玉白的手指在月色下泛着朦胧的光彩。那个女子竟然没被他吓到,还敢死赖着找他帮忙。当真是胆大包天,也当真是有趣。难得如此令人欣赏的女子,借他手下的人一用又何妨。有人推门而入,身后响起沈浩漫的声音,“世子可寻到了账本?”“没有。”景安望着窗外,语气听不出情绪。他们两人去一趟叶家当然不是白去。白天踩点,晚上行动。景安视线落在圆月上,突然说道,“江州花景闻名江南,浩漫,明日陪我去赏花。”沈浩漫微愣,世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兴致,不过自然不会扫兴,笑道,“固所愿也。”屋内静了一会儿,沈浩漫又道,“此次药材到的慢了些,药老那没了丹药,世子明日可是要借此试探些人?”“嗯。”景安手指微顿,不置可否,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原来如此。”听说江南叶家长房嫡子自幼身中寒毒,那小女子怕是要借药老。想到此处,景安又想起叶惜容不顾性命跟他攀扯恩情,挟恩求报的样子,笑意加深。“明日带上药老,他来这江州估计也没游玩过。”沈浩漫不知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