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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疏白挂完电话,李默然正好从外头走进办公室。李医生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坐下,福灵心至地问:“付小姐?”“嗯。”他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说:“约我吃晚饭。”“老顾,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为你创造了这么个绝佳好机会。”李默然扬眉,一副大功臣的神情。顾疏白斜了好友一眼,冷冷清清地说:“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对我这么好了?”李医生:“……”这样说就很扎心了哦!顾疏白这副态度,更加刺激了李医生的八卦欲,他立马笑嘻嘻地问:“老顾你老实交代,你和那姑娘到底什么关系?别告诉我说她只是你爸的学生,我可不信。”原本以为顾疏白会忽视这个问题。倒是没想到他居然答了。只见他摊了摊手,说:“除了这层关系倒是还有层关系。”“什么关系?”“她是我病人,之前我给她看过口腔溃疡。”李默然:“……”“没啦?”没听到预想中的答案,李医生失望极了。“暂时是没别的了。”顾医生的目光落在窗外,外头天色阴郁,寻不见光亮,细密的雨丝不断飘洒。隐约可见细小的颗粒。横桑今天又开始下雪了。雨夹雪,下得悄无声息。妖风也愈加强烈了。某位李医生可是信誓旦旦说今天是大晴天的。他就知道这家伙昨天就是在胡说八道。压根儿就没看天气预报。唬人也不知道敬业一点!顾疏白心想暂时是没什么关系,过段时间可就不好说了。他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热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赶紧问好友:“老李,你知道咱们横桑有什么厉害的心理咨询师么?”“怎么突然问这个?”李默然有些不解,“好端端的找心理医生做什么?”李医生自上而下地打量一番顾疏白,表情变得有几分复杂,“老顾你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滚!”顾疏白顺手抄起手边的签字笔直接扔了过去,“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有些问题需要咨询一下。”李默然一把接住顾疏白迎面朝他扔来的签字笔,掂在手里转了起来,边转边回答:“咱们横桑我不太了解。云陌倒是有个心理医生非常厉害,姓郑。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你可以去问下白主任,她知道。”***到了下午五点半,付忘言下班了。她一离开杂志社就直奔第一军医院。她在医院北门找到了顾疏白口中的那家时差咖啡厅。她到的时候,顾疏白还没下班。他之前在微信里告诉过她,医院今天比较忙,他可能会晚点到。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抹茶拿铁。一个人默默坐了大半个小时。这个点咖啡厅里冷清,客人看不到几个,零星地散落在各个位置上。舒缓轻柔的音乐混着咖啡豆的醇香芬芳,缓缓在空气里流淌。一大杯咖啡很快便见了底。她开始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她好似有所感应,骤然一抬头,就看到年轻的男人穿一件烟灰色的毛呢大衣出现在咖啡厅外面。他伸手推开咖啡厅那扇厚重的玻璃门抬步进来。外头正飘着稀疏小雨,男人乌黑的发顶也晕染了几缕雨丝。一身料峭清寒气息。他总是不记得带伞!不过没有关系,她带了!触不及防撞入一张俊颜。她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像是一种难以言喻,却又真实存在的宿命感侵袭而来,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她心想,如果他不是医生的话,那该有多好!男人很快便出现在付忘言面前,他抖了抖衣服上沾染的雨丝,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吧?”“我也刚到。”她站起身,轻柔地笑了笑。“是么?”顾疏白的眼神扫到女孩面前那只早已见底的咖啡杯,了然于胸,却不点破。“走吧,去吃饭。”“嗯。”——两人一道走出时差咖啡厅。寒风携裹着稀疏雨丝迎面吹来,空气里有无数细小的颗粒沉浮。雨夹雪,看到的只有雨,雪片不见踪迹。横桑近几日的天气又变差了。顾疏白看着昏沉沉的天色,问:“你带伞了吗?”“带了。”付忘言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把格纹伞撑开,搓了搓手心,呼出大团白气。“我来撑。”顾疏白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伞,建议道:“这么冷的天,去喝粥怎么样?”她猛地吸了吸鼻子,鼻尖冻的通红,咧嘴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好啊!”她的长相很清秀,柔和,不具有攻击性。但平时却笑得很少,不管面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这是顾疏白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会心的笑容。总归是没那么怕他了啊!付忘言答应过后方意识到不妥。请人吃饭,居然是喝粥。这怎么说都显得有些寒酸呀!她有些迟疑,“顾医生,你不用为我省钱的。”言下之意是没必要喝粥,完全可以去吃大餐的。顾疏白却高深地笑了笑,“医院这附近有一家祖传的老字号粥店,叫做‘一粥一饭’。味道相当好,你尝过就知道了。他们家的粥可一点也不便宜。”付忘言倒是没太在意,她心想一碗粥还能贵到哪里去?她瞧了眼阴沉不定的天空,似乎有些郁闷,“昨天李医生不是说今天天晴的么?”一点也不靠谱啊!顾疏白觉得这姑娘太实诚了,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他微微一笑,说:“老李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当真就行。”十句有九句不着调。如果句句都当真的话,那她就该哭了!付忘言:“……”——折叠伞,蓝白相间的素净格纹。颜色很清新,还是去年那把伞。这把伞前后用了近两年,全都归功于她爱惜的好。有些事情就是会这样不合常理的相似。有人称之为巧合,而她却认为这是宿命,挣脱不掉,她亦甘之如饴。全然是小姑娘家的那么一点不为人道的小心思在作祟。这么一点相似之处都能让她心往神驰许久。仿佛她和顾疏白有了什么宿命的牵连。明明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心智却还是这么不成熟,依旧停留在十七/八岁怀春少女的阶段。男人撑伞,她紧挨着他,两人并肩走在空荡的大马路上。寒风凛冽,不断敲击着伞面,呼呼作响。寒冬腊月,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早就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的枝桠在风雨里瑟缩飘摇。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