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于明叙认为自己并不算个难缠的金主。

    毕竟她要上班，成玉得上学。每周二和周三他都有晚课，等上完课将近九点不方便再出来，还是回宿舍休息更好。

    于明叙把备用钥匙留给他。除每周二三之外，成玉下课后就会先回她家，走进自己暂住的屋子把衣裤脱下，保持赤身裸体的状态等人下班。

    即使成玉睡在她家的日子，两人也不常zuoai。少年是计算机专业的，课业繁重，每天课后也需要忙着完成不同课程布置的当周作业。至于于明叙？上了一天班的社畜回家只想放松自我，完全没有调教的兴致。

    下班前于明叙会点好两人份的外卖，待回到家后与成玉一起吃饭。两人的口味差异很大，于明叙嗜甜喜酸还爱吃辣，成玉口轻，更习惯吃些调味清淡的菜肴，并且特别怕辣。某天在于明叙的盛情安利之下，少年夹了一筷子她超爱吃的特辣剁椒鱼头。

    结果成玉嘴唇肿了一圈，蹲在厨房里连喝三杯冰牛奶还在嘶哈。

    就着鱼头和剁椒美美吃完一整碗米饭的于明叙完全无法理解。她一边收拾外卖盒，一边摇头感叹成玉没福气。

    偶尔成玉的mama会打电话过来。电话那端的中年妇女絮絮叨叨说些家庭琐事，描述最近自己买了什么碰见什么事，成玉爸爸吃了多少饭，走了几步路，身上哪里疼，前去检查的时候医生在斟酌要不要增加药物剂量。

    接电话时，成玉总是做回书桌前，左手握住电话置于耳边，右手捏着未未开盖的水笔，沉默且安静地听。偶尔他也嗯上几声或者打岔安慰母亲不要多想。

    他mama问起过那笔钱的来历。成玉编了个理由：他说自己兼职地方的上司是个很好的人，得知他父亲重病后，借了他一笔钱，又提前给预支了一年的工资，然后自己这一年都得给他打白工。

    电话那端的母亲不懂一个大二的学生在外找到对口的高薪兼职是件多难实现的事情，听完儿子给的理由，mama的第一反应是，钱都给了家里，那他有钱吃饭吗？

    “有的有的。这边工作比较忙，老板有给我包吃。妈，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

    几句搪塞过母亲再挂断微信电话，成玉松开指间夹了许久的黑笔，一脸萎靡地扑倒在翻开的课程辅助书面上。

    他不擅长骗人，更不善于编撰谎话，要是mama再多问几句，自己大概率会兜不住露馅。

    笃笃笃笃——

    几声利落的敲门声想起，女人的声音随之飘进：“成玉？”

    少年赶忙前去打开房门，只见女人一身居家服，拎着小半碗洗干净的提子站在门外。

    “明叙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刚刷完一集剧，顺带过来看看你和你妈的电话结束了没。吃提子吗？”

    少年沉默一瞬，接过白瓷小碗，低声道了句谢。

    扫了眼成玉一丝不挂的身体，于明叙摆摆手结束这段没营养的对话：“早点吃完，早点休息吧。”

    工作日总是很和平，可一到周末就不同了。睡饱了觉的于明叙恢复精神，总会兴致勃勃地对成玉提出各式各样的yin乱要求。

    而成玉能做的，就是一一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