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我爱你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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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尔代夫回去后,许慕青向上官霆提出离婚。 她心意已决,毫无转圜余地,无论上官霆怎样妥协认错,她都没有松口。 离婚牵扯的问题很多,许慕青不想耗费太多时间精力在财产分割上,只明确表明一点——她要女儿的抚养权。 至于裴敬允,她暂时还没想好如何处理这段关系。 她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正处于对感情失望的阶段,不想才从一个火坑出去又跳进另一个火坑,再一次重蹈覆辙。 也许裴敬允不会是下一个上官霆,但要开启一段新恋情,一时激情远远不够,更需要一些奋不顾身的勇气和不计后果的冲动。 - 雨天,傍晚。 偌大的公寓静谧而漆黑。 卧室内,裴敬允睡在床上,床头放在半杯水及一盒开封的退烧药。 裴敬允很少生病。 两三年感冒一次的人,一病起来就不得了,浑身烧得guntang,咳嗽咳得喉咙干疼。不好受,吃了药也无法安睡。 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会儿,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拿到摆在床头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找到许慕青的号码,手指在触到拨号键前,蓦地停顿。 他想起分别那晚许慕青说的话,她说她需要时间考虑清楚。他不应该打扰。 屏幕熄灭。 静默片刻,他重新解锁手机,拍下床头的水杯和药上传到朋友圈,设置仅对她可见。 刷到裴敬允的朋友圈时,许慕青正在浴室泡澡。 这会儿已是深夜,距离他发布的时间已过去五小时。 吃过药应该好一些了吧?她想。 安心稍许,指腹继续下滑,阅过几条又鬼使神差地回翻,点开那个灰蓝色头像。 他的朋友圈干净简单,要么山,要么海,要么歌曲分享,唯独有一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照片的色调偏暗,和停放在车库角落那台黑色的重型摩托车完美融合,却与他的温润气质南辕北辙。 许慕青心生疑惑,无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看着发布时间沉思,脑袋里忽然浮现一个念头。退出微信,打开自己的ins账号。 半年前她曾在上面发布过一张电影截图,配文说骑摩托车的人好帅,底下有朋友评论说生日送她,问她喜欢哪种,当时她只当朋友是开玩笑,回复了一句不会骑,叫她别破费。 这个账号没与裴敬允互关,她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也许是巧合,可这条动态发布的时间与他那条朋友圈前后相差三天不到。 许慕青垂眸,目光落在面前的高脚杯上。 她打开相机拍下一张照片,配文字:可惜没有玫瑰奶酪卷。 隔天下午,裴敬允朋友圈更新一则。 没有配文,只一张图片。 一份摆在办公桌上、看上去与周遭事物及他本人都有些违和的甜品——玫瑰奶酪卷。 猜想得到印证。 往后的每一天许慕青都会上传一条动态,她分享的每一件事他都在无声地回应着。歌曲、电影、食物、心情……她的所有所有,他都以自己的方式做到了“事事有回应”。 他们以一种有点奇特、又有点浪漫的方式交流沟通,不是谈情,却像恋爱。 - 平安夜,上官霆差人给家里布置了一番。客厅一片红红绿绿的装饰,色彩缤纷的圣诞树下摆满精心包装的礼物。 吃过晚餐,小女孩高高兴兴跑到圣诞树下拆礼物,许慕青坐在主厅沙发上望着她,眉眼带笑。 上官霆从藏酒室来,坐到身侧,向她递去一杯红酒,“尝尝这酒如何。” 今天是冷静期最后一天,名义上他们仍是夫妻。他们开始得轰烈,过程虽有不虞,总算结束得和平,也算一种体面的分开。 她接过品尝,微微一笑:“口感不错。” 上官霆浅抿一口,“喜欢的话我叫人送一箱去北麓郡。” “不用了。”许慕青把酒杯放回桌上,今晚她不想饮得太醉,“我喝不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浪费。” 上官霆不再说,侧目瞥向女儿,穿红毛衣的小女孩坐在地板上,手里捧着一个旋转木马八音盒。 “你看,岚岚多开心。” 许慕青别头看去,他又道:“她要是知道我们分开,该有多难过。” 许慕青转回视线看着上官霆,蓦然笑了,“岚岚比你想象中坚强。前几天我跟她谈过,她是难过了一阵,但她没有大哭大闹求我不要跟你分开。” 上官霆靠到沙发上,表情不变,下沉的肩身却呈现一种不易察觉的颓丧。 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即便察觉,许慕青也不做任何反应,若无其事俯身拿酒杯。 手却在这时被搭住。 上官霆毫不避违地握着她的手,声音压得低沉:“慕青,不管你信不信,我到现在还是爱你的。” 搞不懂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许慕青感到莫名,还有点想笑。 叮。 手机响起,她趁机抽出手。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动一则新信息。 裴敬允:[平安夜快乐。] …… 上官霆没去看她的手机屏幕,不知道是谁来的信息,只见到她唇边扬起一抹很淡的笑容。 温柔的,甜蜜的,带着愉悦的。 要是以前他大可以直截了当问她,但现在他没有这个立场,只能把一肚子疑问咽回喉咙。 烦躁。他攥起酒杯,一口闷掉。 裴敬允的信息许慕青没回复,读完便锁屏。 刚才的话题自然而然结束,谁都没再提起。她扫一眼时间,说不早了,拎起手边的包起身。 上官霆送她到车库,许慕青拉开车门,转身说最后一句:“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 翌日,东京。 结束工作行程,裴敬允给随行的助理放了假,独自乘车返回酒店。 回房冲了澡,换上一身休闲服饰,他拿着房卡出门。 入住的这间酒店是电影《迷失东京》的取景地,前来打卡的游客不少,恰好又逢圣诞节,天还没黑,顶层的爵士吧已经热闹非凡。 裴敬允到吧台点一杯山崎whishy,拿着坐到窗边的沙发。 玻璃幕墙外是一片橙色黄昏,金色光晕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景色极好。 他放杯,从上衣口袋拿手机。 拍照这项从前甚少发生的行为现在几乎成了习惯,他举着手机,熟稔地找好角度拍下一张。 编辑完文字发送,他不禁嘴角上扬,期待她能早点看到。 嗒。桌面被指骨叩响。 一位身姿窈窕的金发女人坐到身旁,她拨着耳边的发丝,以一口地道伦敦腔询问:“嗨,你一个人来的吗?” 这样的情景裴敬允并不陌生,几乎回回来酒吧都会被人搭讪。他不太习惯在酒吧跟人打交道,也无意发展一段“艳遇”,简单几句推脱了对方的喝酒邀请。 彼时,一趟国际航班落地羽田机场。 八点,许慕青到达裴敬允下榻的酒店,将行李暂存在一楼大厅后她坐电梯上顶层。 液晶显示屏上数字跳动,许慕青安静地站在角落,胸口轻微起伏,心跳没由来地跟着变化的数字快起来。 是在期待见到他吗? 好像是的。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自由了。 那些义无反顾的勇气和不计后果的冲动无须再被压抑在道德与婚姻的枷锁下。 她想见他。 所以她来了。 - 嗒嗒。 骨节叩响桌面。 裴敬允转头。 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落入他的视野中,她的脸浸在昏暗斑斓的光线里,不太真切,眸光却格外明亮。 她正在注视他,明媚的笑容绽在唇边:“嗨,这里有人吗?” 心脏有力地跳动,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这一刻等得太久,终于终于,等来了。 裴敬允笑着牵起她的手,目光里爱意蔓延,“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 在东京的最后一天,正好是跨年夜。 裴敬允骑着摩托车栽她去山顶看花火大会,最后倒数十秒时,他低头吻她,两人在漫天烟火下接了一个绵长缱绻的吻。 足足相贴一分钟,他缓缓退开。 夜风拂过,发丝飘在眼角,许慕青勾着碎发别到耳后,在不稳的呼吸里听见他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眨眼,语调轻快:“新年啊。你这什么烂问题。” 裴敬允笑了笑,吻着她的额头告诉她:“是新年。” “也是我爱你的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