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才刚休息好的身子,又一次攀上了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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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虞清声音仍是先前的调子,不大不小的,没有刻意厉声拔高声线,可仍旧汽气场十足,压迫感直逼林语而去:“太子名讳,岂是你可直呼的。林姑娘今日言行无状,恐有邪祟入身,来人,将林姑娘请下去治病。” “你!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吗?我不但知道他们的事情,我还知道你的结局,虞清,我来找你是想帮你,你别不识好歹!” 门外候着的人得令迅速进来。 林语躲开他们,“别碰我!我身上没有邪祟这等封建社会里鬼神迷信的东西!”“等等。”虞清手里的扇子停下来,靠在脸边,问:“林姑娘是来帮我,还是想借着我的力,来助自己达到想要的目的?” 林语脸色一变,面部肌rou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又很快一脸正色道:“达成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可你给出的价码,实在很难让我动心呢。” “那你想要什么?” “你身上没我想要的东西。” 林语嗤笑,眼前这个公主还真是不知者无畏的令人发笑,她忍不住嘲弄的轻喃:“不愧是封建社会里养出来的无知娇女,愚蠢得可笑。” “放肆!”玉瑶一耳光抽在林语脸上。 林语皱眉,刚想发火,先前进来的侍从便一脚踹在她的腿窝上,她双膝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痛得她大叫一声。 “虞清,你疯了吗!” “可在所有人眼里,疯的是你啊,林姑娘。”虞清的扇子边缘懒懒的抵在下巴上,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处,身子慵懒的轻倒,身上那宽松的衣袍清软的像水似的将她裹着,浑身都透着一股矜雅从容。 相较之下,林语气急败坏,被衬得愈发丑陋。 林语的表情复杂的很精彩。 震惊,屈辱,难堪,和对这个封建社会的不屑嘲弄混在一起。 虞清饶有兴致的看着,缓缓起身,向跪在地上仍在疯狂挣扎的林语走来。 “林姑娘,封建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她语气都没变,仍是清软的。 “你在骄傲什么东西,糟粕统治下的王权,不平等的权势压人和男凝给你赋予的权力,不觉得羞耻,反而在我面前炫耀?” “林姑娘既然这么看不上它,又为什么来找我,想要借我的手,得到它?”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嘴里喊着要废糟粕,去起义革命,改变这糟糕的王朝统治,建立你想要的人人平等的乐土,却没有从底层开始的耐心和本事。于是挑了个看起来就愚蠢无知好拿捏的公主,想三言两语哄骗了给你当刀使?” 林语错愕的猛然抬头,嘴巴张了张,仍嘴硬道:“不是。我,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对我所说的感兴趣,愿意和我一起做成这件事。” “做成什么事呢?” 虞清笑了。 “去反我父皇一刀一命砍下的江山,反我六哥哥铁血战马攻下的城池,反沈家世代以腥红热血守住的江山?林语,你不长脑子的吗?” “你!” “我家族世亲费尽心机,踩着无数条人命争来的位置,我坐得稳固且舒服,你跟我说人人平等?” “为君者不仁,天下如何能安生?你身为皇女,却只顾着自己享乐,你家天下迟早要完!” “所以大虞民不聊生了?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了?” “只是你没听到罢了!” “那你听到了?” “我……”林语咬牙:“诡辩!” “林语,我承认你高呼的思想有点意思,并相信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这一切真的会被实现。他们会踩在一片人人平等的土地上,没有王权压制,没有阶级分化。可现在,是我的时代。” 虞清蹲下身,和林语平视。 手里的扇子还在轻轻的摇,“你说的不错,这是个糟粕的封建社会,是可以草菅人命的时代。你猜猜,我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她说着,另一只手缓缓收紧。 林语呼吸瞬间一窒。 仿佛虞清捏住的是她的咽喉。 身体被完全压制着不能动弹,脸上被抽耳光的地方火辣辣的烧着,不论是腿窝还是膝盖都剧痛无比。 这一切都在提醒林语,如果再不妥协,也许真的会死! 而眼前的虞清,也根本不像书里写的那样愚蠢无知,她的目光虽然清澈,但眸底涌着的是什么,谁都不清楚。 林语深吸几口气,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一点,“好,刚才是臣女出言不逊,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咬牙切齿的,哪里像在认错啊? 是个血气方刚的。 “我手里有筹码,想跟殿下谈合作。” “说来听听。” “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帮助殿下和大虞国。我想要殿下手中的势力,保护林家在未来一个月内躲避一场灾难。” “我以为你会说点景祀相关的事情呢,好失落啊。” “殿下想知道景祀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都可以告知,只要殿下愿意庇护林家。” 虞清摇头,“我以为,你的条件是我离开景祀,成全你们。” 林语惊讶的蹙眉:“离开?殿下以为自己能和我争得过他?” 说完意识到自己讲得太过直白,林语抿了抿唇:“不是,我的意思是……好吧,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认为你争得过我。对景祀,我势在必得。” 靠什么? 靠主角光环吗? 虞清笑了笑,“拭目以待。” “那合作的事情……” “那便看林姑娘能给出什么消息来换了。”虞清起身,“放开林姑娘,她是贵客,岂可这样怠慢?消息便跟玉瑶说吧,我乏了。” 林语咬牙。 忍。 然后脑海中浮现出虞清说“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的”时的样子,她断句时眼神微动,身上天然就透着一股娇俏劲儿。 这个公主为什么会和书里写的差这么多? 玉瑶听林语说完,命人送林语回客房休息后,一阵车轮声响,落在了公主府门前。 玉瑶寻声过去,眼神微亮,迎上前:“七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清儿今日去寻陆宴一,可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虞尘走下车,“她怎么样了?她从小生病就难痊愈,是不是又嚷嚷着药苦不肯吃药?” “殿下无事,只是景大人突然染疾,来得蹊跷,殿下便去请陆先生来。现下已经开好了方子抓好了药了。” 虞尘下马车的动作僵了几秒:“好,她无事便好。她在做什么?” 那双沉润的眸子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低落。 “殿下今日忙碌一天,累着了,已去歇息了。” “七殿下,那这些药和果脯蜜饯……还送进公主府吗?”小厮小心翼翼的问。 “带回去吧。”虞尘轻道,“既然她无事,便先回去吧。” 又对玉瑶道:“别告诉她我今夜来过,给她徒增压力。” “是。”玉瑶忧心的看着虞尘的面色,忍不住道:“七殿下近日身子可有不适?” “今日清儿与沈蓦游湖,回来说了什么?”虞尘不答反问。 玉瑶摇头:“公主只说沈长公子担得起陌上人如玉这句话,但她心属沈小将军,想尽快和沈小将军完婚。” 虞尘的目光暗了暗,“回去好生照顾清儿吧。” …… 公主寝宫内,玉瑶替虞清扇着扇子,欲言又止,“殿下,沈小将军好像知道您和沈蓦长公子游船的事情了。” 虞清趴在床上,衣衫半解,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小毯在背上,香肩半露出,肩头莹润白皙,慵懒的半阖着眸子歇息。 今儿实在是乏了,困倦的打着盹儿,不多时就睡着了。 玉瑶帮她掖好被角,眼神里充满无奈的宠溺,“公主,七殿下身子有些不适,您若得了空,去瞧瞧他罢。” “唔……呼,呼。”虞清小嘴动了动,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依赖的往玉瑶的手背上靠。 玉瑶失笑,动作又轻又柔的拍着虞清的后背,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好公主,奴婢在呢,睡吧。” 虞清睡醒便到了第二日的天亮。 正是暑气鼎盛的时候,这一觉睡醒就发了一身的汗,虞清半梦半醒的摇摇晃晃让玉瑶命人打了水来,在屋子里面沐浴。 林语又来了,伶牙俐齿的在门外非要见虞清。 不知道昨晚回去之后又自己想了些什么,硬说一定要和虞清当面谈才可以,任谁都打发不走。虞清便让玉瑶去做,自己则双手横放在浴桶旁边,枕着胳膊休息,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玉瑶扶着她的身体,细心的帮她扇着风,旁边还有侍从在小心的往桶里添热水。 水温还是舒服得刚刚好。 虞清靠在玉瑶的手臂上撒娇:“我睡了多久了,是不是错过了吃点心的时候?” “殿下早膳还没用过呢,就只想着点心。”玉瑶嗔怪的瞧虞清一眼,又在她还没睡醒的迷茫眼神里败下阵来,无奈的笑着道:“真是拿您没办法。点心奴婢帮您留着了,殿下只睡了不过两炷香的时间。” “才这么一会儿啊,我觉得自己睡了好久,睡的好累啊。” “公主近日太忙了。”玉瑶温柔的帮虞清将背上的水珠都擦干净,扶着她起身,帮她擦掉剩下的水渍,帮她穿了一件沐浴后的纱裙,“七殿下要奴婢送些养护花草的材料去,算着时间,奴婢该过去了。” “七哥哥惯会跟我抢人,你早些回来啊。”虞清不满的噘着嘴。 “七殿下才舍不得跟您抢人,就连公主喜欢的东西,都恨不能全送到公主府里来。哪里舍得跟您抢什么。奴婢送完了就回来,您若还累,多歇息一会儿,奴婢回来的路上带古坊斋的糕点给您。” “你去吧。” 房中的浴桶也撤下去了,屋内就只剩下了虞清一个人。 也不对。 因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的影子就一定会在暗处。 她脑海里想起暗阑昨日在水里用她的手环住性器自渎的画面,眯了眯眼睛。 才刚休息好的身子,又一次攀上了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