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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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几天,村里热闹了起来。 村里人说,是从五年前开始,万里村才正式增设了考点。芜安市本就偏僻,下面的县人口更是少得可怜。之前有一辆高考专列的火车,在每年六月六日上午,火车站都会挤满送学生高考的家长。 然后学生就会乘坐这辆火车,去芜安市里参加高考。 “那些年啊,孩子都不容易。”教英语的吴老师站在柳树下抽烟,对面是高考考点,“你可能都见过这场景,多荒谬的事儿,在我们村里,都合理了。” 符青盯着地下,被太阳炙烤过的土地,闪着金光,晃得眼睛生疼,还发涩。她夹着烟,靠在柳树下,柳絮纷纷飘落,远远的,符青听见铃响的声音。 这声音拉得长。 像极了火车的鸣笛,从远远的地方,从她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延伸,通向她也想象不到的未来。 “会好的,我总想着,这些孩子,会更好的。”吴老师目光闪烁着说不清的情绪,他抬起头,符青看见他的头发白了大半。 听黄翰说,吴老师在这里教书已经三十五年了,当时大专毕业,直接就来当老师了。 “很多年了,我哪敢想啊,研究生能来,给这里的孩子上课。”吴老师摇摇头,扶着符青的肩膀,然后轻轻拍了拍,“幸好你们来了。” “你们来了,他们就能得到更好的,教育。”他目光望向很远的地方,“大概以后,他们也会去很远的地方。” 符青唇间夹着烟,说话含糊不清,“可我们会走的。” “但还会有无数个你们。”他笑了,眉眼间饱含化不开的沧桑之感。 “会好的。” 符青的眼前于那瞬间起了雾。 两天高考结束,铃响的瞬间,柳絮纷飞。隔着好远,她望见邢风家的房子。望见那条她熟悉无比的小路,看见他日日在画板前作画,脑中响过陈名跟她说过的,她避而未答的话。 她忽然想见邢风。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还有他的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他们谁也没联系谁,好吧,就是符青单方面的没联系邢风而已。 他很难开口说话,她知道。 他不会打字,她也知道。 所以一切主动权都在她身上。 符青一直都明白的。 又是晚上,她似乎很喜欢晚上去邢风家里。那时候他家里总要点一盏灯,她安的那盏。 符青敲门,三声过后,犹豫半晌,他忽然推开门。只是短短几秒停顿,邢风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进了房间,然后在画板前坐定,继续拾起笔画画。 画已经完成了大半。 他没看她,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但符青想了很久也没想通,他生哪门子气。自己没说哪天来,而且还让他有事儿就打她电话,他打过一次,自己没接,他就没拨第二遍。 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还生气,这么小气吗。 原来,不能惹艺术家。还有,他生气会不会咬别人耳朵。 符青想到这个,忽然就笑了。邢风笔尖一顿,缓缓抬起头,侧过脸看面前的人,面色却丝毫不带怒色,而是认真望着她,半晌,忽然开口了,“你,朋友。” ? 什么朋友。 符青刚要点烟,就见他望着自己发皱的白衬衫出神。忽然间,她想起那天陈名同她提及过关于邢风的话,再联想到他看自己衣服的目光。她猛地弹起,震惊道:“我靠,陈名?” “你想什么呢,我和你们村支书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皱着眉解释,然后纠结这人是不是有毒,好不容易说句话,竟然是来问八卦的。 他看起来也不像八卦的人。 不过总之而言他愿意说话,是件好事儿。符青歪着头,盯着他的画看了半天,忽然道:“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邢风疑惑抬起头,似乎还在思考关于她和陈名的关系。 救命,陈名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符青翻了个白眼,无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解释着:“我俩就是普通朋友,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来这里,就是帮他做思想工作,现在不想做了,明白了吗?” 邢风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半晌,他把画笔扔在桌上,猛地靠近她。 符青愣住。 两人面对面,仅有五厘米不到的距离。 她几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他歪着头,仔细观察她的脸,目光炽热,两人之间温度升高。 符青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着他,事实证明,初次见他,给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象没有作假,也确实不带任何滤镜。 邢风这人,确实是漂亮得过头。 让人晕眩。 因为皮肤过白的缘故,他的睫毛,发丝都呈现一种营养不良的黄,但偏偏他的唇色又粉。 怎么生的,他mama究竟是多漂亮。 哎,他的嘴唇怎么越靠越近。 “等会儿。”符青猛地侧过头,她感受到两人之间越发暧昧的气氛,幸好她脑子清醒,躲开及时。 邢风眼尾微红,他呼吸颤抖,胸前强烈起伏,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始终也发不出声音,等再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已经坐在他画架前了。 符青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点烟,夹在唇间,忽然哑声道:“下次别冲动了。” “咱俩也是朋友,成不?” 邢风嘴唇一张一合。终于,无比艰难的,再度开口,“是。” “是什么是,我和你说,咱俩也是朋友,像我和陈名那样的关系。”符青深呼吸,她别过头,不愿再看他。 “是。”邢风目色颤抖,又重复着。 是什么。 符青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瞪大眼睛,忽然想起那天他们分开,她问邢风的,他迟迟没有回答的那句话,“你是不是。” “对我和别人,不太一样。” 烟灰抖落,他一步步走来。 终于,在两人距离仅剩三尺左右,邢风慢慢停下脚步。他眼尾轻颤,只是深深望着她,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忽然间,邢风肩上的衬衣滑落,他却又继续动作,向前,朝着符青走来。 他本就薄的衣物褪至肩膀。 符青拿烟的手轻颤。 邢风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该死。 符青呼吸深重,吐出一口烟,单手接着他肩膀上那摇摇欲坠,几乎要滑落的衣衫。动作颤抖,想给他重新穿好,指尖却无意间触及他肩上的肌肤。 她指腹灼热而烫人。 邢风的身上冰凉。 温度相撞。 符青不敢看他,只是盯着地板,将自己刚刚散落烟灰的那位置几乎望穿。她别过头,故作冷静警告,喊他名字,“邢风。” “别这样。” 她说别这样,他的动作就停了。 符青低下头,深呼吸,总算将窜上来的yuhuo平息。 对面的人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邢风自顾自穿好衣服,坐在她对面的凳子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承认自己猜不透这人了。 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想要他们之间如何。 还有,这些都是谁教给他的。 还是说这人本就无师自通。 此刻的邢风正靠在墙上,离着她不远,注意力从天花板再次转移到符青身上。 那天晚上忽然下了很大的雨,闪电打雷。符青起身把房间的灯关掉,接着外头微弱的光,她看着他的眉眼,“打雷别开灯。很晚了,我回去了。” 他忽然抬起手,攥着她的手腕,不松开。力道用的大,即使符青能挣脱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怕这人会痛,看着细皮嫩rou的,外一伤到了,就又是自己的锅。 但邢风就从背后抱了她。 他身上冰凉,符青身上猛地一抖。 疯了。 这才刚刚平息的火又窜上来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暧昧过了头。 算了,就这一次。 符青闭上眼睛,借着昏暗的光,她单手将门锁住,然后反手扣住邢风的手腕,一把将他推倒在屋子那唯一一张床上,再次警告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儿的?” “是不是陈名和你说的。” 她低声笑,目色严肃,动作却粗鲁。 邢风紧紧咬着嘴唇,仰起头喘息,他半眯着眼睛,唇间发出呻吟。他衣衫半褪。剩下的被符青亲手撕开,她唇间靠在他耳边低喘,压低声音重复道:“你别后悔。” 他闭上眼睛,颤抖吻上她的唇,半晌,终于开口,“自…愿。” 符青反手扣住他的双腿,将其架在自己肩上,疯狂喘息,盯着他早就硬的不行的yinjing,手指在他口中胡乱搅乱了几下,然后猛地抽出,在他后面xue口轻轻揉搓,露出无比恶劣的笑,“你前面和后面都是粉的,知道吗,漂亮死了。” “第一次见你,嗯。”她看着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后xue一张一合,不断吞吐着自己的手指,颤抖仰头喘息,却只能发出“嗯嗯”的喘息声音。 符青闭上眼睛,再睁开,单手扣住邢风的下巴,低声在他耳边说:“不是想让我干你吗,嗯?”她颤抖吻住他的唇,唇舌纠缠,她舔舐着他的唇间。 外面响起雷声。 他颤抖地抱着她,眼泪猛然滑落,然后射精。 符青此刻却莫名恼怒,他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交给别人,那以前呢,也是无论谁勾勾手就能让他投怀送抱,或者之前的那些矜持和清高都是装出来的吗。 cao了。 她手指一根根往他后xue里送,用力啃他的嘴唇,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 符青猛地攥起他的手腕,帮他撸,一下下,不断加深刺激。邢风睁大眼睛,泪水狂乱涌出,脸颊染至情欲红色,她闭上眼睛,用手指把他送向高潮。 屋外闪电落下。 映出符青的脸。 她眼底欲望遍布,嘴角噙着笑意,yuhuo几乎要将身下的人贯穿。 而身下人早已经被弄得脱力,身上满是红痕,衣服散乱,发丝湿润,yin靡液体沾染至各处,他却还在不断颤抖重复着同样两个字。 “符,青。” 就像神坠落人间。 堕落欢愉。 至死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