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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称

    你穿着无袖睡裙,洗好澡吹好头发香香的,然后扑到床上。屋里点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晕柔淡如金月。他也洗好了澡穿着睡衣躺靠在床头玩手机,见你来了,他拍拍身旁松软延展开的被子,示意你也进来。你捏着被角钻进去,很快爬到他身上,小八爪鱼似的整个占在他身上,腿缠着腿脸贴着胸膛。

    你脑袋从他举着手机的那只胳膊底下拱出来,眼睛亮亮的,正对上他带着些好奇和纵容的眼神。你弯了弯眼睛,像两轮明烁讨喜的月牙,“没事,你玩你的。”他于是又把眼睛收回到手机上去,只是稍微将手向后移了移,给你闪出更多的空间来,原本闲在另一侧的胳膊也抬了上来,放在你的后腰上,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你舒服地眯了眯眼,脑袋搁在他胸膛上,耳朵贴着心脏听一下下有力的搏动声,老老实实享受了片刻的安宁。但你还没忘记你原来的目的。

    你安静了一会儿,手开始窸窸窣窣在他身上摸索,此时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唇微微抿起,心脏跳动的速度都略略快了些。但他终究没有推开你。这种无声默许的态度鼓舞了你,于是你更加肆无忌惮地动作起来。

    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你安抚性地先亲了亲他锁骨,又慢慢上移,最终完全地袭上那颗喉结,咬在嘴里用唇rou和舌尖细细品玩。也正因此,你能明显感觉到他一刹那间退无可退的吞咽。

    你用齿尖细细的、轻轻的叼着那颗内里大概已经紧张到干涩的喉结,舌头轻轻偎着、若即若离地舔弄着,脑袋完全倚在他颈间借着力。你觉得他安静地好像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可他的心跳又那么快,快地近乎能冲破胸腔飞到你耳边。

    你用睫毛刻意捉弄地刮在他脖颈,嘴巴还忙着,但忙中也要含含糊糊地出声,尽好本职工作。你故作软声软气的、又丝毫不掩饰坏心思地问他:“你接着看手机嘛,不要管我。”他没出声,你耳朵却敏锐地听见手机被不近不远地砸在被子上的声音。腰后原本拍着哄着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腰间,转为不轻不重地扣握。你假装不知道,唇角却提得更高。

    过了一会儿,你的吻布地越来越泛,从他的喉结一路下移,转回锁骨,又沿途下至。睡衣的第一粒扣子挡住了你畅通无阻的前景,你不怎么情愿地皱了皱眉,掌心抵在他胸口,催促似的揉了揉。他顿了下,接着,你余光瞥到一只尤为好看的手近到你眼前,小心翼翼地将你略有些挡眼的长发别至耳后,接着又折回那粒碍事的扣子上,迟疑一瞬,还是轻巧地将之解开。微褶的领口处倾泄出极好的风光。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抽走,你忽地把它拽住,然后仰起脸来,眼巴巴的,卖乖扮可怜:“哥哥,都解开嘛。”你没错过他泛着红晕的耳廓和微微别开不自在的眼。

    在你笑眯眯的眼神里,他哑着嗓子,小声提醒道:“你今天生理期,不能玩太过火。”你充耳不闻,装聋作哑:“哎呀好嘛,我知道啦,扣子解开解开~”他摸摸你头发,没再说话,只是如你所愿地又多解了两颗扣子。在此期间,你的手已经不怎么老实地又向下巡去。

    你极其慷慨地在他腰腹处柔韧的肌rou上摸索着,游曳在腹肌块垒间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划过,乃至指肚都沁染上薄薄的红。

    耳边的呼吸声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变得粗重,握在腰间的力道也有些收紧,你伏在他身上,乖巧得不得了的用脑袋顶顶他下颚,毛茸茸的触觉使他近乎错觉你是只格外柔软无害的小动物。就在他恍神的时间里,你的手轻而易举地顺沿而下,尤泛软红的指肚隔着薄薄的布料,好奇地戳在他已然开始立起的性器上。

    “今天不行……”甫一握上去的瞬间他骤然回神,慌乱又有些无措地将手追了过来,掌心贴在你手背上,指指相携着想将你带走。

    你挣也不挣地反手与他十指交握。

    明明是绵软如水的手,在此刻却展露出令人无可暂避的锋芒来,格外强硬地将指节挤入他指缝。

    他张口还需再说,你却翻身从他身上起来跪坐一旁,笑眯眯地将另一只手的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他果然哑声,只是依旧不肯使你另一只手恢复自由,紧紧地将之包裹在掌中。

    你笑眯眯地凑近了些,近距离去看他被捉弄得已经泛起迷离水色的眼,又作闹似的轻轻对着他的眼吹气。他一一包容下来,只除了不肯放手让你继续煽风点火。

    你干脆耍赖地将下巴磕在他肩头,吹枕边风似的,甜蜜蜜又毫不心虚地在他耳边耍无赖:“让让我嘛哥哥,我的手一直举着好累~”他手劲又松了松,近乎是把你的手捧在了掌心。你相当知进退地没立马借机攻掠,而是就势卸了劲,又恢复成那副如水般无害的模样,软软地依附在他手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他掌心。

    渐渐地,他松懈了戒备,揉揉你的指腹稍作安抚后就打算起身去卫生间冲凉平复。你故技重施,咬上他耳朵耍赖撒娇:“再陪我玩一会嘛。”他眼底迷离的水色近乎要泛滥成灾,一眼望过去漉漉的,像片招摇着风光的海。看着就让人想欺负。你于是更不想把他放跑了。

    你趴在他耳边,用说秘密一般的声音小声同他商量道:“让我摸摸嘛哥哥,我刚刚都碰到它了。”作证似的,你刚要举起那只方才才“刑满释放”的手,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下去——

    “你生理期,我们今天不能……”

    他犹做挣扎,你于是干脆凑上去吻住他让他不能开口说话,睫毛眨呀眨的,用眼神告诉他“我不可以但你可以呀”。会明你的意思,他耳朵红得更厉害,本来还想再垂死挣扎一番,你分外上道地横插一道,亲亲热热地同他咬耳朵:“我还没看过,哥哥今天就自渎给我看好不好?”说话间,你的手已经灵活地穿过那条墨色睡裤,隔着最后一层布料轻轻拢住了他已然昂挺的性器。他没再说话,却轻轻闭上了眼。

    得到了默许,你更加肆无忌惮,干脆将那条碍事的睡裤整条扒拉下来,继而又逗弄似的用手指、掌心轻重不一地抚弄着那只只剩最后一层面纱的凶猛野兽。深色内裤渐渐被沁上水色,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舒服到好似自骨髓里泛起颤栗的低低哼声,和一下一下不紊的喘息。

    你很少能这样置身事外地看他这样大的反应,觉得新奇极了,也漂亮极了,纵然他紧闭着眼不肯同你对视,可那张好看的面孔上难为情的浅红铺陈着,好看得像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桃花瘴。长长的睫毛上,一颗晶透的水珠颤巍巍地倒悬着,如晨深雾重时滞留枝头的桃花露。

    你暗叹自己平时到底错过了多少好风光。好在你没被这幅漂亮模样迷昏了头,忘了自己今天要“欺负人”的究极目的,甚至你觉得自己又有了新的灵感。

    你于是停下手来,避开他骤然掀开眼帘时那一刹茫然又失神的格外漂亮可怜的情态,挨在他耳边,狠了狠心把坏人做到底:“哥哥,我可以更过分一点吗?”不等他回答,你抬起手来,轻轻抽在他湿滑不堪、乃至浸透布料的高耸性器上,使之左摇右晃。

    阵痛过后,即是快感。你清楚地听到他的喘息声再次促急地变重,原本低低的哼叹带上些近乎如泣的意味,空抓床单的手也随之一下下攥出或轻或重的褶皱。他喘息都不匀,却尤要强撑着挤出支离破碎的语句来,那双泛着情动的眼强撑着向你看来,犹如一方被扰动得波光粼粼的池鉴:“不要抽……”

    太漂亮了……更过分一点会不会还可以更漂亮?

    你又一连抽了好几下,他难以自抑地呻吟出声,眼睫颤动着,终究未能挽留住那颗格外漂亮圆满的小水珠,任由它化作一道漂亮的弧线,又眨眼间消失无踪。

    快感如潮如电般袭漫着他的大脑,这种一痛一轻快的连锁反应近乎侵蚀了他的神经,最后一丝理智驱使着他堪称脆弱地抓住你的手,祈求般的摇头。你求证似的握住他的性器,湿滑的黏液尽管隔着最后一层兜底的布料也依旧沾了你满手,甚至你可以感受到它欢喜地亲吮着你的律动,于是你露出个格外天真的笑来,无辜地回道:“可是哥哥,它不是这么说的呀。”

    你带着他微颤着的手一步步下移,最终来到这片早已沉沦的地方,引着他修长的指节一寸寸褪下那块已经失去最后作用的布料,用蜜糖一般甜蜜的嗓音诱哄道:

    “哥哥,该你啦,就像我刚刚那样,你学会了的,对吗?”

    在你带着笑的眼神下,他闭了闭眼,亲过来时又疯又带着点让人怎么也欺负不够的可怜味,声音都发着抖:“闭眼,别看。”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于是顺从地闭上了眼。这个吻足够漫长,长得像跋涉在湿沥又不止息的雨季,即使打了伞也好似走不到雨停。

    感受着那具不断渡来温度的躯体在不可抑制地发着颤,你摸索着用指腹揩去他唇边银丝,语气赞叹:“哥哥好乖。”

    雨淅淅沥沥下了好久才停。

    扔掉伞的那一瞬间,你睁开眼,正对上那双曾沾惹桃花露的漂亮眼睛。经过雨打风吹,它变得更加堪怜,宛若落了满池桃花雨。

    你喜欢极了,于是直起上身,褒奖似的在他额头上印下一枚吻,垂首时,及腰的长发轻轻扫过他肩头,宛若神女无悲无慈不肯留情的一眼。他静静地看着你。

    最后他伸手,将那些长绵如缎的乌发为你别起,然后安静地、安静又无声地接住你,敛宝似的搂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