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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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光线像针一样扎在裸露的皮肤上,火辣辣地痛。我实在受不了,找了家星巴克坐下蹭空调。 有人从我身边经过,在我侧前方坐下,我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一眼,我认出了她。 她和过去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只能算得上清秀的面孔,脸上还有些痘和斑。细瘦的身材,干巴巴的没什么rou。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她的眼里只有手里的手机。我有些近视,看不清她在干什么。我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准她,放大。 她在剪辑她的歌曲。我知道她现在是个网络歌手,每天开直播唱歌,我看过她的直播。直播时的她和现在可不一样,肤白貌美大长腿,明显开了不知道多少层美颜,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她那独特的声音,我根本认不出她来。 她剪辑完视频,发到网上后,又开始查看后台私信。这些我都录了下来,我想好了报复她的手段。 我破费点了杯最便宜的咖啡,加了糖,用吸管搅动起来。咖啡旋转起来,变成了漩涡,卷着我的思绪回到从前。 在学生时代,胖子、没朋友的人、只会学习的好学生都容易受到校园霸凌。不幸的是,我是那个三样全占的人。因此,我的整个学生时代都在或明显或隐蔽的校园霸凌中度过。而她,就是带头霸凌我的人之一。 那时她仗着家里有钱、会玩,身边聚集了一帮和她一样青春期叛逆的女孩。成绩垫底、早恋、抽烟,看人不爽动辄打骂是这帮人的标志。她们偷走我的作业扔进女厕所,把我的文具丢进垃圾桶,用纸团和纸飞机扔我,往我的座位上泼水并以此来取乐。而我的老师又偏偏不作为,她只会在我哭着来找她时漫不经心地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你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记忆尤深的,是某天下午我来学校晚了。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同学们都去上课了。而我想着反正已经晚了,不如先补作业,下午要交的。我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埋头补作业。正当我快补完的时候,她进门了。 她今天似乎心情不好,急需一个出气筒,眼下空荡荡的教室和我正合她意。她走到我面前就开始谩骂。我不敢搭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补作业。她越骂越激动,见我不理她,猛的夺走了我的作业本,揉成一团扔到门外。 我一愣,赶忙起身去捡。她又是一脚,将作业本团踢到走廊尽头。见我锲而不舍地试图捡回作业本,她猛得冲过去,又一脚把作业本团踢进走廊尽头的厕所,再一脚,踢进了女厕所,这下我彻底捡不到了。 我彻底呆住了。反应过来后,积蓄已久的怒气一下子冲上心头,我把手上的笔扔了出去,砸到了她的白衬衫,在上面划出一条黑线。 她也呆住了。反应过来后,她狠狠地往我的腹部踢了一脚,趁我痛的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抄起一旁不知道哪个学生留下来的羽毛球拍,往我的身上抽打,不时地还补上一脚。等我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后,她已经发泄完毕,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抽噎着,从地上爬起来,带着身上拍不掉的脚印去找班主任告状。然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看过我一眼,只是专心的批改作业。等我抽抽噎噎地哭诉完,她才头也不抬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谁让你今天迟到的呢?” 那时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去厕所洗把脸,洗掉衣服上的脚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反正也不会有人关心我。 我回到家,跟我的母亲诉说了这件事。那女人也只是头也不抬地择菜,顺便发表自己对这个故事的感想:“你连个女孩都打不过,真没用。”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没有人会帮助我。后来我成绩一落千丈,考到外地读大专,和这些人分道扬镳,连那女人都没有再见过几面。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然而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从来没有对过去释怀,我只是把它们都埋葬在心底。现在,它们就像蚂蚁一样爬上来,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