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求欢
闻言,陆霁笑着解开自己衣袍,里面穿了一身薄纱。脖颈处的皮革项圈,银制链条尤其显眼。精致的锁骨,两点红樱和较好的身段若隐若现。 “想不到督主竟和以前一样,自甘下贱。” 叶潇潇掐住他的下巴,陆霁配合的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奴被您救回来那次,此生都是您的狗。奴此生,只会在您面前卑贱。” 他眼神没有任何波动,脸上依旧带着笑,卑微又讨好,温顺又虔诚。 脸上的指痕微微泛红,多了几分让她凌虐的欲望。已经消肿的面容,想是特地用了伤药,看好的差不多才来见的她。陆霁这个人,真的是把她的喜好拿捏的很准。 叶潇潇拽着银链走到床前,陆霁配合的爬行,但速度还是慢了些,项圈紧贴皮肤,勒的他有些窒息。 一天没有进食又跪了些时辰,体力不支,身体突然乏力,不受控制的倒在一旁。正好碰倒了精致的檀木架子,摆放在中间的花瓶被撞了下来,摔的粉碎。别的倒也没什么,但是那个花瓶,可是先皇后为数不多的遗物。 陆霁神情有些慌张,连忙扶起架子,不顾膝盖的青肿,将碎片拢到一起,直直的跪了下去。碎片刺破皮肤,血液瞬间流了下来,在白色碎片中显得格格不入。 碎片扎进血rou里,陆霁不免有些发颤,转瞬又规矩的跪立。如果不是他的额头起了一层薄汗,叶潇潇怕是会以为陆霁没有痛感。 “奴该死。” 看着陆霁受伤的膝盖,叶潇潇叹了口气,陆霁他还是改不了自作主张的习惯。 “起来,坐床上去。” 叶潇潇还算是柔和的开了口,显然是没有动怒。陆霁水润的眼眸在烛光照射下更加动人,依言,略微摇晃的起身,坐在床的边缘。陆霁自然不敢坐实,虚坐在床沿。 叶潇潇看他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当初对他太严苛了。换做是以往,别说是跪碎片了,扒层皮丢雪里都有可能。陆霁能活着从她手里出来,算是不容易。 烛光有些暗淡,叶潇潇拿起床头上的剪刀剪短烛心。光又亮了些许,将剪刀放回原位,把床帏旁的烛托握在手心,走向了陆霁。 陆霁看着她的身影,看她带着烛光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不免有些欣喜。主人是要玩滴蜡,还是把蜡液滴到他伤口上呢。 前者能很大程度讨好掌控人,后者虽疼了些,但想到叶潇潇还愿意碰他,心里又安定了许多,他是不是可以奢望,叶潇潇大抵对自己是有些兴趣的吧。 灯光照亮了陆霁的双膝,碎片的残渣还镶嵌在血rou里,鲜血还在溢出,白皙修长的双腿衬着这伤更加惨不忍睹。陆霁乖巧的等待蜡液的炽热,等待着叶潇潇给他的疼痛。 但是,没有。 叶潇潇没有滴下蜡液,没有对他施虐,她只是柔和的将碎片一点点取出,半点惩戒都没给他。 “主人……” 陆霁的笑已经快维持不住了,伸手抓住叶潇潇的衣袖,好似这样就能留住什么。面前的人,温柔里带着疏离,这些都昭示了,他不是她的了。 “别动,处理完后就离开。” 罕见的轻柔没有给陆霁半分安慰,恐慌蔓延到心口,像被撕裂一样疼。 “主人,是奴不乖吗,奴会听话的,您玩奴好不好?” 细长的眼捷微颤,轻薄的细纱滑落到真丝床单上,露出洁白如玉的身躯。叶潇潇未置一言,动作迅速的将碎片取出,没有赏他半点目光。 “您试试,奴真的特别耐玩,不会败坏您的兴致的。” 陆霁爬到床中间,不顾膝盖上还未止血的伤口,将腰肢压低,将柔软之地露出,等待身后人的赏玩。 看着被弄脏的床单,叶潇潇属实提不起兴致,她向来不喜血腥味。陆霁不会不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怕了,怕她生厌,怕她丢弃。 叶潇潇疏离陌生的神情,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剜其血rou将他凌迟。很疼,他受不住。 “脏了我的床。” 没有责怪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陆霁知晓,吸引不了主人的宠物,早晚是要被抛弃的,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今天这种局面,是他咎由自取,结果好坏与否,他必须承受。 “是奴的错,奴去换。” 没有丝毫停顿的下了床,将床上的东西撤下,修长手指将折叠好的被褥抖开,一层一层,铺的十分平整,没有半点褶皱。裸露的身躯并无半分的情欲,陆霁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叶潇潇突然想起,这些动作,都是她一点点调教出来的。陆霁这些举动多少是有意为之,她并不想拆穿。看到干净整洁的被褥,心里总算放松了些。 “衣服穿好,去外殿睡。” 陆霁不敢反驳,应了声是。他想去求一求,留在她身边守夜,转念一想,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今夜好似,注定无眠。 楚衍阖上眼眸,细细感受冬日的寒冷,上天没有垂怜他分毫,雪花再一次盘旋落下。今晚无月,黑压压一片,只有殿内的烛火散发了微弱的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叶潇潇始终没有困意,起身穿上外袍,披了身白狐披风,走出了内殿。陆霁一向睡眠浅,今天竟罕见睡的沉,大抵是累了。 病态般白的玉手打开了木门,冷风带着白雪袭面而来,灌了一身的寒气。跪在雪地里的楚衍,纹丝不动如同雕塑,他本就穿的轻薄,又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不短的时间,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身体却连颤抖都没有。 他如同坠入黑暗无边的深渊,受尽煎熬,他看不见尽头,摸不到希望。 身体好似被冻住,几乎没了知觉,连叶潇潇开门也没发现。她走到楚衍面前,将披风围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上。 披风带来些许暖意,楚衍似是被惊醒,抬起了头,漆黑的瞳孔带了些许泪水。眼中的神情和几年前一样,干净又真诚。 冰冷的风吹向陆霁,缓缓睁开双眸,看着打开的门。他来不及多想,随意穿上了衣袍,寻找叶潇潇的身影。 只见白茫茫的雪里,楚衍身上披着叶潇潇的披风,楚衍抬头着目光炯炯注视着她。两个人似与这雪景融为一体,十分相配。 压下心底的落寞,拿了把油纸伞,提了盏灯笼,走到叶潇潇身边。伞挡住了雪,叶潇潇回头看到了陆霁,皓齿丹唇,目若清越。 [ ] 陆霁本是清冷的人,像极不畏严寒的梅。不知道怎么,在她身边这些年,竟变了不少。有些可惜,那朵洁白高傲的梅,终究是染了尘世间的欲。 “既然醒了,就陪本宫走走。” 陆霁轻点了头,将油纸伞又向叶潇潇倾斜几分。楚衍似乎也察觉自己失了规矩,将头又低了下去。 寒冬腊月,荒草枯萎,叶潇潇走在白雪皑皑的路上,风雪掩埋了地上的脚印,看不清前方的路,白芒一片,没有尽头。 感受到脚下雪的柔软,情不自禁的走向梅园,她是喜欢梅的,还为此提了句诗,飞雪弄清影,黯然一山春。 陆霁的性子和梅相似,叶潇潇便将梅园给了他。陆霁也很懂事,把梅园打理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