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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

    

台风



    陈茉从舞房里走出来,沉闷的感觉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她抬头看天空,铅灰色的乌云压得很低,狂风卷起落叶和沙石,是要下雨的前兆。

    平日出门陈茉会带把晴雨两用的伞,既能遮阳,也能挡雨。不巧今早出门前,走得匆忙忘记拿。

    放学时,陈茉抬头看天,太阳当空照。她只是跳个舞的功夫,老天爷立马变换了脸色。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走路回家恐怕会淋成落汤鸡。陈茉轻轻咬住下嘴唇,拿出银色外壳的翻盖手机。大拇指长摁向下的方向键,圆润的指甲盖慢慢褪去血色。

    她的手机通讯录中只存着两个号码,光标在“陈炀”和“陈海强”之间来回切换。

    许琴锁好舞房的门,回头便看见陈茉。女孩扎着丸子头,脖颈洁白修长。她身披宽松的防风外套,遮住上半身,只看得见一双笔直的腿。

    许琴问:“陈茉,你傻站在门口干嘛,还不回家?”

    陈茉合上手机,慢吞吞地说:“老师,我忘记带伞了。”

    许琴拿出车钥匙:“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送你回去。”

    车开在半途,暴雨如泼水般落下。雨刮器卖力地工作,也仅仅能维持一小块车前镜的清晰视野。

    陈茉的家离学校很近,开车只要10分钟就抵达。小区的保安拦住许琴的车,外来车辆需要登记,才准进入小区。

    陈茉突然拉起保险栓,打开车门,先斩后奏:“谢谢老师,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许琴:“雨下得这么大,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陈茉:“没关系,不用麻烦老师了,我再往前走两步就到了。”语毕便关上车门,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陈炀正在厨房切菜,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他走出厨房来到客厅,陈茉像只刚化形的水鬼,浑身湿淋淋,水滴沿着发尾一滴一滴落在地板。

    “哥,我回来了。”

    “怎么淋成这样,赶紧去洗澡。”

    “好。”

    陈炀拿着拖把,将地板上的水痕擦干。他又走进厨房,刨了些姜丝,煮了小半壶姜茶。

    浴室的门打开,陈茉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团白色的热蒸汽。她用浴巾裹住身体,墨黑色的头发像吸足了水的海带似的,一簇一簇贴在脸蛋和后背。

    陈茉坐在餐厅,捧着瓷碗,小口啜饮guntang的姜汤。陈炀用干毛巾包住她的长发,一绺一绺细心地吸干水分。

    窗外仍是狂风大作,雨势未减弱半分。陈茉喝完姜汤,拿起手机点开内置的游戏。

    陈茉的手指在上下左右键来回按动,cao纵屏幕中的勇士,打败一只只袭来的怪物。

    忽然有电话拨进来,打断了游戏,是陈海强的来电。陈茉的嘴角很明显地往下撇,她抬头看向陈炀,举高手臂,让他接电话。

    “喂,爸……嗯,我是陈炀,茉茉已经到家了,”陈炀看了眼陈茉,陈茉指着浴室,“她在洗澡,所以没接电话。”

    陈炀走到阳台,又嗯嗯两声,把手机还给陈茉:“爸说他今晚加班,不回来吃晚饭了。”

    陈茉的眼睛倏地一亮,捏着陈炀的衣角,语气中带着撒娇和讨好:“哥,我今晚想吃泡面。”

    陈炀:“不行,爸说过不准你吃垃圾食品。”

    陈茉:“他今天不在家,我就吃一小口。”

    陈炀拗不过陈茉,原定的晚餐被推翻,两碗泡面端上桌。陈茉的那碗卧着一枚荷包蛋,还有几片嫩绿的菜叶。

    跳舞对体能的消耗极大,陈茉的胃口很好,吃完一整碗泡面还不够,又洗个水蜜桃,坐在沙发啃着果rou,嘴唇被桃汁染得亮晶晶。

    陈茉一连换了几个频道,但在这个时间段的节目都是新闻。最后定格在银海卫视,新闻主播说下午五点台风突袭银海市,带来强降水,并伴随八级大风。气象局已发布台风黄色预警,叮嘱市民尽量避免外出。

    陈茉又拆开一包薯片。陈炀刚洗完澡,就给陈茉带来两个好消息——

    一是教育局发布通知,全市中小学停课一天。

    二是陈海强刚才又打来电话,他要留在单位值守,今晚不会回家。

    陈茉欢呼雀跃,陈炀却有些无奈。他打开冰箱检查库存,前几日他收到台风预警的短信,就去超市买rou蛋奶,还有几袋新鲜蔬菜,足够填饱兄妹俩的肚子。

    陈炀和陈茉在银海一中就读。陈炀是实验班的尖子生,而陈茉在艺体班混日子。

    艺体班的学生不用上晚自习,空闲时间用来练习特长。陈茉练功不是最勤奋的,但先天条件极佳。她四肢修长,柔韧性好,踮起脚尖在舞台中央跳跃,人人称赞她如天鹅般美丽。

    而实验班的学生压力更大,一中采取末尾淘汰制。高一建班五十人,每学期班级排名后三名,调到普通班,现在班上只剩四十六人。

    陈炀的成绩名列前茅,不必忧心被踢出实验班,数学成绩尤其好。他和另外几个学霸进入省集训队,冲击奥赛奖牌,常在校外培训。

    上周末选拔预赛结束,陈炀在家已休整两天,原本明天复课,然而台风的到来,又让他多出一天假期。

    陈茉横卧在沙发,像条慵懒的蛇。陈炀叫她温习功课。陈茉翻身装睡,把陈炀的唠叨抛至脑后。

    陈炀蹲在沙发前,手抚上陈茉的侧腰,轻薄的睡裙挡不住掌心的温热。

    “如果你肯背书,我就提前给你‘奖励’。”

    陈茉这才有了反应。她缓缓坐起身,吊带从左肩滑落,露出半边乳袋。她很瘦,rufang自然不大,但胸型漂亮,是微微挺翘的水滴型。

    陈茉微张嘴唇:“我不信,除非你先预支点儿福利。”

    陈炀抱起陈茉,她便坐在他大腿上。陈炀捏住陈茉的下巴,侧过脸吻住她柔软的嘴唇,鼻息间泛着水蜜桃的果香。

    陈茉的舌尖在唇边轻轻一舔,勾住两人嘴唇的银丝便断了线。她的双颊染上诱人的粉红,十根手指揪住陈炀的衣领,黑色的瞳仁有一层朦胧的水色:“还不够。”

    陈炀也有些喘,抿紧嘴角,忍得下颌线都有些收紧:“乖,去看书。”

    陈茉给他个眼刀,轻巧地跳下沙发,走到书房,用力关上门,门上挂着的年历左右地晃动。

    陈炀叹气,走回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躺睡的姿势使胯间鼓起的一团更加明显。

    他看墙上的挂钟,才七点过十分,就算是敷衍,陈茉也不会这么快过来。何况要等到她气消了,最少半小时。

    窗外风雨交加,雷声滚滚。陈炀眉头紧皱,右手抓住欲根,毫无章法地撸动。一道闪电忽然撕裂天空,照亮未开灯的房间,陈炀仰头粗喘,手心满是温热的jingye。

    他朝门口望去,陈茉推开虚掩的房门。她不但不害羞,反倒语气嗔怪:“你怎么能背着我,自己一个人先偷偷玩?”

    陈炀却有些窘迫,慌乱之中扯了片卫生纸,擦掉白色的稠液,但腥味依然浓,还不能开窗,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