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是我，但也不是我

    昏迷中的腾根并不知道自己凭空多出了一个娘，也不知道夏幽偌一行人正陷入危机之中。意识里，他如同身处在满地白雾的世界里，接着白雾开始慢慢的在他面前匯聚，最终凝聚出完整的人形。是一位女性，看起来像是年过三十的少妇，然而当腾根看清眼前的人时，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腾根：「夏竹姊，是你吗？」

    夏竹：「我是我，但也不是我。」

    腾根：「我不懂。」

    夏竹：「我不是我，因为我只是你对我的思念所化成的实体。」

    夏竹：「我是我，是因为你意识空间里的我源自于你对我的认知，我的一切行为都会和你所认识的夏竹姊一样。」

    腾根：「我还是不懂。」

    夏竹：「我们已经2000多年不见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但样貌维持在12岁，就连有些时候会特别迟钝的毛病也一直没改善。」

    夏竹：「简单来说就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直到现在我们才相见而已。”」

    腾根：「是因为我昏迷的关係吗？可是这2000多年间我也有昏迷过啊！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你。」

    夏竹：「因为我只是你对我的思念，即便是在意识空间里，思念也是无形的，用你在地球科学里学到的知识来解释就是，我只是你大脑里的一堆电子讯号而已。」

    腾根：「那我现在为什么可以在意识空间里见到你？我之后要怎么做才能再次见到你？」

    夏竹：「在你与我的现世，也就是夏幽偌缔结契约后，由于她体内还有残留你的雀阴魄碎片，虽然大多数都已经转换为灵魂能量被她吸收消化掉了，但剩下的那一点点碎片却顺着契约的路径流入你的体内，之后与你对我的思念相结合，让我能以实体在你的意识空间中出现，并与你交谈。」

    夏竹：「不过你也真是的，来盘龙大陆都快两个月了，竟然都不睡觉，晚上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要不然我们早就能见面了。」

    腾根傻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以后我只要睡着就可以和你见面了，太好了。」

    夏竹：「先别急着高兴，现在正有两件与你息息相关的危机正在发生，虽然在意识空间里的交谈速度是外界的千万倍，因此外界的变化相对于我们几乎是静止的，但你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否则就会像庄周梦蝶一样，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你终究还是要醒来的，所以先让我们一起想想要如何化解危机吧！」

    腾根：「夏竹姊，你竟然还能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

    夏竹：「从2000多年前，现实中的我逝去后，我就一直以你对我的思念型态活在你脑海所构筑的意识空间里。这段时间只要是你五感所接触过的事物我都会知道，因此即便你失去意识，但你周遭发生的事我还是会知道，如今我与你雀阴魄的碎片结合后甚至还能透过你的灵魂感应到你那两位灵魂契约者身边的状况。」

    听到这话，腾根赶忙焦急的询问到：「那夏竹姊，你能不能先帮我感应一下小菲姊姊现在身边的状况，我失去意识前感应到她流了好多血。」

    夏竹双手插在腰间、微微皱眉赌气的说到：「竟然向喜欢你的女人打听另一个女人的情况，腾根啊！这些年来你的情商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腾根尷尬地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傻笑着：「原来夏竹姊也喜欢我，我还以为我只是单恋呢！」

    夏竹没好气地说到：「如果不喜欢你的话，当初会和你睡同一张床这么多年吗？」

    腾根：「我记得当时是因为竹屋里能睡的地方只有一口棺材和一张床，而且当时你只是把我当作12岁的小男孩，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只是彼此牵着手聊天聊到睡着，并没有做其它男女之事；至于再更早之前，我是化形成小白猫，你当时也只是抱着我睡而已。」

    夏竹：「所以你是在懊恼那几年我们在床上竟然只有躺着聊天吗？要不我现在直接将衣服脱光，我们在你的意识空间里先来一发再说。」，说完便作势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让腾根直接呆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赶忙阻止夏竹的行为：「别阿！夏竹姊，才2000多年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开车了。」

    夏竹虽然停下了继续解衣的动作，但半解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半球和深不可测的乳沟反而比完全坦诚相见更令人遐想，不过夏竹确像是没察觉到自己走光一样并没有去整理自己的衣着，而是直接继续与腾根交谈：「我说过了，这2000多年来你所接触的事物我都会被迫与你一同接收，所以当你看a片和小黄书时，我也是和你一起共同观赏的，受到了这么多地球21世纪的现代观念衝击，你觉得我还能维持生前在战国初期年代的端庄矜持吗？」

    腾根此时已经开始怀疑起人生了，他试图整理起思绪做出总结，但眼前若隐若现的风景确一直阻碍着思绪的统整，于是他赶忙将视线转移到一旁：「所以，我无意间培养出了一位痴女。」

    思绪终于短暂回復清明的腾根赶忙转移话题：「夏竹姊，我们还是先讨论正事吧！刚才你说我正处在两个危机当中是怎么回事？还有现在小菲姊姊的情况如何了？」

    夏竹：「想知道吗？」，话语中充满了吊人胃口的语调。

    腾根：「恩。」

    夏竹：「先和我来一发，我再告诉你。」

    腾根：「蛤！」

    夏竹：「腾根，请正视我，别将眼神移到别处。」

    为此腾根不得不让那抹若隐若现的风景重新映入自己的眼帘。

    再确认腾根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后，夏竹又继续说到：「腾根，别移开视线，这2000多年来，你所经歷过的我都知道，而你遇过但没有注意到的事我也都晓得，我知道你从古代到现代，除了接触过仙术、玄学、科学以外，也涉略过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所以可以请你先用语言来仔细描述我现在的样子吗？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在意识空间里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说这些话时夏竹的语调非常的柔和，让腾根一度以为他那个端庄矜持的夏竹姊又回来了。

    略为思索并组织好语言后，腾根一本正经的开口回復到：「夏竹姊，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曲裾深衣，曲裾袍右片衣襟接长，加长后的衣襟形成三角，经过背后，没有缝在衣上的系带，以腰带系住三角衽片的末梢来固定。虽然袍衣长而曳地，行不露足，但衣着紧身，搭配腰间紧系的腰带更显现出细腰丰臀；胸前原本应该束紧的衣襟此时已经完全岔开，露出了包搂胸口的袔子，虽然袔子柔软，但却远不如其所包覆之物，犹如坚硬的果核里隐藏着两颗柔软的生命；漏出的香肩如同月光小调一样白皙又不失光泽；在往上看则是细长的颈部，虽然空荡，但却让旁人忍不住想用双唇来舔补；脸型呈现鸭蛋脸，色泽如同清冷月光和雪青鳶尾的结合；唇上嫣红的顏色犹如恆古永恆的迎唱；鼻樑略微翘挺，连接两侧的鼻翼后更显得端庄；眼睛如水中之月般荡漾，在微翘的睫毛下印上淡淡的阴影，瞳孔如同女神在云海浣纱时，将满天彩霞染入一般；眉毛的弧度好似星辰坠落的轨跡，纤细而修长，墨蓝的长发本应如奔流的瀑布一样自然垂放至腰间，确因纤巧的发髻将其束缚在后脑勺，两鬓挣脱束缚的发丝垂下，使小巧的双耳若隐若现，如同夜幕中飘出的花瓣一般。」

    夏竹：「形容的真好，作为奖励，让你爽一发吧！」，说完便直接朝腾根扑了过去。

    夏竹突然又从端庄矜持模式转变成痴女模式，导致腾根一时反应不及，直接被扑倒在地。感受着胸腹之间被夏竹酥胸挤压的柔软，腾根赶忙将双手分别放在夏竹的双肩上，稍微将她推离自己一点：「夏竹姊，你这样会把我玩坏的。」

    夏竹：「放心，我会很温柔的。」，说完便打算伸手退去腾根的衣物。

    发现夏竹的举动，腾根赶忙将扶着她双肩的手略微放松，接着顺势滑过她的手臂到手腕处，轻轻抓住并制止住她的动作：「夏竹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个性一直在端庄矜持和痴女之间来回切换会把我玩坏的。」

    夏竹此时停止了挣扎，认真的看着腾根说到：「这些都是我啊！即便我受到21世纪思想的影响变得比较开放，但生前生活在战国时期一百多年的经歷并不会因此而捨去啊！生前我喜欢你，我虽然想和你进行鱼水之欢，但受当代思想影响而端庄矜持的我是不会主动向你表达的，只能将这份爱意藏在心里；之后你对我的思念化成了现在的我，虽然还保留着端庄矜持的性格，但与你一同经歷了2000多年的时光，接触了古往今来的知识，以及21世纪开放的思想和a片、黄书的啟蒙教育，此时虽然拥有了向你主动表露爱意的勇气，但却只是你脑里的一堆电子讯号，连在你的意识空间里展现出实体都不行；好不容易当你来到了盘龙大陆后，因缘际会地与我的转世相遇并且被她强行签订了契约，又刚好她身上还残留部分你的雀阴魄碎片还未消耗完，因此最终在签订完主僕契约后那些破碎的雀阴魄流回了你的体内，让我能够以此作为媒介在你意识里有了实体；可是你来到这里都快2个月了，竟然都不睡觉，这要我如何在意识里与你相会，如何向你表露爱意；如今你因为不可抗拒因素而昏迷，我们终于相见了，但你却又拒绝我，难道你其实并不爱我吗？难道这2000多年来，我看着你为了护我撕碎了自己的雀阴魄、为了找我不断地离开仙境来到人间、为了寻我跑到奈河桥上乱闹结果被孟婆打晕后还被狂灌了一锅汤，你这些行为都不是因为爱我才做的吗？你知道我看着你疲于奔波的寻我找我甚至因此而受伤时，我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我那时是多么想让你知道其实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吗？」，夏竹越说越激动，但说到后来声音便逐渐哽咽，最后更是直接趴在腾根的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腾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双手轻轻地放在夏竹的背上和腰间，任凭夏竹趴在自己的胸口上哭泣，即便自己胸前的衣物都被夏竹的眼泪给浸湿仍然不为所动，任凭夏竹在他身上发洩着。当夏竹的哭泣声逐渐减小最终只剩下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抽蓄后，腾根才开口说道：「我也一直爱着你，从2000多年前就一直如此。」

    这时夏竹将自己撑起，坐在腾根的腰间，泪眼汪汪的看着腾根说到：「我也爱你。」，说完便又打算继续帮腾根宽衣解带，但却又再次被腾根给制止。

    当腾根看到夏竹的泪水又要再次夺眶而出时，他赶忙解释到：「不是的夏竹姊，我是打算跟你说自从我失去雀阴魄后我的小弟弟就再也举不起来了，是无法与你交合的。」

    夏竹：「没关係，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我可以用手。」

    腾根的意识空间里，此时此刻，有一世神僧屹立在天地之间，但却毫无战役的弯下了背脊。

    恰在此时，天穹大颤，一隻白色巨爪强行拨开了无尽天幕，现出了庐山真麵目。

    巨爪的指甲粉红有光泽，看上去虽艳丽，却孕育着万千杀机。

    然而一世神僧却仍然不为所动，毫无以身淬道，抵抗天外不详的决心。

    不详降临！！！

    一世神僧虽被不详击得左右摇摆，却如同拥有金刚护体一般毫发无伤。

    但，天外不详永不放弃，攻击的力道不断加大。

    突然间，又一隻巨爪破开虚空，降临当世。

    一世神僧顿时腹背受敌，深处险境之中。

    这场廝杀从头到尾一世神僧皆如同圣人入定一般打不还手。

    最终一世神僧口吐鲜血。

    两道天外不详赢得了胜利，身上站满了对方的血。

    一世神僧就地坐化。

    天外不详就此退去。